“我们并没有说水瓶里有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男孩抬头，看了审讯员一眼，

“我听同学议论的。”

警察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他，

“学校今年突然进行结业考试，除了大一新生都可以报名参加，我们学生会很看重，所以就筹集资金，组织了活动。活动是学校首肯的。”

“谁去拉的赞助？”

“我不知道。”

“资金是谁赞助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有好几家，熊会长出资最多，还给我们学生会的同学每人500元辛苦费。”

审查室外的李警官按下通话按钮：

“小赵，你出来一下。”

审讯室里的两名警员，走出来一位，

“头儿，有什么问题吗？”

“这案子表面看起来简单，背后恐怕有点复杂。”

“我和你有同样的看法，熊会长这两月一直在为他的儿子奔波，哪还有心情搞这些？”

“你们得审具体些。何时何地，有哪些人在场。水是谁让他递给她的。”

警员再次返回审讯室，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嫌疑人沉默不语，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大拇指。

小赵只好从审讯室里再次走了出来。

“他不说就先关着，稍后再审。中毒的学生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的说，毒是剧毒，好在他们之前接触过这类毒素，人救回来了。”

“医院还说，上次这姑娘就中过一次这类毒。时间是在两年前，他们学校的庆功会上，误喝下了毒酒。”

“这事情我们这里有记录的，我拿给您看。”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时你去外地执勤了，案情发生在帝天大酒店，上面的人把这案子压了。梁家私下查探案情，差点家破人亡。”

“哪来的梁家，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前些年白手起家，近两年暴富的那个梁家，听说毒酒是递给梁家的独子梁宽的，被这女孩拿过去喝了。”

李警官越听越生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这些王八羔子，我定要揪住他们的辫子。”

“小赵，你让队员们仔细查看监控，看看嫌疑人和谁有接触。”

“头儿，我们刚寻到这小子，学校的监控就坏了。里面的那小子还是个未成年，一会儿就要放他走了。”

李警官涨红了脸，他有一腔热血，此时却只能憋回去。

“难不成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小赵忙上前递上一杯茶，

“头儿，您先喝口水，消消气。”

“既然我们穿了这身衣服，就不得不按规章办事。”

“这案子涉及到欧阳娜美，她可是司马家特意交代，好身照看的人物，我们可以私下请司马家帮忙。咱们一明一暗，还怕找不到真相吗？”

李警官仔细的盘算着，暗暗点头，

“好，这个主意好，我们就这么办。记住，定要查出凶手。”

“嫌疑人先放了，密切关注他的行动，查查他或者是他的家人最近有没有收到大额的财物。”

小赵退了出去，带着嫌疑人离开了审讯室。李警官看着从窗前路过的两人，心里很慌，眼皮跳个不停，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小赵，你等等。让警员开车将他送回学校，路上要确保他的安全。”

正如李警官所料，嫌疑人刚出派出所的大门，就有一辆失控车撞了过来，小赵眼疾手快，抱着嫌疑人躲了过去。手臂摔在地上有轻微的擦伤，渗出了鲜血。

失控车后退再次朝他们撞了过去，去提车的警员赶到，一脚油门挡在了二人身前，拦住了失控车，司机的左手受伤，额头上磕出了鲜血。

嫌疑人见这场面，吓得瑟瑟发抖，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味熏的小赵干呕。

大厅里的警员跑出来，冲上去将司机从失控的车上拉了下来。汽车没有熄火，直接冲进了派出所的大厅，停在了李警官的身前。

夹在桌子缝里的李警官，躲过了一劫。此时的汽车的还未熄火，车轮还在旋转。危急之下，李警官从桌后走出，拔出钥匙线，拉上手刹。汽车这才安静下来。

“小赵，你们有没有事？”

“我还行，救司机。”

救护车过来，带走了两位司机。一人受伤，一人癫狂。

派出所出事，没有多余警力送嫌疑人回学校。

“我们现在都不方便，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小赵说完就往派出所的大厅走去。嫌疑人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我叫你走，你怎么还跟上来了。”

“警察救我，我什么都说，他们肯定是来杀我的。”

李警官给了小赵一个眼神，也顾不得外面的杂乱，带着嫌疑人进了审讯室。

很快，小赵走了出来。

“头儿，他说了，他和一个陌生女孩玩互换人生的游戏，女孩让他将水递给欧阳娜美，她让女孩穿上泳装在游泳馆等他，都是些少男少女难以启齿的暧昧游戏。可这些信息没什么作用。他也只是被人捉弄了。”

李警官若有所思，

“确定他如实交代了？”

“确定。”

“他不清楚实情也好，起码能保住他的小命。看来这又是一个有头无尾的案子了。”

“那个发疯的司机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司机被控制住了汽车还能跑。”

“医院那边说，是汽车失控导致他惊吓过度，已经转去脑科医院了。至于那车，全自动的汽车，技术部那边还在检查。”

当官也有当官的无奈，李警官沮丧的摇头，

“这都是些什么事，又是伤人又是损物的。所里的损失我找谁要去。案子还能不能查下去。”

李警官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茶，走出外面想再倒杯水，眼前的景象气的他连杯子都扔了。

“小赵，走，跟我去医院。我们去看欧阳娜美。”

医院里的小周抢救过来后被转入了普通病房，正和同病房的大妈聊天。李警官带着小赵走了进去，

“警官，你们好！”大妈冲着他们打招呼，小周一脸茫然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哥哥，你们的衣服好漂亮。”

三人听见他的话呆立在现场，

“这孩子莫不是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