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混沌力量的附魔战士们咆哮而至，它们妄图利用尖爪撕碎一切，可当它们沐浴在‘神圣之光’的照耀下，肉身的崩坏就此展开。

“噗咔噗咔...”

甚至是一刀斩俩。

就在林恒杀的兴起，一个扭曲如麻花的尸体坠落在他的身旁，灵能大成者暗影先知，当初在科摩罗能够对战异化尤润的存在，现在却在多对一中爆死当场。

那破碎的银镜面具下，是一只毫无光彩的眼睛，林恒将手指插入其中，以灵能搅碎着还有生气的大脑，尽可能吮吸着对方脑海中的知识。

吸吮脑海中的法术，吸吮灵族过去的历史，亦或是阿里曼的半张容颜...

伏魔者们还想上前，但林恒却一个闪烁脱离了战场，空间之门直接在那片光污染之地开启。

“阿里曼！！！”

就听的一声大呵，林恒便从空中旋转而出，手中一刀一剑斩切空气尖啸出锐利的蜂鸣。

遭受众多丑角攻击可仍游刃有余的阿里曼，并没有被林恒的出现而惊慌，他那半副面甲下的嘴巴只是略微开启，一柄雕刻着未知文字的半透明长剑便从中飞射而出。

林恒只当那是某种幻化剑刃，力劈华山之下准备一力破万法，可在刀刃接触的一瞬间，透明长剑变得不在透明，随后便是如核爆前产生的寂静。

林恒在空中的时候算是明白这长剑的出处了，塔拉辛曾经提到的神秘文字，那个名为“暗言”的可怕武器。

又是某种秘法的开启，一种无声但却震耳欲聋的文字便在众人脑海中奏鸣，当林恒的视线不再模糊，他身边想要起身的丑角们便只能化作他的一部分食粮。

“我需要能量。”

一片狼藉的战场外，阿里曼的身影已经到达了舞台前方，那些个丑角们以生命为代价奋力阻拦着对方，但实力的差距不是数量能够弥补的。

那些个扮演笑神的剧团长们都阻拦不了，他们这群普通的战士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呢。

面甲破碎，下颌融化，同样动力甲上浮现起了某种暗言，更令人担忧的，是阿里曼接受了混沌的力量。

触须于铠甲上生长，阴郁幽暗的光轮于背后析出，邪恶的能量在其身边扭曲着空间，非人的力量在非人的躯体上翻涌膨胀着。

崇高化身腾空而起，扮演笑神的他们口中不断发出“咦嘻嘻”的怪笑，手中名为丑角之刃的动力长刀随之发光。

同样发光的还有阿里曼撕裂空间而拿出的荆棘权杖，一层一层的光环内敛于其中，就好似吸收了某种力量而不断加强其威能。

当短时间内16个光环加挂其中，16倍‘灵能重击’就此绽放出其应有的光芒。

身为扮演笑神的存在，崇高化身就是剧团中无冕的王者，有着笑神气运加成下的他，如果单拉出去，不屠上两三个连队的阿斯塔特，是不会轻易停下的。

但现在，神明下的至高强者凑到了一起，他们武器碰撞后的冲击又引发了一次恐怖的核爆。

爆炸将两人冲飞，亦或是阿里曼借力打力乘风而去飞向，激飞途中还在不断释放着扭曲的力量，试图屏蔽着那些灵族灵能者的影响。

而灵族也会屏蔽，那扮演亚空间邪神，扮演毁灭灵族帝国的伟大之敌，扮演堕落化身的独角突破了阿里曼的屏障。

神明的力量只能用神明去对抗，艳丽的紫于静幻的蓝碰撞到了一起，双方在空中你来我往着，刀刃与灵能游走在对方的体表之上。

像是摩挲、像是抚摸、像是触碰、像是剐蹭、像是撕扯、像是碾压、像是切割、像是分解、像是湮灭。

“嘭！”

阿里曼送给了对方一掌，而独角同样给了阿里曼一枪，一个喋血落地一个飙血腾飞。

更多的丑角跟上，如水晶般闪耀的全息服装让此刻他们的升空显得美轮美奂，但阿里曼没有心情欣赏这代表着死亡的光景。

九头蛇之子失去了踪影，怀言者们也同样在被围追堵截，自己的兄弟们..现在也都散落一地，化作一抔抔黄沙飞散。

“没时间了...”

