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师兄!
作者:文刀言吾 | 分类:古言 | 字数:8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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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谁出的货?
根据供词,四王爷确实是通过五王爷的挑唆和暗示才知道玄月楼的。于是四王爷就在玄月楼的杀手将三王爷杀死之后,将杀手诱骗入府后杀害,再嫁祸到五王爷的头上去。这样一来,既除掉了挡在自己前面的障碍三王爷,把自己摘了出去,也不让五王爷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得利的人只有他自己。
“所以那散修的尸体上才会同时出现五王府的腰牌和四王爷的信吗?”顾知谦问道。
“没错,”汪栋点头,“那封信藏得深,腰牌却像是不小心掉落在尸体身上的。四王爷就是想要制造一个假象,让我们以为是五王府的人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他,结果却不小心把腰牌遗失了。”
“所以他们费心费力地专门把杀手的外袍留下来,就是为了缝制那个防水袋吧?”容北冷哼一声,“这一招反其道而行妙啊,毕竟藏得那么细致,一看就不是不小心留下的,反倒是那个用来栽赃的腰牌就大剌剌地摆在那里,一不小心还真容易中计,难为他们想得出来。”
据四王爷招供,既然老五把自己当傻子,想把自己当枪使,那就用同样的办法让他也尝尝苦果。毕竟,玄月楼的线索本来就是五王爷提供的么。
“四王爷说,他们让杀手拿走所有跟他们有关的信件,一是为了毁灭一些要命的信件,二也是挑出这种一看就很明显与三王爷不和的信件用来洗清自己和栽赃别人。毕竟只有四王爷的信件全部消失,还是有点明显的,可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五王爷为了栽赃四王爷而做的,那再明显也很合理了,毕竟是为了栽赃嘛。”汪栋道。
“这些人能想到这一步也真是厉害了。”顾知谦托着下巴挑拣着面前的蒜香花生,“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把能证明他们谋反的信件全部销毁,还能利用有些信件把自己跟反贼三王爷划清界线,最后还能栽赃五王爷一把。一举三得,厉害厉害!”
汪栋叹了口气,继续梳理案情。
四王府的账目明显有很大的问题,光是四王爷这些年招兵买马用的钱就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不仅如此,王府中还存着大量的金银,用汪栋的话说,把整个文德府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
这么多钱,自然不可能只是靠着朝廷每年拨给王府的那三千两银子了。四王府以前还偷偷摸摸地让府上得用的下人出面去做点小生意,后来搭上了福寿膏的那条线,索性就放弃了那些小钱小利,专心钻营起了福寿膏的买卖来。
四王爷在黄公公的帮助下,利用福寿膏赚得盆满钵满,一整条生意线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能捞到一笔不菲的财富。从人口买卖到福寿膏买卖再到侵吞富户的全部家财,每一项都是暴利,而他们弄来那些貌美女人和福寿膏也用不了太多的钱,可谓是一本万利。
“买福寿膏用不了很多钱?”顾知谦疑惑道:“不管这玩意儿本身值不值钱,光是这笔买卖需要担的风险就足以把它抬上天价了吧?”
“四王爷卖出去的福寿膏确实说是天价也不过分,可是他的进价与之相比还真不算太贵。”汪栋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疑惑,“我还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却又不大肆敛财呢,可是问了一圈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四王爷的福寿膏是从谁的手里进货的。”
“不知道进货商?”容北奇道:“这怎么可能?那他们是怎么买到福寿膏的?”
“一开始是四王爷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让他带着信得过的人去城外雪松林里取一样东西,说是送给他的见面礼。四王爷带着黄公公去的,结果就抬回来了一大筐福寿膏。”汪栋翻看着供词,“后来一来二去的,他们就开始进行固定交易了。虽然没见过面,但是那人出货的福寿膏纯度很是不错,而且价格虽然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完全负担不起,但是以这种品级的福寿膏而言绝对算得上是低价了,有了第一筐福寿膏积攒而来的本金,四王爷想要继续从那人手里进福寿膏并不难。只要四王爷需要货了,就派人将信送到交易福寿膏的地方就行。”
“他们就一点都不好奇自己是从谁的手里进的货吗?”
