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漫漫浮华莲
作者:莫言陌颜 | 分类:古言 | 字数:2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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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幼崽出世
华莲真人,已知当今存世的神只之中唯一一个由凡人成神。
没有人知道这位凡人成神路上经历了多少困难,又用了什么极端的方法去克服那些所谓的历练。
对,极端方法。
“修行之路好比一条湍急的河,修行者则如过江之鲫,而那些考验和历练则是一张又一张的网,拦在了修行者的必经之路上。”
“每张网的网眼都是不一样的,越靠近顶点的地方网眼越小,所以能够拦下一批又一批的人。”
帝师雪听的不是很明白:“网?网眼?”
华莲真人笑了一下,眼中满是岁月侵蚀的沟壑:“是啊,网……作为修行者,总是要在钻不过网眼的时候而选择放弃一些东西以减少身体的面积,直到能够钻过那个网眼……然后再进入下一个。”
他说的抽象,帝师雪却神奇的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所以你现在还执着于安澜,是因为在某个时刻你放弃了她?”
“可以这么说,”华莲真人点点头:“你知道什么是宿命吗?”说完不等帝师雪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宿命就是我们原本有些东西并不在意,所以当丢失的时候并不会放在心上,然后某一天,我们又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换取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失去了什么?”帝师雪怔怔的看着他:“你是神,高高在上睥睨万物,任何东西你都唾手可得。”
闻言华莲真人叹了口气,他伸手拍拍帝师雪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当最后的归宿足够广阔,堪称一望无际,你还会甘心做一条可以穿过最小网眼的小鱼吗?”
帝师雪眉头微微皱起,他声音不自觉带上冷意:“所以你接近安澜,还是有目的的是吗?”
华莲真人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反应,以至于怔愣了一下,他歪头打量着这位故交好友,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这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帝师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收敛了异样的神色,转而郑重的说道:“情爱这种事情,需要真情付出,掺不得半分利用,不然一定会受伤,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
听他这么说华莲真人又笑了:“你倒是颇有经验,怎么,经历了情劫所以悟得了感情的真谛?”
帝师雪不再回答他,反而眉头皱的更紧。
见状华莲真人也闭上了嘴,只是在饮尽杯中最后一滴茶水后轻声说了一句:“安澜是我的。”
那志在必得的语气,那为了得到她可以不惜一切的癫狂。生生让帝师雪沁出一身冷汗。
不愧是神,威压竟然如此强大。
青崖村的安澜对此一无所知。
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在村子最边缘,鲜少和村里人打交道,社恐的她乐的清闲,因为修行的原因也不用必须一日三餐,吃喝都不用了自然也不用关心粮食的问题,那数十亩荒地荒着就荒着吧,她是一点也不想在太阳底下播种和打理了。
她属于修真界的散修,离开了苍云海阁也不必像是其它修真门派一般动不动入世去降妖除魔,和凡人呆在一起修行者的优点就显现出来了,简直就像是俗世里的小仙女,每天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懒得不想动的话躺一天也没问题。
安澜美滋滋,感觉这生活舒坦。
没想到她这种悠闲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十几岁模样的少女没有符合她外貌的活泼,看似如花的年纪偏偏周身被一层厚厚的冷漠隔绝,少女手里拿着一颗蛋,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安澜竟然有一瞬间的心悸,她盯着少女完全无法移开眼睛,这不是出自她本意,而是对方的控制。
“安澜……”
少女的眼睛太过诡异,仅仅是漫不经心的一个对视,安澜就像是被紧紧吸住的磁铁,她不动声色的挣扎着,额头上浮起细密的汗珠。
脖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清凉的冷意,海浪一般从她脖颈开始荡漾到身体各处,轻飘飘的却包含着诡异的力量,不过一瞬,安澜便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幻花堂圣女……”安澜后退一步避开她的眼睛:“明诗和明雅呢。”
少女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世上有人能够脱离她的控制,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目光触到她戴在脖子上的莲花坠子时便了然了。
圣女敛下眉眼,将手里的那颗蛋递过去。
安澜看着那上面的花纹,诧异的说道:“帝师雪的孩子?!”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蛋托起来飘到她的怀里,幻花堂圣女看了一下便撇开视线,她淡淡的开口:“它在你这里最为合适。”
安澜:“啊?”
这蛋不是被揽月拿走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她手里?这位幻花堂圣女又和揽月是什么关系?
圣女并没有解释,只是依旧用那淡漠的语气说道:“它和我有缘。”
安澜哦了一声。
圣女又说了一句:“这条路并不好走。”
安澜:“额……什么路?”
圣女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声音随着她迈开的脚步越来越轻:“被凌辱,被伤害,被折磨,被放弃,后来他们告诉我这是历练……”
——不要让它像我一样。
安澜想那应该是幻花堂圣女想表达的意思。
不过……
“蛋……要怎么养?”
安澜真的不知道。
她将那颗蛋带回房间,摆在床上,两个枕头将这颗蛋挤在中间,安澜在自己亲自孵和去村长家借只老母鸡两个选项中摇摆不定。
“果然还是借只老母鸡来吧,安全又稳定,我抱着它说不定一不注意就给压碎了。”
安澜点点头,跳下床便要去村长家。没想到她刚蹦下来,被挤在枕头里的蛋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咔哒……”
蛋壳从中间裂开,一个肉乎乎的小团子蜷缩在蛋壳中间,没有禽类破壳时湿漉漉的液体,也没有小崽子奋力啄破蛋壳的本能,那颗蛋就像是早就裂了一样,只等着在安澜面前打开。
这真是一件超出她认知的事情。
安澜走过去将小团子抱在手里,她曾生养过两个孩子,对刚出生的胎儿有一定的经验,此刻她一手掐着小团子的脖子,一手托着小团子的肚子,目光在小团子两腿之间停留了一会儿。
半晌——
“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