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扬眉。

“你的意思是他们进宫面圣不是他们的本意，那他们这次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试探？”

“不，”谭承启串联起了前因后果，“他们多半是来找人！”

李睿神情一肃，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下来：“你是说……是有人通敌？”

谭承启不置可否。

“离县只是一个不出名的边陲小城，距离番人和距离大梁都不近，他们选择从这里进攻，多半是由我们的人提供的消息，”他打开桌面的舆图，“番人生猛无比，最擅长速攻，几月之内连下五城，定是有他们在背后指挥。”

“那又为何兵分两路？”李睿问道，“既然要速战速决，那时间与兵力密不可分，他们从西南和离县两方开始进攻，岂不是分散了自己的兵马？”

“不止分散了他们的兵马，还分散了我们的兵马，”谭承启低声道，“他们知道我大周无人可用。”

镇守边疆只能靠两位，一个是淮安王，一个就是魏老将军，但凡出现一点差池，那么局势就会变成一边倒。

“是谁会通敌？”李睿皱眉，“大梁能给的好处，大周未必给不了，文武百官全部都是身家性命在此处的人，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招来千古骂名？”

“不知，”谭承启也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殿下，此事必须彻查。”

“不仅要查，”七皇子也明白这个道理：“还要不动声色的暗中去查，谭大人，你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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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京华初春的舒适不同，西南飞快的掠过了春季，周围也变得潮热，厚重的盔甲上披着露水，沉重的粘在人的身上。

萧矜北坐在一军主帅的位置，冷眼看着面前飞鸽传来的捷报。

“阿北！”魏长风撩帘走了进来，“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将士们都说淮安王大捷，可是真的？”

“真的，”萧矜北唇边终于浮出一丝笑意，“我刚刚也收到了战报，你怎么过来了？老将军身子如何？”

“已经好些了，”魏长风坐了下来，“听到王爷大获全胜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魏老将军的年纪毕竟大了，殚精竭虑这么多天，终于身体不支，这件事本该第一时间上报皇帝，可未免动摇军心，老将军直接让魏长风瞒了下来。

他病得昏昏沉沉，还记得从枕下摸出虎符交给了萧矜北。

淮安王已经去了离县，就算把消息散开也没什么用处，萧矜北接下了虎符，严令知情的人不许把消息透露出半句，然后佯装得了老将军的命令，继续把控大局。

“王爷大胜是好事，怎么见你一脸严肃？”魏长风问，“有蹊跷？”

“不太对，”萧矜北声音低沉，“西南来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

大梁派出四十万兵马从离县攻入，本该无力再分到这边许多，但按照他们的估计，西南大概来了二十万人。

“大梁这是倾巢出动？”魏长风蹙眉，“他们哪里来的胆量？”

若是攻打不下大周，他们无人镇守，很容易就会被人趁虚而入。

“所以拖不起的是他们，不是我们，”萧矜北冷笑，“长风，我带一队人马，教教大梁什么是釜底抽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