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欲织笼
作者:槿花自荣 | 分类:现言 | 字数:4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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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自愿软禁
何安瑭向后伸展了一下脖子,发丝蹭在他的前颈上,像是贪恋。
他怀里的热意转过来,她又往前探了几分,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发尾擦过男人的喉结,最后离开。
很刻意又很自然的状态。
何安瑭的声音平淡,听起来没有什么欲望,只是细听带着一丝娇气,“想看海棠花。”
江宁棣的肩颈往前凑近她,她的长发又擦在他的脖颈上,又轻又痒。
他的心思仿佛根本不在她说的话上,手背半圆拱起,盖在她的手上,顺着她说的,散漫道:“有多想?”
何安瑭沉思了一下,原本想说:像是盛夏下冬雪般。
只是这么听着就像是妄想了。
她换了个话术,迎合江宁棣,脸颊薄粉,“就像是,你一进门就抱住我的那种。”
江宁棣轻笑,带着点促狭和暧昧,与她耳语:“那我一进门,你也会是想要抱住我的那种么?”
他的反问,让何安瑭有点始料不及。
她抑,“不会。”
江宁棣刮蹭她耳垂的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含舐,轻咬了一下。
她再扬,“当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在锁芯转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期待。”
这次男人顿住的动作更明显,吻捻在她耳垂的最下面,没有下一步了。
江宁棣的心颤动,而后是酥麻感似电流从他的指尖传到过来,淌过全身。
何安瑭转过头,眼里载着盈盈秋水,两汪澄澈的湖含笑,她想要再开口,声音刚出口就被男人急切地攫住,他含住她的唇,咄咬,然后探入缠绕。
她能够感受到男人的乌睫扫在她的脸上,若有若无地和她的交杂。
何安瑭配合着他的动作,手主动搭上他的脖颈,还时有时无地触摸他的耳骨,甜腻的气味在室内传开,他们都像是要将对方拆骨入腹。
——
翌日,何安瑭醒来的时候,手腕间莫名感到暖意,她睁开眼,薄被上浮光跃金,舒软的阳光在她的皮肤上跳动,连着腕上的手链都显得没有那么冰冷了,折射出五色的光。
再正常不过的场面,只有失去以后,人才知道珍惜往日的平淡。
久违的。
原本封起来的小窗被重新打开,外面加上了一层防护网,风吹得阳光飘动,地毯上的网格也随着摇摆。
何安瑭白皙到有些病态的脸上浮出笑意,她掀着裙摆,提着锁链走过去。
昨晚上,江宁棣给她穿上了稍稍正常的长裙,裙摆逶迤在地上,遮住身上的金色,她走动间的锁链晃动,摇曳生姿,靡丽又极具视觉冲击力。
何安瑭将手缓慢地伸出窗外,清风缱绻,欣阳撒野,她的皮肤快一个月没有晒过太阳了,白到透亮,隐隐间还可以看得清指骨,以及每一根毛细血管的颜色。
她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侧目间何安瑭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海棠林,还有低下走动的保镖,以及渺无人烟的漫天阔海。
站了一会儿,她没有离开,黑人女子就进来给她送饭,向她比划了一个动作。
何安瑭点点头,想到什么,随着黑人女子走到门前。
锁链的长度不够,何安瑭依旧出不去,站在门前,她抬腿扯动间,锁链绷紧。
无果,她将门掩上。
——
“怎么没有坐在窗边?”江宁棣进门,倚在门框上,淡笑着看向她。
何安瑭坐在阴暗处的摇椅里面,轻晃脚丫,她捧着书,神情恬淡。
听到他的声音,何安瑭没有抬头,回答道:“在太阳下看书,眼睛会瞎吧?”
江宁棣好看的眼尾上挑,浅蓝的眼眸深邃,绯红艳丽的唇,配着冷白的肤色,显得他有些风情妖气。
他也像是许久没有晒过太阳一般,冶丽的五官宛如暗堡里的吸血鬼。
江宁棣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想出去吗?”
这话很突兀,何安瑭怔住,而后抬头,似乎在思考他是不是又想要逗她玩。
两人对视着,许久,她被他看得发麻,神情微变,下意识就手腕上的金链藏进衣袖里面,没由来的动作反倒让人觉得心虚。
何安瑭不说话,只是警惕地望着江宁棣。
他颀长的身姿如松,狭眸里多了几分玩味,意态轻慢,他慢词慢调:
“小海棠,玩个游戏,我帮你把锁链解了,给你半个小时,从你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开始计时。”
“我在西岸海棠林的尽头准备了一艘快艇,如果你成功逃出去了,我保证,放你走。”
何安瑭微微蹙眉,目光透过他,看向门外的长廊。
江宁棣不徐不疾,接着补充道:“放心,下面的人一个都不会拦你。”
他是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吗?
何安瑭敛回视线,将脚缩起,靠在摇椅上,无声的拒绝,她摇头,“我不玩。”
江宁棣不会有这么好心,而且他能够说出这些话,那就说明他有百分百的胜率。
何安瑭不傻。
江宁棣哄笑,眸光微闪,嗓音带着猎奇,像是用激将法,“你看了这么多的荒岛求生指南,不是想要实践一下?我给你机会,我们的小海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了?”
何安瑭一贯地理智,只问道:“惩罚呢?”
一句话挑破了江宁棣的意图。
他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这个不难,宝贝一定能够做到。”
何安瑭又蹙眉,明摆着一副——我信你的鬼话。
江宁棣微微偏头,几分痞气,而后视线在她的身上滑过,漫不经心的,带点嘲弄,“你现在还有什么可图了,昂?”
何安瑭:“……”
他讲的对,除开她这个人,其他的东西就算有,江宁棣也不一定感兴趣。
何安瑭脸上依旧清冷,将书签夹进书页里,放到一旁,她轻轻耸肩,举起水杯喝了一口,“激将法对我没用。”
江宁棣喟叹一声,倒是不依不饶,又说道:“就当做是给你的放风时间。”
放风,这个用得恰好,她现在和犯人的区别,大概就是住得舒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