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湖边寻到了莲生宫的腰牌，而莲生宫内亦是验出了有毒性土壤。

如文泽所料，丽嫔便是那投毒之人，而她之所以能做成这一切，是因丽府在暗中推助。

孙嬷嬷安排人将一小部分湖水装入恭桶中，还未顺利运出去，便被槐云抓到了。

若只是以此，自然无法定罪，但文泽还有人证。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丽嫔此人向来小心谨慎，她大可处理好蛛丝马迹，让人无法摸到她头上便是。

可她却选择这般大费周章地将湖水换新，却又用了如此笨拙且不高明的手段处理有毒的湖水，究竟是为何？

文泽命人将丽嫔押入长胜殿，楚烨、秦妤同太后已等在殿内。

看着这架势，丽嫔知道自己这回是大难临头了，但她却不慌不忙地甩开守卫的手，拍了拍衣袖：“臣妾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

“丽嫔，你可知罪？”楚烨却没工夫同她客套，只是开门见山问道。

“不知陛下想治臣妾什么罪呢？”丽嫔却笑着问。

“在宫内投毒，你说朕该治你何罪？”

“陛下凭什么认为那些所谓的证据，便可以认定臣妾是投毒之人？”丽嫔讥笑道。

“只有物证自然不足以将你定罪，那再加上人证呢？”秦妤说着，使了个眼色，便瞧见一名宫女被带了上来。

“奴婢参见陛下。”

丽嫔闻言看去，没想到竟是昨日被她派着跟在丽媛身旁的那宫女，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是你？”

“你这贱婢！娘娘对你这般好，你为何要这么做？”孙嬷嬷也认出了她，在一旁吼道，却被守卫塞了一团布，直接将她的嘴堵住。

秦妤笑吟吟地看着她：“丽嫔，你是要这宫女再指正你一回，还是要自己认罪呢？”

“她说她的，我凭什么认罪？”丽嫔却丝毫不惧，她抬眼与秦妤对视，“秦妤，你别以为随便收买一个人，就能指认本宫有罪。”

那宫女闻言，道：“可奴婢手中有证据。”

丽嫔闻言，脸上这才有一丝惊慌，就见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包粉末，道：“这是丽嫔娘娘交给奴婢的毒药，娘娘命奴婢将这毒药撒入湖中，再陪着丽小……丽媛，将沈小姐带到那湖边，借机推沈小姐入湖。”

当然，此事丽媛并不知，丽嫔的盘算便是要让她当替死鬼，怎知却出了这般差池。

“怎么，这还不足以指认你？”秦妤问道。

丽嫔看着那宫女，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秦妤啊秦妤，原来这是你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我当你多清高，不过也会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罢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她似是疯了般，笑看着楚烨同秦妤：“你们可知这毒药我是哪来的？”

楚烨皱眉看着她，他自然猜得到，但丽嫔的言外之意，是想大义灭亲？

“你们不知道吧？这可是我那位父亲精心找来的配方，他在丽府制毒，制禁药，销往大黎各地。”丽嫔看着每一个人，笑得疯魔，“楚烨啊楚烨，你不是自诩明君吗？你不妨猜猜看，在你的管制下，大黎有多少人被这些禁药所害，又有多少人，被毒死呢？”

楚烨猜得到这药是丽嫔从丽府得到的，可他却没想到，丽府竟敢大胆到私制禁药外销。

他起身走到殿中，掐着丽嫔的脖子，手背青筋凸起。

楚烨厉声问道：“丽府的制药点，在哪？”

他的目光如刀刃般，可丽嫔却不怕他，只是抓着他的手腕，有些艰难地开口：“别、急啊、楚烨……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感受到他手中的力道越发收紧，丽嫔涨红了脸：“你、难道不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南芜……”

“你说什么？”楚烨闻言，凌厉的目光终于有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将丽媛甩到地上，嗓音冷到极致：“说。”

“呵……咳咳……哈哈哈……”丽嫔狼狈的坐起身，看着他笑道，“楚烨啊楚烨，你说你当了这天下君主又有何用？到头来，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不过你倒也是个痴情的。”她说着，目光中却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看在你也是个可怜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丽府非但在地窖中私制禁药，就连当初煽动元贵人下药的人，也是丽府派去的。”

此话一出，不禁楚烨和秦妤，就连太后和文泽皆是眉头紧皱，眼底弥漫上一层火气。

“你以为杀了一颗棋子，解决了那些欺负过南芜的人就算完了？”丽嫔说着，又看向秦妤，“可笑！你们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做的不过都是无用功！”

秦妤闻言，亦是面色难看，她看着殿中疯笑的丽嫔，紧紧攥着拳头。

丽府……她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这么多年来也从没想过，这其中还有丽府的手笔。

她猛地站起身来，太后还未来得及拦，就见她冲到丽嫔身前，抬手攥着她的发髻，气得手抖：“给元贵人药的，是不是你？”

“是啊，我化成她的贴身宫女的模样，将药给了她。”丽嫔仿佛感受不到疼，只是笑着：“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是被人利用了呢。”

秦妤死死盯着她：“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

她闻言，也不欲与她周旋，满眼通红的看向楚烨：“能杀了吗？”

楚烨却已敛下眼中的怒意，冷静了下来：“再等等。”

他必须先证实，丽府地窖内是否是私制禁药的地点，若能借此铲除丽府，一举两得。

文泽也知道他的想法，走上前：“儿臣这就同皇兄去丽府。”

硬闯丽府，此事还得皇兄在明面上胡搅蛮缠，他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在暗处探查。

“好。”楚烨挥了挥手，“你母后的事，且先别告诉他。”

“是。”文泽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楚烨这才又看向秦妤：“阿妤，最多两日，她便任由你处置。”

他多想亲手了结了这个毒妇，可他知道，秦妤比他更迫切。

秦妤闻言，这才放开丽嫔，只是谁都没想到，她起身便从一旁的守卫腰间抽出一把剑，刺向丽嫔。

“阿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