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那边也发出一阵沸腾，显然他们也挺高兴的。

“姜恒，我听说卫宁跟一个男生也走的很近的，人家不会是有对象了吧。”

“我问过了，那人是卫宁的哥哥。”

姜恒笑着拍了一下跟他说话的男生的肩膀，语气有些笃定。

对方摸了摸鼻子：“你给了李小琴什么好处啊，她这么帮你，要是别人可使唤不动她，她是不是想进学生会？”

李小琴的野心大家都懂，她是走高校保送的路子进的学校，以前在高中时候就很会经营，到了大学以后还是想玩这一套，姜恒帮了她不少，还把人折腾进了学生会，这李小琴在大学里头走的就不是好好读书的路子，从大一开始就在各个老师跟前晃，进学生会是没有什么显性好处，但隐形的好处就多了，起码就业分配的时候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所以一进学校来，李小琴不是好好搞学习，也不是考证，而是跟学生会那些人搞好关系，她跟辅导员的关系也不错，她跟姜恒是老乡，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姜恒在学校有点能力，这段时间使劲巴结着他。

“我说你，还不如直接追呢，卫宁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啊。”说话的是个雀斑男生。

“你不懂。”

上次跟卫宁说话的时候是军训，姜恒给她打了瓶水过去，她喝倒是喝了，只是后来人家问起她是不是对姜恒有意思，结果她说：“我以为他是代表班上发水的，不是吗？”

姜恒听到了差点没气背过去，什么代表班上发水，他自掏腰包买的水，只给她宿舍发了一圈好吗，后面他发现这个女生是真的不装，一般这种女生家庭条件都非常好，不吃他以前追女生那一套。

这样就更有意思了。

别看姜恒这样，他读高中的时候成绩其实一般般，但因为走了学校教职工的招生渠道，成绩其实没有高考生好，而李小琴走的路子就更偏了，她是走学校艺考路线进来的，文化成绩就更差了，两人三观合适，很快就能聊到一起，李小琴最懂姜恒这种人想要什么。

最近几年，大学取消包分配的事情越传越夸张，有些学生早早就开始给自己铺路。

姜恒为什么这么多人巴结着，是因为他妈妈就是毕业生就业分配办的主任。

从小他就在北京长大，要不是为了卫宁，他压根不会买火车票，一起坐什么火车回老家，这次说是男生宿舍请客，但其实也是他掏钱，姜恒平常就很大方，大家也自然是不以为意，晚上大家找了一家吃涮羊肉的馆子，卫宁他们宿舍也早早就到了。

“考的怎样啊卫宁。”李小琴把卫宁一把拉过来，让卫宁夹在她跟杨乔的中间坐着。

从上次撞见李小琴说那些话开始，卫宁就对她淡淡的，回答的也很随意：“也还行。”

其实她还是想跟李小琴修复关系的，但聊不到一起。

李小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继续问：“瞧你，偷偷学习还不告诉我们呢，是不是想申请奖学金来着，我听说了，明年的奖学金额度会放宽一些，能申请上奖学金，对以后找工作也有好处的，咱们都要加把劲啊。”

奖学金、分配工作.....李小琴嘴里就说不出别的来了吗？

卫宁在那一刻想到了妈妈，柳绵绵毕业那会儿她也是个大孩子了，知道当时妈妈找工作的过程，她妈当时都没走毕业分配的路子，一个月拿九千块的工资，就算是放在现在都是很炸裂的，所以卫宁跟一般的学生目标不同，毕业后找个稳定的单位不是她的追求。

见她没搭理，李小琴还在说：“姜恒妈妈就是毕业分配办的主任，以后分配工作可是很能说上话的，我跟你说，像咱们这种外地的考生，能留北京是很难的，所以从大一开始就要给自己铺路。”

铺路铺路，卫宁都烦死了这个言论，扭过头去跟杨乔说话。

李小琴自讨了个没趣，觉得也挺没意思的，卫宁现在都不怎么跟她说话，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对不起卫宁的地方，还这么热心给她和姜恒搭桥，是卫宁自己没良心，一点都不领会人家的好意。

“姜恒来了。”姜恒跟他宿舍的晚一点到，刚刚进了大厅就有人冲他挥了挥手，姜恒一眼看到了坐在角落里面的卫宁，她白的发光，在军训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姜恒，你坐这里来吧。”李小琴让出来自己的位置。

那头，卫宁正在跟杨乔说着话，餐馆的声音嘈杂，根本没注意到李小琴的小动作，直到杨乔不断给她使眼色，她回头才对上姜恒那张脸。

“你怎么坐这里了？”

“李小琴要去跟李琪说话，就给我换了个位置，坐你旁边不可以吗？”

卫宁其实无所谓，于是点了点头，正在姜恒高兴的时候，她又扭过头去跟杨乔聊上了，倒不是她故意拿乔不搭理人，实在是杨乔的话题她太感兴趣了，原来杨乔也有写东西的爱好，从高中开始就在给各种杂志投稿，刊登上去的也不少，她建议卫宁先写短篇，她那边就有相熟的杂志社。

“到时候介绍给你也行，不过你自己要多看看，写作这种东西，每个杂志的风格都不一样......”

卫宁听的早就星星眼，连连点头，冲着杨乔使劲的卖萌。

她一撒起娇来，真是女生都顶不住，杨乔大呼自己心脏都受不了了，两人嘻嘻哈哈闹在一起。

“卫宁。”姜恒给她倒了一杯饮料：“你想投杂志社吗，我阿姨就是杂志社的编辑，你想投我回头问问她。”

他是什么意思，卫宁一看就知道，但她自己对姜恒又没有什么意思。

也不好拒绝他，毕竟人家也没有当场告白，卫宁突然觉得这种情况好烦啊。

她不知道要跟谁说自己内心的烦恼。

卫甜吗，她都忙死了，根本找不到人。

卫小圆吗，人家是高中生，每天晚上到家都十点了，周末能讲讲电话，但这种事最好还是别找她。

卫宁觉得，越长大能说话的人也越少，要不还是给妈妈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