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过往经历会陪伴他一生，并且不断影响着他行为习惯。

这点在云烨的身上验证的格外清晰。

帝王的疑心果决，将军的蛮横桀骜，神明的冷漠无情，造就了他对感情病态的控制欲，这点舒阳深有体会。

相比于云烨史书一样的人生阅历，舒阳的过往就显得单薄许多了。

「下周同学聚会，你不来吗？」

绿色的弹窗在手机界面上亮起，舒阳瞥了眼手机，眼中神色不明，半晌没有回复。

他不爱这种热闹的环境。

这些情景很容易让他想起那些拿着捐赠证书和奖杯，在聚光灯下鞠躬献礼的时刻。

“脸上要挂笑，眼里有感激，最好红着眼。”

即便过去了很多年，院长的话依然在耳边回荡。

他长长出了口气，把身体缩进被子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床头小黄鸡夜灯孤零零照亮房间。

云烨坐在床边，很想伸手摸摸他清瘦的脸。

舒阳的身世他早就在对方一闪而逝的记忆里窥探出少许，只是未曾像如今这样从头到尾的旁观过。

消瘦的身体里没有意气风发，只有无尽的疲惫，强撑笑脸去迎接每一天的到来。

有的人不断提醒他感恩，有的人作秀般展示同情，掺杂着各种情绪的眼神在他身上纠缠。

怜悯成了沉重的负担，压的他无法喘息。

“你已经很棒了，不亏欠任何人。”

虚幻的手轻轻落在舒阳的脸上，云烨有些后悔自己总是催着舒阳努力。

虽然他做的事远比舒阳要多很多，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些，却从没考虑过舒阳是否能接受像他一样不停歇。

“叮！”

「下周过来吗？很久没见了。」

绿色的弹窗上，李龙飞的名字格外显眼。

云烨的脸色微微一凝，把怜惜的情绪收起来，用力拍了拍手里的那张脸。

当然，他是拍不到的。

舒阳把手机拿到眼前，先瞥了一眼那人帅气的头像，然后开始哼哼着在床上顾涌起来。

一扫刚才的郁郁之气。

取而代之的是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无助地呻吟着打滚。

大约每个给子心里都有过一个或者很多个直男。

但大多根本没可能。

舒阳也是如此，他不想参加这次聚会，却又想和那个人多一点接触，这让他相当纠结。

云烨在一旁反复深呼吸，暗暗提醒自己：他还没有遇见我，对别人有好感起色心是正常的，他本来就是个小色批。

而且色胆再大，也只是口头花花，行动上没有一丝逾矩。

对比这个世界开放的风气，小色批已经是个难得的纯洁好孩子了。

不生气，不生气……

云烨好不容易把自己劝好，床边又响起嘈杂的音乐声。

不回头他也知道那个小色批在干什么。

舒阳打开抖音看着屏幕里的男色，不住点头，红心，关注，收藏，还贴心的安排好了文件夹。

“诶？怎么关注不了了？上限了？”

页面上提示关注上限，舒阳看了看一万个关注，专心去清理僵尸号和封禁号，好给新人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