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月不怀好意的笑容，秦夜儿又知道这人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点子。

“你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什么坏主意，单纯让他陪我玩一个游戏而已。”

“什么游戏。”

“天机不可泄露。”

秦夜儿握着长剑的手，起了青筋。自己是不是对他太温柔了，竟然敢藏秘密！

可还没等他出招，对面说是要看一下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一时间她想起来，自己也好久没回去了。

也罢，先饶你一命，晚点再收拾你。

在路上秦夜儿说她所在的村子名为丰收村，意味着每家每户都能五谷丰登，收获满满。只是这年头哪来的这么多念想，外敌当前国家大部分钱财都输入到了军队中，还剩下一部分则是那些高位者自己动用。

百姓？自己想办法去吧，饿死了算你运气背，饿不死？剩下的余粮交公。

因此，云月看到了自己曾没见过的场景，瘦骨嶙峋的百姓，空洞无神的目光。与傀儡相比多的只有那一声声毫无力气的叫声。而这声音无非表达了一种思想——饿。

他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这位，想从她眼中看到物是人非的眼神。只是他想多了，秦夜儿习惯了这种场面，她自小就出生在这个环境，幸运的是，她不像其他女子，能走路后就开始为家劳作，到了合适的年龄被人买走或者嫁给其他人家换一点钱粮。

“夜儿啊，父母没有本事，不能让你和那些小姐一样，有书读。所以你想干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这是父亲说的话，她记得，一直都记得。

她还记得母亲慈祥的笑容，那一天自己遇到天易后的感觉，她告诉了母亲，母亲说这是爱情，自己喜欢上对方了。

秦夜儿不拒绝这种感觉，反而非常喜欢。因此在遇到对面的第二次后，就向他表了白，他答应了。内心惊慌的感觉也因此压了下去。

本来是很美好的一见钟情，不知道为什么变了味。

“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拒绝我的话，说的没错，自己什么都没有。

回忆过往云烟，再一次进入到这个村子后，一些老年人看到了自己，他们一时间竟然想不起那个曾经活泼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大了。

和秦夜儿差不多年纪的，已经出嫁的或者没有出嫁的都过来找她谈家常。毕竟当时秦夜儿父母病逝后，她就出了村子去外面闯荡。

而她们这群被家庭亦或者父母所束缚的人，只有靠别人说，来满足自己的幻想。

“秦姐姐，这是你家男人吗？”

“呸，小花会不会说话，这能叫男人吗？一看人家就是富家子弟，得叫夫君。”

“什么夫君不夫君，不就男人吗？”

秦夜儿被说的不好意思，只能云月自己出面表明，他们只是朋友，刚好两人要在同一个地方办事，因此结个队。

周围的女子，有点失落。这么帅的人竟然不是秦姐姐的，要该是多好的，自己就可以时不时的看他，对面挺好看的，比自家男人好看。

每个人都有欣赏美的天性，哪怕她们没有读过书，仍然知道。

众人一边走一边说，已经成了婚的，则是在云月身上摸几下过个手瘾，而那些未过门的，就大胆了许多，再加上她们并没有多少钱去买衣服。

云月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皮肤，有点粗糙很结实的感觉。

这是他头一次，心里没有念头，她们很纯真，自己不应该破坏掉这份纯真。

聊天的时间很短暂，这些女子知道这个时间段该干什么，成群的人一下子就成了他和秦夜儿。

“她们对你很好。”

“是啊，以前经常一起玩，而这其中就属我比较大胆，当了她们的大姐。还记得当时自己当上大姐后，一有事我都是第一个出面。就怕辜负她们的期望。”

“看得出来，她们都没很小，没你大。”

“找死！”

……………

两人来到两座坟前，周围的草像是新修过，看来她们从没有忘记这个大姐。

笑了许多年的她，这一次没有拒绝泪水，她蹲下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脸埋在了手臂里面，止不住的哭泣。

云月没有安慰或者制止，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正需要这个眼泪。

当情绪释放出来了，也就想通了，这是她身为成年人的觉悟，也是一种………悲。

云月也跟着磕了几个头，他很佩服他们，能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选择重视自己的女儿。

其实，别看权贵的女子家有自己的自由，那只是他们的家庭没有出问题，一旦出了问题，那些小姐就是筹码。

……………

回村的路上，十月份的天气，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还在盛开。它们的味道很香，云月突然想到了一点。

“秦师姐，麻烦帮我采一些花。”

“采它们干什么？”

“你听我的就对了。”

看着云月胸有成竹的样子，秦夜儿选择相信了他。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挑选散发香味的野花。

秦夜儿还以为他想送给村子里面的妹妹，若是如此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他。

可并没有如此，他们来到了客栈，只看到云月烧火正在捣鼓什么，过了一会，浓郁的酒香从坛子里散发出。

她从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想打开尝尝味，却被云月打开了手。据他说这是重要的制作材料，可不能让她喝完了。

云月拿出了已经收集好的野花汁液，进行了调配，不一会浓浓的香味散发而出。

“香水！”

“嗯，算是送给她们的礼物。”

那些女子不应该平凡，更不应该被束缚，这是云月能为她们做的。

秦夜儿很惊讶，香水可以说是商业机密，自己曾想过让云月给出秘方，让她支援下自己村里的姐妹，但是很快就否定了，毕竟这配方太重要了！

“这次去灵州的事情办完，回到京城后，我就让云仙香水店开到这里，并且只招收穷苦人家的女子，哪怕香水卖不出去，每个月照样结算工钱。”

“不会吧，这香水一定会大卖！花她们重要不用靠着想象，来描绘外面的世界了！”

两人重新回到了丰收村，挨家挨户的送上香水，最开始她们还不知道怎么用，云月演示了一遍后，都开始拒绝。有些男人出去帮有钱人做工，不小心看到了这种瓶子。

因此她们觉得，这是有钱人的东西，不是自己应该用的。

最终还是两人废了些口舌，加上云月说出这是自己制作的，他是这种东西的制作人，她们才接受。

看着香水如同宝物，轻轻的滴了一点就开心的不行，大跑着回房里向自家男人展示自己今天不一样的地方。

人家很多，但是两人没有感受到累。

进了客栈的天字号住房，秦夜儿一把抱住了云月。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