阿里曼松开手中的权杖让其在面前自由旋转，而后双手触摸于自己的腹腔上方，一个诡异的音节“咯哒”作响，紧接着邪恶的生命便从腹部发出了沉闷的嚎叫。

“噗噗噗噗！”

扭曲的触须撑裂了他的腹腔，撕碎其动力甲，几十根，上百米，不断异化，不断生长，它们延展着、砸击着、甩动着、去碾压、被轰击，破碎、死亡。

阿里曼痛苦的嚎叫着，激发着灵能将恶魔降生于此。霸占上千平方的海葵恶魔开始翻江倒海，摧毁着可见的一切。

见丑角们被阻拦，腹腔空空留有血坑的阿里曼便立即扑向舞台中央，一切水到渠成，一切尘埃落定。

没有人阻拦他，没有人拦得住他，瑰丽的水晶之书已经完全打开，似乎灵族的宝物也被其百折不挠的劲头所感染。

那上面的书页缓缓翻动，为了对方到来而展开了书中的答案，那晶莹剔透但不反光的书页没有文字，可阿里曼却在上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第418章 做出选择魂飞魄散

不..其实是一个，因为那个画面中的自始至终都是林恒一人...

“阿里曼！”

静滞被那声怒吼打破，林恒持剑终于到场，阿里曼合上了水晶之书，他看向图书馆中那幽深的穹顶，此刻似乎已经明白问题的结症所在。

黑图书馆的书籍何其之多，摆放在书架上的无非是些历史文本，真正的瑰宝只会保存在无人知晓的区域，或是存放于永恒不灭的存在手中。

所以，神明不死，灵族不灭，黑图书馆最珍贵的其实是贯穿灵族历史始终的神明，黑图书馆的创建者。

“嬉高奇！这就是我需要做出的决定吗！！！”

阿里曼对着穹顶喊出了神明的戏称，不过就算是不是真名那其背后蕴含的联系也不是他能够对抗的。

他本就糜烂的嘴巴喷涌着鲜血，回首望月，灵能翻涌而结晶的双手，抓住了林恒再一次的劈砍，灵族刀刃被完全掐住，但黑石终焉却没入皮肉之中。

阿里曼嘴中喷吐着血沫，身上的触须如钢针般弹射刺出，“噗呲”一声九根触须被‘神圣之力’挡下四根，剩余五根纷纷洞穿林恒的身躯。

“我只是想知道弥补我错误的法术，我只想让我的兄弟们回归！只要给我恢复的仪式需要，我甘愿为您献上生命，做牛做马我的灵魂都可以属于您！但为什么！为什么！”

阿里曼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推动着林恒在地面犁出一条血淋淋的沟壑。与恶魔的侵染不同，阿里曼精神上的入侵更为恐怖，那大海一样的灵能在林恒精神之海中掀起了骇浪，对方此刻想要绞灭他的灵魂。

“嘻嘻...”

虽然只是一声淡淡的怪笑，但其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悲凉，哪怕是心如铁石的星际战士一瞬间也受到了影响。

似乎所有人都想起了某种悲伤的过往，回溯的记忆甚至包含了帝国差点覆灭的那天...

林恒的脑海中终于不再是扭曲的风暴，阿里曼的尖啸在此刻也是烟消云散了。

黑图书馆终于从混乱中脱身，那头搅动的天翻地覆的恶魔此刻在那声怪笑下消失不见，安宁再次降临此地，破碎的书籍开始在某双看不见的手掌下逐渐复原。

林恒身体上的刺痛开始消失，那扭曲异变的存在缓缓放开了他，随后再次将目光对准了穹顶。

‘阿里曼，我给过你机会，当年你第一次侵入黑图书馆时，我便告知过你原因。

而现在，你却越陷越深，你难道察觉不出来这背后的一切起始于何种存在吗？

你的命途多舛，身为为数不多的阿尔法级灵能者，你却看不清自我加压下责任的真相，你个可悲的傻子。’

“我的路，我自己能够看清！”

‘那你是否看清了今日的死亡。’

“我只想要弥补我的错误...”

