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蝶
作者:有别 | 分类:都市 | 字数:3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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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走廊的画
左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入口的位置:“现在气氛不是很紧张吗?你A级不去做点实在的能赢吗?”
文子衿一脸无所谓,一副无关紧要道:“赢不赢有什么无所谓的?他们还期待着我给他们开一场鼓舞的演讲?不会的,他们只会准备好自己的遗书和战斗装备。”
“都这么有觉悟吗?”
文子衿完全就是一副说大话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肯定的,不然也不会选择站在5号实验室这边。”
左慈指了指自己问:“我也能参战吗?”
文子衿无语,能在后面待着非要跑前线干嘛?“当然不行。”
“为什么?”
文子衿情绪突然有些低落,但很快调整道:“我怎么能让你们几个受伤呢?到时候还要一起出去呢。”
“那你那天旧病复发了?”
她挠挠头,拙劣的解释刚编造出的谎言:“呃..对,我那天突然得胃炎了,懂吧?不用想那么多,有什么想去逛的吗?”
“哪都想看看,还没见过这些东西呢。”
“那我带你去实验室看看。”
一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左慈能感觉到她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但出于东郭安教他的“职业道德”中他还是没有多想,东郭安知道他侧写的准确度,所以特地叮嘱他不要侧写朋友,亲人,或者爱人,那样做会导致自己变成太现实的人,对别人的精神层面就像是死去一样。
“咳咳。”文子衿像一个小向导一样引领着左慈看向走廊上的一幅画道:“这是白羽姐在她30岁的时候创作的一幅‘偷窥梵高的画’,当时院长觉得画的不错,就给他挂在上面了。”
左慈稍微靠近了点看到上面写着“艺术的诞生”很明显,刚刚的名字的是文子衿编的。
“不要在意那些,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左慈点点头:“嗯嗯。”
画里的内容是一个梵高年代装扮的贵族女人站在山坡上看着靠下一边的“梵高”在画板上描绘着那一幅着作“星空”,而天空上正是画的模样,在他眼中有些扭曲混乱,但在更多人眼中是艺术,他还听过别人的解释。
“你前几天生病了?”
“咳咳,那当然。”
“传染病?现在出来没问题吗?”
“没事的,来来来,过来看这幅,医务处那边心理医生画的。”文子衿连忙打断指了指后两副。
“这是他说是怀念小时候坐在山坡上看星星的画作。”
画中一个长发飘逸的女人抱紧双腿背对着看一下星空,上面点了上百颗星星,视角偏下就是灯火通明的村庄。
文子衿用手指了指画作上的女人道:“还有,他是男的,这个女生说不定是她初恋呢。”
左慈愣了一下,将身心带入进去道:“他应该自己也有心理疾病。”
“这怎么会?哪有心理医生自己有病的?”
“星星说的不是童年,应该是他面对过的病人,他手臂旁边微微的污点应该是沥青,看灯火通明的村庄离这也太远了,天又这么黑,他身边又没有照明的东西,这应该是离家出走或者是被赶出来,这个视角像画画的视角,但更可能的是在描绘自己的内心,而将自己比如女人应该是在描述当时他的弱小,因为在潜意识中他就觉得女人是弱势群体,他在生活中隐藏的很好,他想通过这种隐喻的方式找到能够读懂他的人,一是因为他身边的朋友可能觉得心理医生本身有心理疾病那是不可能的,二是他希望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能看懂他的人。”
文子衿眼眸有些低垂,这么久她也确实没将走廊这些画认真看过,这件事院长可能也没有懂吧?而且自己平时也没跟这些人接触,放着不管算了。
她没有其他感想,对于她来说明天就是毁灭之日,不管能赢还是不能赢自己都会“死”,那么这些对她来说什么用也没有:“什么都深想会很累吧?”
左慈看着走廊上的画作若有所思:“嗯,异人中明明都很聪明,但好像很多人都有心理疾病。”
“感觉你变得聪明了一样,你的智商随见我的次数而增长吗?”文子衿打趣道。
文子衿迅速的接上自己的话说:“好了好了,别管那些了,他们有病就有病呗,管那么多干嘛?管多了小心你也得病咯。”
“没事,反正我本来就有病。”
“看得出来。”
随着滴的一声,创意实验展品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灯光自动亮起,里面有的许多实验人员设计的小玩意,有些看起来挺实用,有些更多的是美观。
左慈看着她举起的一个扫地机器人好奇道:“这是什么?”
