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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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日照金山
“你看了那么久,不会就是想故意选错答案吧?”
江宁棣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并不言语。
今天的天气大好。
阳光热烈,云天交缠,清风徐徐——宜春游。
何安瑭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追问,
“我记得声笙把游玩攻略发我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峥疆山,然后去这边的早市和……”
她喋喋不休地将手机上的攻略念了出来。
江宁棣摸了摸她的发顶,被阳光晒得暖烘烘和的。
比赛场地离酒店不远,他们这几天都是慢慢散着步回去。
江宁棣外套放在手臂臂弯里,另一只手帮她遮挡手机上的阳光。
江宁棣:“回去再看。”
何安瑭依言将手机收进包里。
江宁棣自然地牵住她空出来的手,往酒店走。
——
“你说今天能看到日照金山吗?”何安瑭手缩在袖子里,问道。
她回头看着日出的方向,大片的云遮在东边,她有些担心云会把太阳挡住,那样话今天就白早起了。
江宁棣正在调整相机,他闻言往东边慢慢烧红的云彩处望去。
他微微眯眼,嗓音低沉:“能。”
江宁棣将相机摆好,走近,从车里拿出暖手宝递给她,手指却没有触碰到女人的皮肤。
早晨地的温度确实算不上高。
何安瑭的鼻尖已经被冻红,衬得她精致的脸多了几分破碎感。
“这早上确实冷。”何安瑭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意。
说话间的雾气一瞬,消逝在空中。
江宁棣蹲下,专注地帮她把卷起的裤腿翻下去,又将裤腿下端的抽绳拉紧。
何安瑭低头间,只看见江宁棣十指修长如玉,手指的关节处带着薄薄的绯色。
待他站起身,她将暖手宝递给他,“你的手都冻红了,拿着。”
江宁棣温隽的面容笑起,屈指刮了一下她通红的鼻尖,“不用。”
——
五分钟,峥疆山的山腰处,云朵变得粉红。
何安瑭的声音微倦,带着沙沙的音质,“山尖已经开始变色了。”
风将她的声音吹散,江宁棣帮她把冲锋衣的领子翻好,“站到车顶上去,更直观。”
一分钟后,旭日东升,金光普照,天地间流动的雾气将峥疆山切割成两面,一面通体发光,一面青松翠草。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江宁棣,日照金山。”何安瑭抬望远处的山顶,抑制不住的兴奋。
男人只是轻微点点头,温隽的面容淡笑着。
大风不断地刮着,何安瑭的长发在空中飘动,丝丝缕缕,飞的张扬又肆意,有的抚弄过江宁棣的脸庞,勾起他的爱意。
江宁棣温雅轻唤她的小名:“小海棠。”
风一路过,便吹散。
何安瑭只听到了他发出的音节,转头看向他。
“什么?”
江宁棣捧住她微凉的脸蛋,俯下身身姿,深深地吻了上去。
峥疆山的金衣缓缓镀开。
何安瑭踮起脚尖,她只能感受到江宁棣浓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般轻刮着她的肌肤,难忍至极。
不知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窒息感扑面而来的时候,江宁棣松开她。
江宁棣低哑的嗓音带着性感:
“这下神山也见证过我们的爱情了,分开是会受到惩罚的。”
这句话不像是他这样的人说出口的。
江宁棣深邃的眼眸里泛起深情和偏执,只是一眼,何安瑭就别过头,白嫩的皮肤透着绯红。
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
江宁棣拿起一侧的相机,轻笑一声,认真道:“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忠诚。”
何安瑭笑意更甚。
她坐到车顶的一侧,将腿悬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油 嘴 滑 舌。”
江宁棣也坐在她的一侧。
男人举起相机,手放在女人纤细的肩膀上,笑意盎然,“看镜头。”
何安瑭转头的一瞬,被拍下。
相片里,她脸上还带着稍稍的迷茫。
“不行,重拍。”她抬手想要抢过相机。
江宁棣长臂伸直伸高,举在半空中。
“别动,等一下掉了下去。”
江宁棣的覆在她肩头的手,紧紧锢住她的腰身,防止她滑下去。
何安瑭将凌乱的头发揽在一起,笑得美目半弯,一只手扶着侧脸,微微歪头。
江宁棣趁她不注意绯唇落在她的脸上,就着金山,唯美的不像话。
何安瑭嗔视他一眼,“拍日照金山。”
江宁棣春风得意,顺着她的话,镜头对着远处的峥疆山。
何安瑭远眺神山,磅礴的景色总让人说不出话,却很震撼。
片刻,她突发奇想:“我觉得死了埋在这里应该是一种享受。”
江宁棣扭头对上她真挚的眸子,改了一个字,声音低沉,“老了埋在这里确实不错。”
没有人打扰,青青平原,巍巍神山,悠悠白云,单是任意一个都让人心动。
何安瑭顺着他的话,想到了老年时刻,开玩笑道:
“我觉得你可以把我们的事迹都写下来,等你老眼昏花、记忆衰退,我讲给你听。”
江宁棣手指微曲,弹了一下身侧人的额头,轻启薄唇,像是戏谑:
“等你变成没有牙的小老太婆,我都还记得我们的点滴,到时候,我像念诗一样,全部念给你听。”
何安瑭微微蹙眉,回复道:“你年纪比我大,肯定你先没有牙齿,看你还讲不讲的出话。”
江宁棣失笑:“那我就只能赖你一辈子了。”
何安瑭从他的手腕上取下皮筋,将长发盘起,
“你都是糟老头了,我指不定就去找年轻小伙。”
江宁棣笑容不变,声音却带着威胁道:“你敢,我就打断你的腿,锁在家里,每天只能看我。”
“……”
何安瑭刚舒开的眉头又皱起,脑里浮现出那个画面,想开口又觉得说不出什么。
对上他笑不答眼底的狭眸,她只能不满地“啧”出声,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变态”。
——
晚上十一点,酒店。
何安瑭陷入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室内暖气充足,她就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