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清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薄唇微抿。

她知道是什么身份，这个身份叫——隐藏BOSS。

“那么，你还想谈什么呢？”月玄清喝掉最后一口血酒，香舌扫净唇上的血渍，最后咂巴了一下。

轩辕北辰看了她一眼，选择摊牌：“我就是神界的那个大魔王，想和你进行一个合作。”

“没兴趣。”谁知，身边的人儿前几分钟还娇俏可人百依百顺，几分钟后就换了副嘴脸，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

轩辕北辰猛地伸手掣制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扭向自己，似笑非笑：“你确定？同为BOSS，应该没有比我更适合合作的对象了。”

耷拉着眼皮，月玄清试着摇摇头，但是轩辕北辰捏的太紧，一点都动不了。她于是伸手拉着轩辕北辰的胳膊，试图以此叫他松手。

“为什么非要合作呢？”

“哪怕我杀了你的本体也无所谓吗？”轩辕北辰剑眉微挑，嘴角扯起一个恶劣的笑容，拿着她的软肋威胁她。

谁知，被他捏住了小脸的人儿顿时展开了一个比他更加恶劣，甚至有几分丧心病狂的笑容。

“好啊。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出这一个选择的。”

轩辕北辰一愣，收回了手。

他实在没想到月玄清竟然直接破罐子破摔了。还是说，她是在和自己赌，自己绝对不会杀她？

一时间，他的心情无比复杂，看着眼前人儿那精致的小脸，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你都用我的生命威胁了，那不就意味着，我再不答应，你就会杀了我。”月玄清的手指慢慢在桌面山画上一个圈，代表她的逻辑形成了一个闭环，“我死了，你也不能和我合作，而我活着，又不答应和你合作。不论我是死是活，你都达不成目的。这不也就说明了，其实你并没有必要和我合作，直接当我死了就行。”

轩辕北辰感觉，这个红毛月玄清，虽然都是月玄清，但是有点疯批在身上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仍不死心地问道。

月玄清看上去却是好像有些醉了，听到他问话，这才晃晃小脑袋抬起了眸子。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明知对方想杀你，还和对方长时间接触。”

“我不想杀你。”轩辕北辰蹙眉，既委屈，又觉得莫名其妙。

“人若面对命运不公……应当起而反抗。但若数十次反抗的结果都没有任何改变……也许就应该相信，此乃天命之不可违。”

“我太弱了，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不然，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

可是这个男人实在太强了，强到就连试图跟随他的脚步都令人绝望，又谈何超越他，将他反杀？

他是正午时直视就会灼伤双眼的盛阳，可月玄清只是入夜后才在草丛中明灭幽微的萤火。她连皓月之光都遥不可敌，又谈什么正午的烈阳？

轩辕北辰越发地不悦，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天命之不可逆违，如果让他不高兴，他就杀灭沿途一切阻碍。为什么现在，月玄清却告诉他天命真的存在？那他从前撕碎的又算什么？

“尉迟焰宴。”他抓住月玄清的手腕，似乎想说些什么，一定神，却见她已经陷入了梦乡。他撇了撇嘴，把这个喝了一点小酒就烂醉如泥的小菜阎阎拉回怀里。她的脑袋总是往后倒，被轩辕北辰托起后脑勺按进怀里。

另一边，白骨游蛇摇摇椅上安逸休息的月玄清睁开了双眼。

“……嗯？”揉了揉脑袋，月玄清微微低头就看到了趴在她的马里纳亚海沟上睡觉觉的小熊熊，顿时微微一愣，“怎么突然意识遣返了？”

她顺了顺小熊熊的毛毛，在椅子上一边轻轻地摇，一边思索。最后，她得出了一个有点离谱，但是可能性最高的结论：她的影子喝醉了。

她是没有味觉的，而影子也只能感受鲜血的味道。因此，如果酒不够辣，无法在痛觉上给予影子足够的刺激，影子是不会知道节制的，会喝醉也算理所当然。

“好久没主动接管影子了，业务都有点生疏……”月玄清摇了摇头，准备等影子清醒过来了再继续接管。至于现在……

“啊呜啊呜……”

她看着怀里有了苏醒迹象的小熊熊开始慢慢地动自己圆圆的小脑袋和胖胖的小身子，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去滇南村看看了。

“嘤。”小白fufu也休息完毕，小小的身子一个起落，跳到了月玄清腿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月玄清给小白fufu也顺顺毛，看着他只剩下一撮尾巴毛，没了尾巴的样子，若有所思。

“咪～”黑里透红的通灵玄猫红月也凑了上来，嗲里嗲气地叫了一声，用脑袋拱拱她的手，表示她也要顺毛。

月玄清正在给红月顺毛毛，小熊熊伸了个小懒腰睁开了葡萄一样圆圆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却是低头钻进了她怀里，过了一会才又冒出小脑袋，拍拍月玄清雪白的软肉，叫了一声。

“啊呜啊呜！”

月玄清挠了挠啊呜的小脑袋，带着自己的黑白双煞和送葬黑鸦打开了传送阵。

红月在月玄清的怀里仍然团成一团小憩，小白fufu则很不安分地直起身子，把自己白白的小身子拉长，两只前爪搭在月玄清胸前。

“嘤。”小fufu按了按月玄清的胸口，连着叫了好几声，声音急切。

“嘤，嘤！”叫的急了，甚至还用小爪子扒拉起月玄清来。

“怎么了，云裔？”月玄清戳戳小白fufu的前爪，“别光叫我，说事。”

“嘤！”小白fufu顿时仰起小脑袋，推推月玄清，又叫了几声，“嘤！”

“宿主，小白白说什么呢？”神识海中小小的光点伸出她圆圆短短的光触，做出一个摸下巴的动作。

月玄清把小白fufu告诉她的话翻译成人类的语言讲给小灵听：

“他说他感知到了稀薄的古神的气息。”

“古神！”小灵惊呼一下，“哇，这么厉害！我说小白白怎么总是划水摸鱼从来不打怪呢，原来他是能够找到别的古神的古神啊！”

“不过这样一来，宿主就得在滇南村的副本和古神之间做选择了吧？该怎么选呢……”小光点的表面凸起一了两条线，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眉毛在表达她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