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配合？”重锤突然抬高声音，音调变得锐利刺耳，“你们把所有资料都……看完了？”

邓布利多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重锤先生，如果你指的是0.91英里长、40.9长吨重的羊皮卷……我想我们的确是全部看完了。”

这番话说完，在重锤的身后，那些巫师同样低笑起来，那么多的笑声汇聚在一起，足以形成令重锤羞耻的噪声。

重锤觉得那些笑声犹如鞭子，正在一鞭又一鞭地打在它的后背上。

那张棕黄色的面孔，瞬间镀上一层暗红色，让重锤的脸色犹如宿便般恶臭。

古戈长长叹了口气，脸色和重锤是相反的，堵上了一层苍白色，犹如风干的宿便般凄凉。

重锤咆哮起来，“怎么可能？哪怕你们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巫师一起看，都不可能在两个月内，看完那么多的羊皮卷！”

古戈听着周围的动静，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它看到邓布利多轻咳一声，然后才开始说话。

邓布利多的声音似乎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眼前……

“我会将你们所有犯下的罪行，全部宣读出来，而这些罪行都是来源于你们提供的证据，并且精确到年……。”

“如果你们有所怀疑的话，可以向我进行申请。我将会从后面的羊皮卷中，取出对应的羊皮卷，让你们进行核对……”

古戈感觉自己似乎飘荡在臭水沟里，周围的那些泥泞让它难以挣扎，只能顺着一条末路不断下沉，直到最终被淹没……

砰！

不知道过去多久，随着重重的锤声响起，古戈的意识被拉回现实。

在它的身边堆满了羊皮卷，甚至已经将它给完全淹没。

羊皮卷在不断颤动，还能听到外面传来重锤的声音，“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精确地找到证据？到底是哪个妖精叛变了！到底是谁将真正的资料位置提供给你们？”

羊皮卷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紧接着一只手臂出现，直接拉住了古戈的领口，将它拽出了堆积起来的羊皮卷。

重锤的双目赤红，那尖锐的指甲已经刺入古戈脖子上的皮肤，“古戈！是不是透露了什么？”

“是不是他们给你喝了吐真剂？是不是你不想忍受折磨，所以把秘密都泄露了？”

相比起脖子上的疼痛，古戈只觉得自己的双颊现在是火辣辣的。

记得它在走出等候室之前，还说过这样一番话，“那些巫师之间，可没有我们之间的信任。”

让它感到悲哀的是，妖精之间同样没有多少信任。

它只是神游一番，结果重锤已经情绪破防，将矛头指向它。

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也许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麻了，开摆。

古戈轻轻叹了口气，施展妖精魔法，直接将重锤给弹开。

“请两位先生保持应有的尊敬。”邓布利多悠悠地说道，“古戈先生，你是否需要再核对一次证据？”

“不用了！”古戈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个疑问，你们到底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两个月内，完成这样庞大的证据归拢？”

“你们没有做好拥抱新时代的打算。”邓布利多说道，“固步自封太久，觉得自己的技术可以永远保密下去，源于灵魂里的贪婪……”

“这一切的一切，让你们一步接着一步地失去主动权，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而作为一名巫师，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反省了。”

“连你也是这么觉得吗？”古戈眯起双眼，抬头望向面容平静的邓布利多。

它对邓布利多的性格和为人处世也算了解，作为一个总会同情弱势群体的“老好人”。

如今会当着它的面，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出这些话，再加上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的身份……

未来妖精发展的走向的确已经确定，或许支付完赔偿，再藏匿起来是个更好的选择。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抱歉，我也是一名巫师，你们的有些事情，的确是做得过分了！”

“基于上述举证，国际巫师联合会在此予以裁决……妖精需要在十年内，将所有从巫师手中贪墨的物资上缴。”

“由于金加隆制度已经被废除，你们只能用黄金、宝石等相同价值的财物进行罚款，不得进行任何上诉。”

“同时，妖精在魔法世界，不得从事任何金融性质的相关行业，尤为重要的是，妖精绝对不可以担任商人职业。”

“另外，由妖精制作的工艺品，可以通过巫师银行等机构进行公证，巫师银行将会抽取提成，并且负责销售工作……”

古戈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还会往旁边看上一眼。

那个原本意气风发的新一代妖精俊杰，此刻犹如斗败的猎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精气神。

年纪大的优势在此体现出来，至少古戈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甚至目睹整个英格兰古灵阁的溃败。

至少它在经历这些后，依然没有真正的精神崩溃，甚至还能将一个青壮年妖精给捞起来。

“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古戈看着送到它面前的那张魔法契约，对着重锤轻轻说道。

古戈语气坚定地说道：“是时候执行你的使命了，他们都知道你是妖精的代言人。”

“我是妖精的罪人。”重锤看着面前的魔法契约，两只手都在不停地颤抖，似乎根本没有缔结契约的能力。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负责进行魔法契约的巫师不是邓布利多，而是一个面孔黝黑的中年人。

“这位是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秘书长。”邓布利多轻声介绍道。

“重锤先生，你该履行契约了，毕竟那些证据我们都找到了。”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再次催促道。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场的大门已经打开，有不少捧着魔法相机的记者冲了进来。

古戈心中产生一丝悲哀，它明白这些记者能够进来的原因。

毫无疑问，在今天的会议上，巫师获得了所有的胜利，它和重锤仿佛是两个地精，显得无比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