“一开始怎么不好奇呢?”汪栋从一堆供词中抽出了几份与之相关的,“四王爷开头几次派人去雪松林送信,之后就没让送信的人回来,而是让他们一直躲在林子深处,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取信。可是不论派去的人等多久,都不见有人来。可一旦他们回去报个信之后再去,信就已经被取走了。那些送到王府中通知他们去取货的字条究竟是谁送的他们也不知道,压根儿就见不着人,那些字条就跟凭空出现似的。这些证词上写得都是一样的,应该可信。”
“这可真是奇了。”顾知谦冷哼了一声。
汪栋见顾知谦神色不对,闻琴声而知雅意,问道:“怎么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这事儿要是一般人来做,确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容北见顾知谦挑拣了半天也不吃,只好自己动手给顾知谦剥蒜香花生,“可要是换个角度来看,就会发现要做到这件事其实很太简单了。你只需要在交易地点布一个法阵,法阵周围有没有活物一探便知。至于送信那就更简单了,四王府的那些散修连一个懂法阵的都没有,这种水平,就算有修道者进入四王府送信,他们也察觉不到吧?”
汪栋一下子变得严肃无比,“所以福寿膏的这条线,还有其他灵力高强的修道者参与?”
“也不一定吧,”顾知谦就着容北的手吃花生,自己一点都不肯沾手,“一开始我们派弟子去四王府探查的时候还投鼠忌器,生怕府内有个什么高手,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如今将他们一锅端了之后才发现,之前的担心实在是有点多余了。说实话,想要瞒过四王府中的那些散修办成这件事,还真不需要有多高的灵力。”
“可是我之后也带人去查过那片雪松林啊,”汪栋皱眉,“普玄观和贞华堂的仙师们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如果只是入门级的简易法阵,想要销毁得不留痕迹也是容易得很,他们看不出来也正常。”顾知谦嘎嘣嘎嘣地嚼花生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汪栋发愁,“算了,我们还是先把四王府的那一堆糟心事理顺了吧。”
说是要继续理案情,可其实该说的也基本都说完了。要说这次能这么顺利地侦破逆党,除了文德府普玄观和贞华堂的鼎力相助以外,顾知谦在刚到文德府时给四王爷演的那一出戏,也是功不可没的。
顾知谦暗示四王爷他们已经知道四王爷在谋反站队的时候,被三王爷挤出局了。还告诉他如今四王爷的谋反并没有成为既成事实,希望他能回头是岸。
这自然是顾知谦为了让四王爷放松警惕从而露出破绽,给他打的马虎眼了。 可是想打马虎眼的人并不止顾知谦一人,四王爷也想在暗中将自己的那些要命的人马悄悄收回,避免那些人在外面露出马脚,引起本来不怀疑他的顾知谦的怀疑,顺便巩固一下自己无害和悔改的形象。
结果,正是这些被召回的人露出了破绽,否则四王爷恐怕还不会败得这么快。
正当汪栋向顾知谦和容北表达感谢之情的时候,容北通过冰绒收到了来自陪都的消息。
容北冷笑,转头继续给顾知谦喂花生,一边说道:“果然不出所料。”
顾知谦点头,继续吃。
汪栋与容顾二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也知道了冰绒的神奇之处。此时听容北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一句,内心好奇却又担心这是人家门派的内部事务。忍了又忍之后,汪栋还是忍不住问道:“与案件有关吗?”
“要说有关那也是有关的。”容北道:“刚才让人去陪都府衙问了,褚怀临果然在月前就报了案了。”
“五王爷?他报什么案?”汪栋不明所以。
“他向顺定府的府尹说,他府上丢了一个家丁,怎么找都找不到,担心有人利用那个家丁或者自己府上的信物、打着自己的名号去做坏事。”容北撇嘴,“如今形势不稳,这些王爷对于藩地府尹来说各个都是烫手山芋,顺定府尹一接到这个消息就马不停蹄地报给陪都了,找个弟子去府衙一打听就知道了。”
“简直混账!”汪栋拍案而起,“顺定府尹都知道上报给陪都府衙,陪都的人接到消息后就只是那么放着?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接到?”
“消消气。”顾知谦给汪栋递蒜香花生,“这倒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他们玩忽职守,毕竟此次出巡是为了三王爷的案子而来的,要说有关系那也是跟四王爷有关系,他们身处陪都,哪儿能知道这里面还有五王爷的事儿呢?”
“那也不行!”汪栋接过花生但还是生气,“陪都成立的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与这些王爷有关的事情,在陪都手里能算是小事吗?他们要是早点把消息报给我,那五王爷的腰牌究竟是被四王爷的人偷走的还是怎么样的,还需要我们自己瞎猜这么久吗?简直是不知所谓!枉为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