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番外篇
作者:竹韵轩 | 分类:古言 | 字数:4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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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今夏被绑命悬一线 陆绎急救化险为夷
陆绎策马寻到一偏僻所在,正巧碰上一乞丐,陆绎买下他的行头,又将头在泥土中滚上一滚,将一张病入膏肓的人皮面具附在脸上,忍下那衣服的怪味,飞身进了陈府的宅院。
这工部右侍郎的宅院倒是比陆府大。陆绎左右看看,见院子里没什么人,便闪闪躲躲找到马厩,见刚刚驾车送陈丹凤回府的车夫正在给马填料,遂寻得机会来在那人身后,一个手刀砍上那人脖颈,那人登时昏迷瘫软。
陆绎扛起车夫便走,飞身越过院墙,急奔到偏僻处。确认没有尾巴后陆绎弄醒了他,车夫转醒后有些发懵,但见眼前人是一个乞丐,抬腿便要踢,陆绎反将他的腿踩住手腕拽脱臼,低声道:“老实点,不然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腿和手腕上的剧痛,让那人惧怕起来连连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陆绎压低声音道:“想活命便如实将你家二小姐今日的行踪全部告知与我!”
那人不再抵抗,“今日我家二小姐是与老爷一起去的陆府参加二位嫡出小公子的百日宴。不过从陆府出来时带了一个面生的姑娘上车,在东华街时给那姑娘换了马车,去哪儿便不知道了。”
陆绎心想,既如此,陈姑娘便莫怪我翻脸无情了。陆绎将车夫打晕扛起飞身返回陈府。刚一进院,便听见一片哭声,一中年夫人大哭着喊道:“丹凤啊,你让为娘如何活下去……”
陆绎一愣,但不知所以,轻叹一声,放下车夫返身出去寻到自己的马匹,直奔东华街。
东华街大多是贫民住户,没什么商铺,路上行人稀少。陆绎在这条街走了几个来回也未寻得今夏,他手搭膝盖坐在一台阶前正不知该往何处时,蓦地看见右手石墩上有一个六扇门的标记。
这标记陆绎很熟,那年在扬州追踪倭寇时,今夏便做这样的标记给杨岳等人做指引。
陆绎略显喜色,起身顺着标记走下去,果然每隔一段便有一处,一直追到城外,那标记出现在一处破旧的土地庙墙上再无标记,陆绎的心揪了起来。
他推门进去,一个小小的院子,也没有大殿,只一尊后土的塑像,颜色已经斑驳,陆绎转了一圈又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天上的残阳如血,陆绎心如死灰,他不知道为何标记在此断了,这附近再无藏身之所。天色很快便要暗下来,他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
陆绎走出土地庙,周遭是疯长的野草,偶尔有风拂过,送到耳际的是“呜呜”之声。陆绎竖起耳朵,辨出方向,他听出那声音绝非荒郊风掠草木所响,循声飞奔数十丈,远远便见一女子被绑在树上,树下一壮汉提着酒葫芦正大口喝酒,但听那壮汉道:“不用乱叫,爷爷成事后,自会给你松绑的。”
又是一阵“呜呜”之声……
陆绎愈靠愈近,已然看清,那女子口中塞满布巾,样貌普通,衣着亦非今夏的衣衫,但陆绎感觉此人就是今夏。
此刻那女子正怒目看向壮汉,嘴里继续发出“呜呜”之声。
“这酒不错,”那壮汉又一口酒下肚,回头扫一眼女子起身凑上前欲轻薄她,“嘿嘿,样貌虽寻常,这身材倒是好啊……”
陆绎心底的怒火腾地升起,如浪卷乌云翻腾而来,遂飞身上前一脚将那壮汉踢出去一丈开外,那壮汉尚未反应过来,陆绎再来一个苍鹰展翅站在壮汉面前,一脚踩在他腿上,壮汉再也站不起来,腿已折断瘫软在地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那瘫软在地上的人哀嚎连连。
陆绎现下虽还是一身乞丐打扮,病容人皮面具亦未摘下,但在他出手的瞬间,今夏便已认出。此时,他又一个翻云卷浪来到今夏身旁,拿掉她口中的布巾,去解绑绳。
今夏蓦地吸进新鲜空气,大口喘气,却闻到一股怪味:“大人……你怎的这般打扮。”
言罢,便伸手要去揭陆绎脸上的人皮面具,陆绎一把按住她的手:“不可!”
今夏怔愣间,陆绎一眼瞥见今夏手腕的淤青,“他伤你了?!”
“没有大人,我没事,只是手被勒得紧久所以有些淤青。”
陆绎不放心忙紧张地围着她转了一圈,见她身上未有明显伤痕,松了口气,低声道:“你的人皮面具也不要掀。”
对视间今夏了然,二人一同来在那壮汉身前。
“说,陈丹凤予你多少银两?”今夏怒问道。
“谁,谁……什么凤……”那汉子舌头打卷,醉态毕现。
陆绎剑眉微拢,刚刚还未醉成这样,怎么踢两脚,酒不但未醒,反倒愈发醉了……
“再不说实话,小爷要了你的狗命!”今夏踢上那汉子的后腰。
“我……我真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什么凤……你们……”话未说完,眼睛一翻,没了气息。
“大人,这酒有毒!”
陆绎“嗯”一声,拿过那汉子手上的酒壶别在腰间,拉起今夏向草丛外走。在土地庙前寻到马匹,将人抱上马,一路狂奔回京。
刚进京时,二人在马上一同揭下人皮面具丢在路过的铁匠铺的熔炉中。
回到府里已是戌时正刻。内堂里众人皆在,见二人归来,悬了一个下午的心才算安稳。
众人见二人如此装扮,很是惊讶。岑福最是吃惊陆绎竟会穿着这身行头,他家大人是最爱干净的,“大人,您……”
“当时想要乔装但路边只有乞丐……”陆绎看向岑福苦笑答道。
林菱也急忙上前拉住今夏道:“夏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陆绎抢前一步回话:“您先给今夏诊诊脉,她应该是中了迷药,不知有没有伤到身子。”
从找到今夏那一刻开始,陆绎便断定今夏是中了迷药,若不是遭算计,凭今夏的功夫不可能如此轻易被她们带走。在归京途中,今夏也已告知他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