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没事，别怕，宁宁在呢。】

瓦夏竖起耳朵瞅了瞅。

是人。

它又蹲下去。

久久没有动静。

宁宁：“挂了吧。”

宁年刚准备挂断。

那个女生动了，她猛地站起来，手里提着一个桶。

她扬起桶。

哗啦。

镜头被红色的液体染红，直播间变得血淋淋。

“宁年去死去死，你赔我的江厌知！”

“去死！小偷！”

..

镜头一片模糊。

只余下尖锐刺耳的声音。

工作人员眼疾手快，直接掐断了直播间连线。

观众心有余悸。

【吓死我了，我的天。】

【这泼的什么啊，这么吓人。】

【这姐姐是不是疯了啊。】

【江厌知的粉，能有几个不疯的？】

【疯了？她又说错什么？】

【这你要问问宁年，江厌知去哪了。】

【宁年就是个小偷，他偷走了原本属于江厌知的辉煌。】

【如果不是他当初空降I.Z.T，江厌知会被挤走么？】

【宁年和宁宁果然是一家人，偷东西这一块，真的是心有灵犀。】

齐暗看弹幕，看得额头青筋突突跳。

果然，他的担心一点都没错。

看吧，针对宁年的手段，这不就来了么？

直播继续。

弹幕的和谐却已经不在。

江厌知。

全是江厌知。

这个已经被遗忘了很久的名字，冲着宁年，来势汹汹。

年糕们对这种情况不陌生。

每次队友一出事，这样的情况就会上演。

俗称“挡枪”，转移注意力。

【妈的，公司真的好恨宁年啊。】

【你们亲儿子自己犯贱，最后倒霉遭殃的还是宁年。】

【气死了，无法无天了。】

【江厌知自己都说了，是他身体问题，不得不退团，年年还是被拉来救场的那一个。】

【为什么本人说话你们都不听，非得听些自媒体的爆料啊？】

【你别跟他们讲道理，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为江厌知讨公道？不，他们的目的只有抹黑年年。】

宁宁抬眼，一声不吭地看着对面的几个工作人员。

他们避开宁宁的目光，低着头，汗如雨下。

宁宁站起来，抱起水晶球：“下面一个我来吧。”

宁年：“还是我来吧。”

他已经意识到，连线出了问题。

没猜错的话，接下来，等着他的，只会是变本加厉的质问。

“我来。”

不是商量的语气。

宁年拗不过宁宁，他让了位置。

宁宁坐下。

“放心，我会在接下来的礼物里，挑选一个最合适的。”

手指轻点。

连线继续。

这次，时间更长。

明明直播间那么多人，对面却始终是黑屏。

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观众都以为连线出问题，终于连接成功。

画面中，出现一个女孩。

很年轻，穿着明黄色的裙子，很朝气，看背景是在户外。

刚连上，她就非常有活力地和观众们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黎书。”

瓦夏竖起耳朵。

“宁宁，我记得这个女孩，就是她，向宁年扔石头。”

宁宁想起来。

瓦夏确实说过宁年被人砸过。

女孩的心口处正缠绕着一团浓郁的黑气。

将死。

宁宁：“你有什么问题么？”

黎书探头望了望。

“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问题问你，我可以和宁年说话么？”

宁年直接说：“我来吧。”

他没等宁宁回话，就把摄像头转向自己。

黎书似乎很兴奋。

“真的是宁年啊。”

看她这幅模样，粉丝总算放下心，不是来找茬的就好。

黎书：“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宁年：“你问吧。”

黎书眯起眼角笑了笑。

“请问你是否对挤走江厌知的出道名额而愧疚？”

她问出问题时，还是笑着，天真又残忍。

年糕们傻眼了。

这丫头，怎么还两幅面孔呢。

宁年愣了愣，摇头：“并没有，我不认识江厌知。”

黎书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继续问：“你是否为偷取别人的人生而感到不安？”

一只手挡了过来，镜头一黑。

手拿开，镜头又转回来，直播间只剩下宁宁的脸。

她平静地看着另一端的黎书。

黎书不悦：“干嘛，他还没回答。”

宁宁很不开心，她冷着脸，语气也生冷：“别关心江厌知了，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黎书：“你骂我？一个公众人物，这什么态度？我就是好奇问个问题而已，不想回答你就拒绝啊，干嘛搞得我欺负人一样，摆这副脸给谁看？”

黎书咄咄逼人。

【得了吧，你哪里是问问题，你明显就是来找事的。】

【就能你找事，别人不能说你是吧？】

【别人当然可以说啊，宁宁就是不能啊，她一个公众人物，就算普通人犯错了，她也不能立刻就冷脸啊。再说了，人小姑娘也没说错啊，不想回答可以拒绝，干嘛摆脸色给人看？】

【宁宁是不清楚自己的影响力么，这么对人家素人，没考虑后果么？】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大明星针对素人啦！】

【看着吧，这小姑娘直播结束后铁定被网暴。】

宁年很生气，想说什么，被宁宁按住。

她耐心地等黎书说完，这才解释：“我没骂你。”

黎书冷笑，没回。

宁宁：“我让你关心关心自己，是因为你快死了啊。”

黎书愣了愣，反应过来脸色骤变：“你诅咒我。”

宁宁：“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重新打量黎书。

黑气入心。

“你应该活不过三个小时。”

她语气笃定，不似作假。

黎书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去？】

【真假的？】

【真的啊，我被宁宁这么说过，当时我也不信，差点就死了。】

【卧槽？细说。】

别人说出来可能像神棍，可这是刚刚救了无数人命的宁宁啊。

可信度直线上升。

黎书也是这么觉得的，她腿都软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三个小时。

她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痛的地方。

宁年：“别瞎猜了，具体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但肯定是意外死亡。”

黎书非常激动：“你能看出来？那你快救救我！”

宁宁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救你？”

黎书懵了：“可你不是告诉我了么，你不救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