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妤无语的摇头来到厨房煮方便面，脑袋快想炸了都想不明白江皖是因何变成这样的，当时还因为怕江皖不适应甚至连亲个嘴儿都拘谨的不得了， 现在的江皖比自己都.......

由于注意力都在江皖身上许妤把面都煮过头了，看着是平时1.5倍粗的面条挑剔的嘴有些难以下咽，许妤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忍着下了口，平时吃一袋都不饱的许妤吃了一半儿都不到，喝了好几杯水才压住了不适的感觉，开着窗户吹着外面的凉风，望着远处的教学楼中埋头苦学的高三教学楼，这个时间应该是学生们自习的时间了，江皖应该在做题，各班的班主任也在讲台前批改着试卷，班级人少所以并不需要过多的组织纪律，老师偶尔抬头看看又再次将头低下。

许妤给江皖江皖打去电话，没一会儿江皖就接起电话，看着手机对面满脸愁容的江皖有些疑惑，

“发生啥了，这眉毛都快黏一起了——”

江皖的满脸写满了沧桑，恍惚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我要疯了.......”

“怎么了？”

“下午有一个理综的测试.......刚考完我在批卷子然后.......然后就是看到了令我崩溃的一幕.......一个个都快高考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就是她们刚上高三一模时候啥样她们现在还是啥样......几轮复习啥效果没有.......”

许妤在手机那头听得皱起眉头，江皖继续说：

“刚开始我还是生气，现在我有点儿不知道咋办好了.......”

“别的班也这样吗？”

“我不知道......就刚才魏雨欣跟我说说她们班化学也不咋地.......就.......就我现在这样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怪谁了......就是搞得我好失败.......”

江皖说着眼泪出来了，

“......就.......就她们现在这样是根本上不了考场的......”

江皖声音渐渐模糊，眼泪一滴滴往下掉，许妤在这头有些手足无措，

“.......就是.......就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成了这样......将近一年的复习有的没学会就罢了还......还有的退步了......之前考试都是用的现成的卷子我都没发现.......这次是我自己组的题我刚来那两天你不知道.......我熬了两个大夜整到天亮才组完的题......她们说有水分我还不信我心思我试试.......然后......然后就这样......”

许妤看见江皖摘掉眼镜，已经通红的双眼暴露在手机摄像头前，此时通红的双眼还在往出流着眼泪，许妤看着揪心不已，

“你——已经尽到自己的职责了，你把该讲的都讲了——没给他们旷过应付过一节课已经足够了，她们的成绩这样就不是因为你，就——没有必要去为此过多自责了，今年特殊有疫情各种原因那些都是不可控的——”

江皖拿出纸巾擦掉脸上眼泪流淌过的痕迹，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都明白.......就是还是感觉......”

江皖已经没有词语来表达她此时此刻内心的感觉了，许妤现在只想紧紧抱着江皖但是做不到，看着江皖的痛哭她好像有些明白了江皖此刻的感觉，

“.......就是我现在都怀疑我每天上课讲的她们能不能听懂.......”

许妤看着江皖在那头痛哭那是被埋没多年的无力感。

一共两个班共八十几张卷子批下来，江皖从最开始的不解、愤怒到怀疑、到自我怀疑到最后的麻木，从不接受最后到相信这是学生们的真实成绩。

江皖躺在床上，一直想到天亮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群孩子的成绩会这样，那是他们的未来，她们为什么会那样随便，那么轻易地对待，为什么会企图在高三这个时候选择弄虚作假，到底是为什么。

回想当年自己的高三，兵荒马乱，战火四起，每天脑袋里除了学习和做题没有地方放任何东西。

许妤当年也是，一天刷六七张卷子，甚至在周末仅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刷出七张甚至八张数学或物理卷子，嫌上课速度慢在课上刷理念各地的模拟题，还能不落下课上的每一个重点。

当时的许妤除周日晚上睡十个小时以外，其余每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的拼命，江皖那更是不理解现在大多数，甚至绝大多数学生的行为。

这次的一个测试除了在班的学生外，其余的绝大多数都是和之前的测试相差极大，也就是可以见得他们的水分有多大，不可否认每个班都会有不学习不努力的，但是这次的数目庞大性夸张估计都可以占全班的百分之六十......

江皖这样过去了一夜,早晨六点江皖机械似得下床，勉强的提起精神去上课，许妤看着江皖这副样子 也无心工作，坐在手机前满脸愁容。

江皖到班级看到台下的学生们感觉到了无力，但是该做的思想工作都做了，该说的都说过无数次了，想在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无奈的只能硬着头皮完成任务，毕竟班里还是有不少要学习的同学。

在家的许妤不放心的和江皖打了视频的电话 ，并要求江皖把手机立在讲桌前，方便时刻观察许妤的状态。

许妤为了不影响江皖关掉了自己这边的摄像头，许妤把视频换到电脑上，方便观察江皖，就着这样许妤推掉了一上午的工作，趴在电脑前观察了江皖一上午，一上午下来见江皖终于回复了正常的状态，许妤也终于放下心，正常的去进行下午的工作。

可能是许妤毕业太多年对细节的观察退步了，还是江皖那装的太像并没有让许妤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