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内。

陈眀衣在挑选胭脂，书厌在一旁陪着。

慕羽眉头一挑，“你们也在这？我还以为你们在瀚欧呢？”

陈眀衣叹了口气，“别提了，我虽然在这，是给瀚欧上头那位过来办事的。”

“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这都半个月了吧？”陈眀衣问。

慕羽摇头，“别提了，你给他办什么事？”

陈眀衣一拍头，“他啊，让我买一些女子用品，这不，我不在这挑呢嘛？”

慕羽眼神一闪，“他应该也来了吧？反正老待在那，不无聊吗？”

陈眀衣随口道，“来了，在塑暗楼，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雅南他们也在。

不过，你得小心点。”

慕羽嗯了一声，随便跟陈眀衣说了几句便走了。

陈眀衣选着胭脂，在神识里跟崽子说话，【天道还没出来？】

【没呢？你为啥把主人的动向说给冥界那家伙听？】

陈眀衣嘴角一抽，这是个不动脑子的系统，【你是不是傻，现在非常时期，你不团结起来。

等着边界那些入侵者一一把咱们瓦解吗？慕羽虽然是冥界的，但也是人界之主的好友不是吗？

反正都是自己人，说了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听说妖界的事，帝黎当初都快被云家给卖了。

要不是帝黎急中生智，还有妖界的存在吗？】

崽子哑口无言。

陈眀衣挑完了胭脂，眼神一转，“阿厌，走，去慕羽那看看。”

书厌把东西收拾好，就追陈眀衣去了。

客栈。

陈眀衣跟书厌刚刚到，就看见天道跟着一个女人过来了。

陈眀衣翻了翻白眼，“您老人家兴致不错啊。”

天道懒得搭理她，直接进了客栈。

陈眀衣也不甘落后，拉着书厌进了客栈。

刚一抬眼，就被帝黎的双眼吓了一跳，陈眀衣撇嘴，“这是咋地了？一脸别惹我的样子。”

年娇娇叹了口气，“小衣，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慕羽说你们在这？想过来看看，他……没事吧？”陈眀衣欲言又止的问。

年娇娇罢手，“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哦。”看着可不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对了，我见到书弛了，不在隔壁城池，你可以去找找。”陈眀衣嘴快，说完就被年娇娇捂住了嘴。

陈眀衣一脸不明所以，帝黎眼含杀气的射过来，让陈眀衣身体一抖。

这是什么情况？

“是吗？娇儿，明日去找找吧。”帝黎看着年娇娇。

年娇娇额头冒出了汗水，“不……不用了吧，那孩子估计过的挺好。”

“可是我想见见孙子呢？”帝黎歪着头，用血红的双眼看着年娇娇。

陈眀衣浑身鸡皮疙瘩一抖，往书厌那边躲了躲，书厌挡在陈眀衣身前。

帝黎嗤笑一声。

年娇娇一咬牙，“帝黎，咱俩回房间好好说说，别在这耗着。”

帝黎挑眉，“好啊，我看你怎么解释？”

帝黎跟年娇娇回房间了。

陈眀衣松了一口气，问身旁的南寻夜，“什么情况这是？他俩咋地了？”

南寻夜看了一眼秦成玉，摇着头不说话。

陈眀衣顺着南寻夜的视线看过去，直接就傻了，这这这……要是年娇娇解释不清楚，那书弛跟他爹娘……

陈眀衣唰的一下低头，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书弛长的跟那个女的那么像，那书弛的爹娘……

她听天道说过，帝黎跟年娇娇，还有慕羽他们在神界那些恩怨。

一时心情格外复杂，没想到书弛的父亲，竟然不是帝黎的亲生儿子，这也是听天道提起过几句。

年娇娇在妖界生下的第二个孩子，书诵，不是帝黎亲生，天道没有具体说是谁？难道是那个女的哥哥的？

可能是吧？说不定书诵跟那个女的是姐弟呢？

陈眀衣胡乱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

年娇娇坐在床上，咬着唇，还是说出了当年，帝黎不知道的那一部分。

“帝黎，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你，从来没有，不管你信不信我，书诵确实是秦成玉的儿子。”

帝黎冷笑，“明明可以流掉，为什么生下来，还是，你放不下秦成玉，你怀上我的孩子你还惦记她是不是？”

年娇娇哭了出来，摇着头，“不是，我没有，是秦成玉给我下了禁制，你跟着父亲去了冥界办事。

秦成玉闯进了妖宫，杀了不少侍卫婢女，还强迫我，还给我下了禁制，不让我流掉。

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整个妖宫都是秦成玉的人，她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实力跟你相当，你让我怎么办？

她特意挑了所有人不在的时间闯了进来，那个时候你在哪儿？傲云在哪儿？絮萱在哪儿？你爹娘在哪儿？

所有人都不在，我想死都不行，呵呵，多可笑，等我生下孩子那一天，你回来了？

你们都回来了。”

到最后年娇娇几乎歇斯底里，不停的说着，到最后泣不成声。

帝黎楞楞的站在那，整个人被震的转不动。

这些，他确实不知道，他被先帝带去冥界时，回来的路上，被人追杀，一路逃亡，等他回来的时候。

年娇娇忽然就生了，帝黎那一刻就知道，年娇娇背叛了他，他也调查过，孩子是秦成玉的。

那个时候，帝黎对秦成玉有愧，没说什么，年娇娇还是唯一的妖界公主，他能说什么？

只能把怒火压在心底，他是羽翼未丰，什么都做不了。

帝黎却从来没有想过，这里面有什么真相，所以，在心底里是恨年娇娇的，可是在他在先帝面前。

直说那孩子是他，就算不是也得是，因为不管先帝查到的，还是他自己查到的，都得他来担。

帝黎强行把思路从回忆里拐回来，看着年娇娇动了动唇，说不出一句话。

年娇娇安静下来，等待着，帝黎对她的罪罚。

帝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底恢复些清明，围绕着疑惑解开，帝黎的心也静了下来。

年娇娇是妖后，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都得是她，这是对先帝的承若，不管帝黎对年娇娇如何？

年娇娇妖后的地位，不可撼动，更何况，龙族，媚灵族，帝黎就算想废后，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