‘可惜没有机会了...’

“我做出了选择。”

它们一问一答着，林恒也想参与其中，但他的体内除了他自己外，还有两种力量在不断压制着他，一个来自阿里曼，一个则来自穹顶上的笑神。

这样的情况让他明白自己陷入了某种结果之中，可能此次便是某个分水岭，是命运的岔路口，是一次他无法做出选择的决断点。

"又是计划的一环..."

林恒将灵能灌注于那三个标志当中，既然所有人都在使用神明的力量，那自己为何不能再一次点燃生命。

阿里曼的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林恒身上，而穹顶上方也传来了一声并不愉悦的讥讽笑声。

下一刻，在众多丑角的见证下，这三方开始了他们的对抗。丑角们立即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他们紧张于接下来将要爆发的灾难。

不过，守护神明的苏醒又让他们安心，只因神明就是神明！

“嘭！”

林恒与笑神联手对阿里曼发起了进攻，三道光影于空中碰撞，绚丽的花火让丑角们不得不侧目而视。

一上一下的碰撞中，属于阿里曼的光影被双方夹在正中，亦或许是他自己的选择。

因为在碰撞当中，林恒看到了对方融化面甲下，那双深邃而疲惫的双眼，对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阿里曼不在释放灵能防守自身，转而叹息一声后迎接自己的命运。

林恒见阿里曼好似一心求死，立即收力防备对方又出什么怪招，但来不及停手，阿里曼竟然先一步爆炸开来。

一瞬之间其血肉之躯化为灰飞，只有九道灵魂碎片一飞冲天。

大概是笑神也没有预想到对方会逃跑，其灵能威压直接跟林恒对撞到了一起，轰鸣声中，林恒便“嘭隆隆”的坠入地面。

而就在这峰回路转的时刻，穹顶上伸出了一只星光浩瀚的手掌，直接抓向想要逃离的九道灵魂碎片。

五道被紧固，三道则逃脱，还有一道，在林恒倒飞之时便一同落入地面，一阵幽暗的幻光过后，林恒便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中看到了阿里曼的灵魂之姿。

“狗日的，来，看看到底谁灵魂硬！”

林恒咆哮，愤怒与战斗的欲望并行不悖，不过此刻看起来有些谦谦君子的阿里曼竟然露出了有些悲伤的苦笑。

‘我说过了，能让我的兄弟们回归，我愿意用生命来换取。你的命运错综复杂，是我见过最为波澜的存在。

身为灵能力第一人，笑神真当我看不出自己的无奈吗...神明..神明..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神明的本质。

但我无法脱离这片泥潭，而我也没有办法脱离，至高天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我明白一切都是虚假的影像。

所以，我看到了真正的机会，就是你，林恒，帮帮我。’

最近一系列事情的发展程度有些超乎了林恒的想象，仿佛是有人按下了倍速播放，让整片星域都加速了起来。

势力的更迭，人物的转换，事态的变迁，邪神的指染在此刻是越发的清晰可见了。

“你踏马的再搞什么鬼？你踏马的到底想怎么样！”

阿里曼伸出了三根手指，随即表示道：

“卜算三测，第一个答案指向水晶之书，第二个答案指向你，第三个则指向了我自己。

我虽强度大无比，但命运始终不在我自己手中，我需要一个变数，就是你。

我说过，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毕竟我也无颜面对我的兄弟们，你以为我扔出寄生着恶魔的权杖是不让笑神察觉吗？

权杖只是为了将你唤醒，而笑神，等待的也不是我，而是你。

因为我知道笑神的计划，因为我曾感受过那未出世的死神之力，我知道祂到底在作何种打算。’

“啊？”

林恒喘息着，他实在有些混乱，要杀他的没杀他，反而将自己的灵魂亲手奉上。而本以为是想将阿里曼带来宰了，但真实目的却是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里曼微微一笑，有些释然道：

‘那就让我给你好好讲讲吧，呵呵呵呵呵，毕竟我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