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下沉寂了下来。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灰色的乌云似乎就压在房顶，厚重的像压在人的心上。

“死了？……”柳清仪掐了掐掌心，“怎么死的？”

萧矜北沉默片刻：“我杀了她。”

孟玲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萧矜北与人起了争执，强行逼着太妃出家，这些只要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可以不算，但动手杀人，杀的还是皇室的人，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要进宫一趟，”萧矜北径直握住了柳清仪的手，“清仪，你听我说。”

柳清仪手脚冰凉，艰难的点了点头。

“德太妃与人有私，是皇家的丑事，此事不能对外宣扬，皇上必然会压下来，如何处置我，要看皇上的态度。”

柳清仪浑身都冷，忍住战栗感，追问：“他们之间有私，可有其他人看到？寺庙里那么多人，一定会有人注意到德太妃动向，若是能抓到证据……”

“有，”萧矜北安抚的笑了笑，“不仅有人看到，住持也可以为我作证。”

出家人不打诳语，出面作证可信度会高许多，只是这事不是小事，首先晋王和孔氏就不会善罢甘休。

柳清仪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臂。

“依我看来，我应当不会有事，”萧矜北继续道，“只是被关押软禁在所难免，也许会有一段日子不能回来，不必担心我。”

柳清仪怎么可能不担心，萧家如今大权在握，已经够让皇上忌惮，又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若是想借题发挥，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夫君……”

“我不放心你，”萧矜北打断了她，“清仪，李仁发疯也不是没有可能，出入定要让奉鞭跟着，知道吗？”

柳清仪点头：“夫君放心，清仪会照顾好自己和爹娘。”

萧矜北笑了，揉了揉她的脸。

“皇上要顾及王爷，不会亲自审理此事，”魏长风也正色道，“他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谭承启，”萧矜北毫不在乎的勾了勾嘴角，“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会被软禁一阵子。”

柳清仪咬住了唇角。

“此事因我而起，我……”

“我就是生怕你这般想，才特意赶回来的，”萧矜北声音柔和了几分，“清仪，是我与晋王不睦在先，才引来后续这诸多祸事，你可怨我？”

柳清仪想都没想，立刻摇头。

“这就对了，”萧矜北挑眉，“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是你亲口了说喜欢我，可不能反悔……”

柳清仪失笑：“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些……”

“事不宜迟，我该走了，”萧矜北见她终于笑了，放心大半，“爹娘那边就交给你了，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柳清仪点了点头，回身把一个精巧的手炉放进了他手中。

“等着我，”她轻声道，“我会想办法去看你。”

萧矜北勾了她下巴，在她唇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转身离去。

柳清仪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收回了视线。

“我会在朝堂上盯着，有动静第一时间告诉你，”魏长风低声道，“此事说难倒也不难，只是时机把控尤为重要，世子妃，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