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推开门之后，却只见到了秦墨初一人。

村长登时慌了神，她确定要屋内没有吴瑞的影子后，盯着秦墨初的眼神似乎恨不得要将他给千刀万剐。

可很快，她便又释然地坐在了地上。

“罢了。”

秦墨初开口道：“他们……”

“我知道，他心愿已经了了，我一直不愿意看到这一天，你们……确实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本事一点。”

秦墨初摇了摇头，又道：“吴瑞走之前，告诉我了一些事情。”

“你走吧。”

村长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准备听秦墨初多说。

秦墨初蹙眉，仍旧执拗地开口：“他同我说，看到你一跃而下去河中救他，所以他不想重蹈覆辙，让平安给他叠了一个母亲，如今他有人保护了。”

村长彻底失了力气，坐在院中吴瑞搭起的石桌旁又哭又笑。

如今秦墨初已经明白了幻境是如何形成的。

这本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村子，可惜后来战乱，村中男人们上了战场，只剩下了妇孺与孩子。

这些人不愿离开，怕那些走了的人找不到回来的路。

久而久之，村中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一位村长为了自己年幼的孩子跃入了河中，村子便再也不复存在，只剩下了一场荒芜的梦境。

可这里是仙墓。

并非所有人的梦境都能在仙墓中转化为幻境。

除非，这处墓本来的主人，便是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村长。

“前辈。”

秦墨初骤然开口，语气淡然笃定：“修道之人若非一心求死，是不会被水淹死的，您跳下去的时候，吴瑞便已经救不回来了。”

“是。”

村长的表情似哭非笑，竟莫名有些狰狞。

“他死了，我便也随着他去了，修道哪里有什么用处……救不了苍生，救不了百姓，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

秦墨初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能被葬在这里，倒是证明了村长先前定是有番作为的。

他实在没资格去评判旁人的选择。

“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哪有什么可指点的。”

女人摇头，招手将秦墨初唤了过来，指尖点在秦墨初的额间，一股暖意自秦墨初的眉心传至四肢百骸。

“瞧你算是有缘人，如今修道之人能保持本性难得可贵，我愿这点帮助能使你永不受我所受之苦。”

村长的声音逐渐变得缥缈，秦墨初却觉着身体内的灵力不自觉地调动了起来。

突破了。

秦墨初睁开眸子，面前的幻境碎成千万的碎片，沈逸担忧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师弟，你可算是回来了。”

沈逸拉着秦墨初检查了一圈，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后才松了口气。

“你们等了几天？”

“倒是不久，只等了半天的时间，这半天出来了许多人，想必是幻境中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有所不同。”

沈逸顿了顿，好奇道：“你是不是已经筑基了，在里面动用了灵力吗？”

“不，是村长帮了我一把。”

秦墨初回头，再度看向仙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