文子衿自信的解释道:“白羽姐研究的特工扫地机器盒。”
“看着好像很没用的样子。”左慈光看外表就觉得塞不了多少东西。
“哎呀,不要以貌取物,这可是很实用的。”
还没等左慈质疑,文子衿边在上面一顿按边解释道:“为了保证它能正常运行,还能塞更多东西白羽姐可是特意把电路跟核心压缩的很小,扫地机器人的技术可是领先了20年呢,这点空间都够塞一把全自动了。”
左慈安静的看着她从机器人里掏来掏去,拿出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配件,然后将几个管子组在一起,最后拼接成了一个深有管子的方块状的奇怪东西。
左慈满脸不解:“它能开枪?”
“当然能,就是没正经的子弹。”文子衿见过白羽姐给她演示的方法,稍微回想了一下,就大胆的扣动了扳机,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枪一下飞了出去,这后坐力大的出奇,一下子没控制住差点砸左慈头上。
“看来不适合用来暗杀。”左慈闪躲开说道。
文子衿有些尴尬,她觉得自己的处境就像是一个带朋友出来玩,结果没做旅游攻略,拿着一个地图站在十字路口上,顶着太阳的暴晒,还忘带了遮阳帽一样让人脸都红彤彤的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她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
“手没事儿吧?”左慈站在旁边挠挠头。
“嗯。”文子衿好像又一下失去了一开始准备好的热情,变得像刚见面那样冷漠,孤僻的模样。
左慈看着这些精致的手工有些出神,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新奇,而在他看来却是那些人活着的证明,这些曾经是实验室的人,这些看起来充满娱乐性的东西让他觉得实验室充满着欢乐性,除了那个被强行用权限拿出来的“特工扫地机器盒”以外,其他的都被玻璃罩关的好好的,周围四处带来的干净也令人舒适,明明看起来就不像是常有人来的样子,却没有积灰。
“明天你也要上去跟他们打吗?”
文子衿坐在窗边的休息椅道:“嗯,有可能吧,毕竟已经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胜率多少?”
“%3吧”
“这么少?”
文子衿有些坦然道:“我可能还说多了,三个A级,一人一个百分之一。”
意识到她开始透露出一股疲惫的感觉,连左慈都觉得自己要被感染,大战前的迷茫吗?还是先静一会儿会好一点。
文子衿想起刚刚丢脸的样子就有些后悔,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在表现吗?要引起什么人的关注吗?那个未免太俗了吧,好像头一热就这样做了,她确实感到乏力,看着眼前都有些无神。
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相比别人,是不是就是自己想太多才会太累?明明好像也没怎么样不是吗?可是就是忍不住去想,我在干什么啊!!!
她郁闷的想要挠头,但还是忍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书中那种面对情绪无力的感觉,当时她还觉得这纯属是胡编乱造呢,结果还是不亲身体会,真的无法理解那种震撼,明明就是已经知道会怎么样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一样,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的要冷静心里还是在激动,在抵抗一样,就像是肌肉记忆和潜意识一样,做再多也难以抗拒。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改名吗?想好改成什么了吗?”左慈打断了她的思想问道。
“楚子衿。”随后她扶着头有些累了的样子道:“换个姓听起来就顺口多了,再想个名字太麻烦了,还有,王青山好像在找你,你先去找他们吧。”
“也是,你也原谅你爸了吗?这是你爸的姓吧?”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是迟疑,然后震惊,最后有些温柔的释怀道:“嗯。”
此时,她就像是那个心理医生画中的女人一样,默默的看着星空,黑夜与自己无关,远处村庄的灯火更与自己完全隔绝,留给她的只剩抬头看。
也只有左慈知道画作里的星星都是那位心理医生精心点缀,但其实那并没有什么用,那看起来跟那些快速点缀的星星是一样的,甚至更缺少美观,但那位心理医生就是在忽略了正常看画的人会这么想的情况下去灌注好像很多余的情绪,他本来就不指望没看懂他新的人去看懂那些“点点星辰”,他想要的就是有人不止看懂他的一大部分,还有那一小部分,总归就是所有,他既要神神秘秘的掩盖起来,又要别人像是把他从烂泥里捞出来一样宠爱着,这样矛盾的心理也不知道他瞒了多少年,在此期间甚至还为别人做心理疏导,这也许是她的生活方式,生活兴趣,在这种畸形的兴趣下,也许一直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