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在心里几十年的问题了，他现在就想问清楚，也给自己解个惑。

他这个问题一出口，老爷子虎躯一抖，“我也不是很清楚。”

“身为父亲，你真的不清楚？”莫启凡表示他不相信，提起席雨柔，他眼睛都红了。

老爷子老脸一红一沉，“我骗你做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很困惑这个问题，可能是我当初忙于事业没怎么关心她吧，那孩子有什么心事也从不与我说。”

“那她在R国的时候，有没有被人暗算过？”

莫启凡这一问，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老爷子。

因为所有人都在猜测席雨柔的死因与山本家族争夺财产有关。

因为只要席雨柔这个山本悟的亲生女儿死了，其它的山本家族的旁支就每个人都有希望了。

为了那一个希望，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拼命的杀了席雨柔。

然后上一个愿望就是争得山本悟的公司。

却谁也没有想到，席雨柔虽然死了，却给山本悟留下了两个女儿。

而当时的白纤纤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谁人都以为她是白凤展的女儿，没有人知道他是山本悟的孙女。

而山本苍狼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穆暖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很清楚，倘若被老爷子知道他杀了老爷子的外孙女，那他这辈子都完了。

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把穆暖暖藏在E国。

如果不是她来T市找沈明先，只怕一辈子也遇不到厉晓维和厉晓克，更遇不到厉凌烨。

那就真的让山本苍狼得逞了。

可是世界明明这么大，却依然给了穆暖暖见到厉凌烨的机会。

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

老爷子是真不知道，摇了摇头，“我不知。”

他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人都很无语。

还真是一个大咧咧的父亲。

这也难怪席雨柔会离家出走。

为了活命，她也只能离家出走。

不然，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吧。

毕竟，玩阴招的人实在是太狠，而且是防不胜防。

一个小姑娘，跟那些玩阴招的斗，很不容易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

离那些人远远的，也是逃离危险的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可她也只是逃过了短短的几年。

就在白纤纤六岁的时候，到底还是又被那些不死心的恨不得追以天涯海角也要把席雨柔给追到的人找到了。

也因为，丢了性命。

不过，这些也只是大家的猜测。

并不确定是真的。

当时的厉凌烨也还小，小小年纪的他只是看着白纤纤可怜，就替她报了警，安排了席雨柔的后事。

眼看着问了老爷子也是白问，根本就没有答案，莫启凡叹息了一声，推起老爷子的轮椅走向餐厅，“如果可以，还是调查一下当年雨柔为什么离家出走吧？在家里又受了什么委屈？”

“呃，我是能让她受委屈的人吗？”老爷子立刻恼了，他就一个亲生的女儿，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他疼这个女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呢。

“那您仔细回想一下，当年她是不是也曾受过委屈？”莫启凡却还不死心，就是能问出一点是一点，哪怕是一句有点价值的，他也要去考证一下。

“有的，有过两次，那两次欺负她的人，我直接让人做了。”

“很狠的做了？”

“对，岂能轻易放过，那对不起我女儿。”

“那她知道吗？”

“知道，我告诉她了，我说你不要怕，不论是谁欺负你，父亲都给你做主发现一个死一个，有的我还死了全家。”山本悟说到这里，还颇有些得意。

他那时就是想，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但凡是差点害死女儿的，就全都该死，也便下手都重了些。

莫启凡就明白了，“她那么善良，也许就是不想很多人因她而死。”

却不曾想，她不想很多人因为她而死，那些人却一心要杀死她，哪怕她离开了山本悟，也还是追到了天涯海角，也最终是害死了她。

所以作为一个人，善良也不是好事。

那也是致命的。

“你说什么？就因为我因她而杀了人，她才离家出走的？”老爷子震惊了。

“这是我猜的，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个可能性很大。”莫启凡心头一颤，他想起自己初见席雨柔时，她一个人端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杨柳轻垂，趁着她格外的窈窕好看，清秀动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她眼睛里象是含着雾，那雾气就代表着她的心事。

她是个有心事的人，她那时是在想家吧。

山本悟既然可以为了她而杀了那么多的人，那就一定是很疼她，对她很好的。

“女婿，你快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好不好？”时隔几十年了，可是山本悟在提起女儿的时候，还是激动的。

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

那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亲情。

“好，等吃完了饭，我慢慢讲给你听，不过，你也要把她小时候的故事告诉我。”莫启凡讲起了条件。

那时席雨柔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虽然很恩爱，但是她从来不对他讲她的家人。

现在再回想一下，她突然间离开他，有没有可能是被山本家族的人发现了她与他的关系呢？

所以，为了保证他更为了保护她腹中的胎儿，她才选择离开的？

只是这一些，淌过了那么久的时间，而她早已经离世，再难找到答案了。

“好。”莫启凡答应了他，他自然也要答应莫启凡，山本悟答应的很痛快。

现在与莫启凡这样友好的相处，他忽而就有些懵，“为什么中午的时候要与我吵呢？”

“因为山本秀儿。”莫启凡一语道出真谛。

“秀儿？”说完，他环顾四周立刻噤了声，然后小声对莫启凡道：“都不让提。”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一个才偷了糖吃的孩子，生怕被旁的人知道，看得莫启凡都要忍俊不禁了，山本悟这就是一个老小孩。

其实相处起来才知道，还是一个可爱的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