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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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欲色疯长
“凯瑟琳开始只是给我下了无力的药,后面才是催情的,多亏了你的热水,我才能解药。”
他的话别有深意。
何安瑭起先不明白,“是吗?这玩意儿热水可以解?”
江宁棣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嗓音玩味又低哑,“热水不行,想着你就可以纾解。”
何安瑭扑动几下眼帘,还是不解,江宁棣示意她看池水。
她低眸顺着看过去,脸色一变,绯色带着些许羞涩爬上耳垂,低骂一句:“你……竟然意/淫我。”
江宁棣帮她包扎好,学着何安瑭之前的方式,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扯过一侧的浴巾,将人包裹起来,她人小小一只,蜷缩在他怀里。
在江宁棣自带的滤镜里,何安瑭倚在他身上,阖着眼眸,清浅且平稳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整个人软到不行,听话又合他意。
江宁棣拥搂她,迈步走出去,笑着与她耳语道:“我还没有尽兴,等下帮我。”
她立即皱眉,精致的小脸拧起,“不要,你都送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要不是我舍命救了你,都没有人要的。”
“没人要?”他低念这三个字,狭眸虚眯起来。
何安瑭得意地轻哼,像只慵懒华美的猫咪,她的纤指在江宁棣侧颈的皮肤上刮划着,指尖微微用劲,就会留下一个月牙形的指印。
她音调上扬,“对啊,正经男人谁会在外面喝酒?多半不检点,这要是我,我就不要。”
江宁棣暗色难掩,微眯的眼尾促狭出一条细缝,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她的耳珠上,印下一个牙印。
“嘶,疯了?”何安瑭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她捂着耳仰头问道。
问题还未有得到回答,江宁棣就将她抛在床上,柔软的床垫下陷。
何安瑭反应很快,她翻身就跑,人还没有爬出半米,就被一股大力拽着脚踝拉回床沿。
她裹在身上的浴巾散开,濡湿的衣物暴露在空气中,紧紧地贴在她的娇躯上,勾勒曲线,朵朵水花打湿床褥。
何安瑭被江宁棣拉回到他身.下,她神色闪了闪,一脸拒绝,正声道:“江宁棣,说了不就是不,我是绝对不会配合你的,快撒手。”
江宁棣俯身,两人靠的更紧,他的一只手撑在何安瑭的脑袋一侧,另一只手和她没有受伤的手十指相扣,他压着她的掌心陷进床单里。
他的眼神阴鸷又充满占有欲,但是语气不急不缓,像是森林沼泽里诱敌深入的巨鳄,“乖,欢好有很多不同的方式,你原则还是在的。”
半是诱哄半是强迫,她抗拒也没有用,反而男人为了防止她受伤,用浴袍的带子,将她的手腕绑在床头。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原因,江宁棣的兴致很足,何安瑭期间迷蒙很困,起起伏伏之间,她又被江宁棣闹醒,摇晃的目光涣散,他的肩背时不时遮住天花板上的灯,明明暗暗的。
何安瑭嗫嚅出声:“骗子,你说话不算数……”
她的话音刚出口,还未散开,就湮灭在他炽热的亲吻中,唇舌漫卷着她的,他技法娴熟,捻挑揉捏。
她只要微微一动,碰撞的雪色和娇媚像是一条细小的蛇,直直往他的心里钻,调动他暗藏的占有欲和邪念,夜色欲色疯狂生长。
百般爱意,唯有情爱注定与纯粹无缘,它注定会沾染上黏热的汗水、荤腥的艳色、鬓发的交缠,还有泥泞的娇吟,它会使浪子变圣徒、月亮作褶痕、荒谷逢初春,还有破冰入血箭。
——
天已经微亮,新的红日驮伏着无数次的落日再次升起,出现在海平线上。
江宁棣掐着一支烟,点燃了,猩红的烟头在他指尖燃烧,淡蓝色的烟雾中,温柔的青烟缭绕淡薄地拢上他湛蓝的瞳眸。
窗台外的海色碧蓝又迷人,江宁棣没有放到嘴边,他微微动了动指尖,烟灰掉落在地。
昨晚那个局,确实他是半推半就的。
这几天,何安瑭的每个电话似乎都在故意躲着他,敏感的洞察力让他无耻的控制欲徒失巨大的安全感,藤蔓般的贪欲不安地隐隐作祟。
他本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而且偏执强势的人,不再时刻监视她,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和退步了,可是偏偏,她还想要回G国工作。
朝思暮想和她身边不断涌现的新男人,让他病态偏激又极端嫉妒。
他是猎人,最懂得猎物出现的方式,所以他利用这个局,来试探何安瑭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
事实证明,她是爱他的。
可他内心的缺失并没有被填补,这件事昭然若揭的告诉他,她早就破解成蝶,早晚是要飞走的,他是留不住的。
他为了何安瑭学会了隐忍和克制,他不是不希望她能够飞得高飞得远,但是他要保证有根线,始终牵引在他们之间,即使千山万水,他们也定要纠缠到死。
那轮红日全然升出海平面,江宁棣沉眸盯了半晌,将指尖的烟头捻熄,散了好一会儿烟味,才进到房间。
他没有上床,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炙热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她精致安谧的五官。
何安瑭感受到床沿的凹陷,伴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迷迷茫茫里,她半睁睡眸瞟了一眼,很快又阖上。
她瞌睡还没跑远,贪恋地凑近他几分,她无意思地将手搭在男人的劲腰上,娇哼着问他:“你再睡会儿吗?”
江宁棣掌心揉在她蓬松暄软的发顶,安抚着她,嗓音还透着清晨没怎么开口的沙哑低醇,“不了,你睡,我陪着你。”
何安瑭闻到他身上很久没有的烟草气息,还有外面淡淡咸湿的海风气息,她又嘟囔着问:“你抽烟了?”
江宁棣动了动,身体往上坐起些许,他神情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没有。”
听他的声音感觉不太想说话,何安瑭也迷迷糊糊的,讲了几句便不问了,收紧手臂,贴在他的腰线下,在他的哄睡下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