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崕头冒问号：“红眼睛？什么红眼睛？”

莫君曜没回答他，只是右手又开始蓄力，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赵寂崕：“……”

他连忙不问了，转身就往外带路：“走走走，找洛笙歌。”

有异性没人性，师兄你可真是我好师兄。

两人轻功卓越，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成功走出了未央宫。

但是问题来了，赵寂崕并不知道洛笙歌住哪儿啊。

嗯……

赵寂崕心里着急忙慌，面上却一派淡定的带着疯批莫君曜在皇宫绕圈子。

皇宫是真的大，赵寂崕不过带莫君曜绕了两圈，就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

赵寂崕正准备带着莫君曜绕第三圈。

忽然莫君曜一个闪身飞到赵寂崕身前，眼神冷湛还带着被欺骗的怒火。

“没有洛笙歌，你在绕圈！”

语气十分笃定。

赵寂崕：“……”

师兄的聪明总是体现在不该体现的地方……

他都特意换路线绕了好吗？

你咋还知道？

他急忙要解释：“我没有，你等——”

嘭！

莫君曜一掌下去，气浪翻飞，赵寂崕刚才站立的角檐被他直接削掉，落在地上震耳欲聋。

原本寂静的皇宫顿时热闹起来。

漆黑的皇宫逐渐亮堂，宫人都打着灯笼出来看情况。

赵寂崕的衣角也被削了一块。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被内力轰成渣渣的石块，咽了咽口水，惊惧的看着莫君曜。

见不到心上人的怒火就这么大吗？

莫君曜之前杀那群黑衣人的时候都没这么狠。

宫中眼线众多，可不能让莫鸿宣和赵齐的人发现少帝居然会武功啊。

眼看莫君曜的下一波攻击又要朝着他袭来，赵寂崕急中生智，突然身体飞出，速度奇快的朝着长欢宫奔去。

莫君曜急忙跟上。

很快两人就去到重兵把守的长欢。

赵寂崕带着他绕过禁军，进入正殿。

然后一本正经的忽悠：“洛笙歌被里面的人藏起来，你去找他们问问。”

随后果断开溜，顺便一手刀一个，把长欢宫无辜的宫女太监们统统打晕带走。

于是等周君霖睡得正香之时，手腕忽然一阵钻心剧痛，痛的他放声哀嚎。

“啊！！”

房间里漆黑不见五指，莫君曜直接掰断了周君霖的手腕，冷声逼问：“洛笙歌在哪儿？”

“痛痛痛，你先放手。”十几年奢靡的帝王生活，周君霖根本受不住这么彻骨的痛意。

莫君曜见他话不在正题上，不仅没放手，还掰的更用力了。

周君霖惨叫连连，哭着求饶并道德绑架：“哥，哥你怎了？我是你弟弟啊，你说了会保护我的！”

“哥，我从小因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说了永远不会伤害我的。”

“哥——啊！”

但他不知道此哥非彼哥。

此哥找不到媳妇，怒火中烧，没有丝毫犹豫将周君霖另一只手也折断了。

那声音，跟吃脆骨似的，嘎嘣脆。

周君霖疼的满头大汗，痛呼一声高过一声。

莫君曜听得厌烦，直接伸手去掐他脖子。

此时周太后听到儿子的惨叫拿着油灯过来看情况。

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又气又惧。

“孽畜，你敢伤我的霖儿？”

她丢下油灯就冲上去阻止莫君曜。

莫君曜看着她怔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就长脚一抬，直接把人踢飞出去。

周太后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背部正好碾在她刚才松手落地上的油灯上。

火舌碰上周太后丝织的衾衣立马燃了起来。

“救火，快救火！！”

周太后忍着剧痛连忙扑打火焰，但火势汹汹，很快将她头发也燃了起来。

因为这个大油灯的存在，房间顿时亮堂堂的。

“母后！莫君曜你还不快救人！”周君霖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慌乱，急忙要挣脱莫君曜去救人。

但莫君曜却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甚至掐紧周君霖的脖颈再次逼问。

“洛笙歌在哪儿？”

借着周太后身上火焰的明亮，周君霖终于发现了莫君曜此时的不对。

他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回答：“我、我不知道。”

莫君曜不满的看着他，手劲儿渐渐加大。

在周君霖即将被莫君曜活活掐死的时候，赵寂崕突然出现。

他一招攻向莫君曜，莫君曜下意识躲避，赵寂崕立马一脚踢飞周君霖，将他踢飞出莫君曜的攻击范围。

“师兄，虽然我很想你杀了这俩废物。”

“但我知道等你清醒了肯定会难受。”

“所以为了你着想，就放他们一条狗命吧。”

赵寂崕很快和莫君曜打在一起。

因为赵寂崕提前清了场，又跟外面的禁军打了招呼，所以尽管两人打斗的动静大的像拆房，也没有旁人闯进来。

这也是赵寂崕一开始把莫君曜往这边引的原因。

长欢宫是唯一一个能避开莫鸿宣和赵齐眼线的地方。

他余光看着周太后身上的火已经被周君霖打水熄灭了。

周君霖因为手腕都被莫君曜拧断，所以是生生忍着疼用手肘提水灭火的。

赵寂崕边应付莫君曜，边对两人讥讽。

“你们倒是母子情深。”

“但看看现在的莫君曜，他会变成现在的摸样，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

“百因必有果，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赵寂崕今年十九，比莫君曜小三岁。

莫君曜被前任圣女救到纵横山的时候，他才只有六岁。

但他却无比清晰的记得，只有九岁的莫君曜被带上山时。

满身是血，心智混乱，夜夜被病痛折磨的像疯子一般。

这都是周太后做的孽。

她明知道赵齐给年幼的莫君曜吃控制心智的毒药，却放任不管，甚至在莫君曜有所察觉时逼他硬灌了进去。

因为当时宫中是赵齐专权，她和周君霖的日子不好过。

所以她通过莫君曜麻痹赵齐，又联合自己的哥哥莫鸿宣在赵齐以为胜券在握时，出其不备，重创赵齐。

可重创赵齐后，莫鸿宣一家独大，周太后又怕他动周君霖，所以故意给了赵齐一线生机，用其制衡莫鸿宣。

最后莫鸿宣得了权，周太后压制了赵齐。

周太后和周君霖在宫中的日子终于好了起来，至少不用再仰宦官的鼻息。

莫君曜呢？

已经被药物吞噬了心智的莫君曜失手伤了周太后，被她罚跪在冰雪里直接昏死了过去。

若不是前任圣女正好路过，把他救到了纵横山，这世间早就没有莫君曜这个人了。

这便是莫君曜所说的，他欠前任圣女洛微微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