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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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立春过后天气便渐渐回暖了,郁禾冬眠一直持续到惊蛰才缓缓醒过来。
大蛇睡这么久,一般蛇鳞片都落灰结网了,但是他现在不是一般蛇,他是有对象的蛇。
棠宁隔三天就拿鸡毛掸子给他掸一遍灰,再用方巾擦洗一遍,将他的鳞片擦得锃光瓦亮。他冬眠时俨然成了一种又占空间还不实用的家具。
郁禾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和棠宁贴贴,人形已无法满足他贴贴的需求,他变成人身蛇尾,就算棠宁在一旁静坐练心法,某粘人蛇也要把尾巴尖偷偷伸过去勾住棠宁脚腕。
但是贴着贴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是心里觉得有几分渴求,总觉得仅仅是这样搂着抱着远远不够,渴望有更近一步的接触,但是因为迟迟未能实现,渴求变转为焦躁,他变成大蛇,在殿上烦躁得打滚,又将尾巴盘在柱子上磋磨都无济于事。
兰昭殿里,大蛇又忽感一股难以启齿的企望,把尾巴尖在桌角磨来磨去也难平这股气势汹汹的燥意,难受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滚着滚着见棠宁没来关心他,扭头一瞥,就见棠宁在那气定神闲地练着书法,连眼神都没有给予他分毫。
心里不由得恼火,又强压住怨气。
大蛇一扭身,变成人身蛇尾的模样,尾巴尖悄咪咪伸过去,勾住正在练书法的棠宁的手,他热汗打湿了额发,眼底含着秋水,期盼地仰面央求着棠宁,“求求你……帮帮我!”
棠宁正写着“静”字,忽然被一打搅,静的一横高高向上扬去,便再也“静”不了了。
她扭头望着某半刻钟也静不下来的蛇精,他正在可怜兮兮地勾着她手腕,想来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一般人也受不住他这个样子,可棠宁偏偏起了坏心思。
她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促狭之意,故作不解地问道:“要我帮你什么?”
郁禾听棠宁在这明知故问,一时气得脸涨红,又觉实在难以启齿,剜了棠宁一眼。
棠宁知道他是恼了,于是又进入下一步对话,“我为什么要帮你,是你不舒服,又不是我不舒服?”
郁禾终是压不住怒气,一尾巴直拍向桌面,结果不仅没有半点震慑到棠宁,反而尾巴尖打到砚台上,墨水全溅到尾巴上去。
这下更加五心烦躁,连看棠宁的眼神都怨怼起来。
棠宁知道他是气急了,便不再逗他,她笑着摇了摇头,“你想让我帮你,便应该表示一下诚意,让我心甘情愿地帮你,哪有像你这样武力压迫的?”
郁禾被生物本能占据大脑,一时难以思考,不解棠宁是什么意思,只觉他与棠宁几经生死,棠宁还这般与他生份,不自觉委屈起来。
棠宁见他眸子闪出点点泪光,也不急于解释,而是欲要牵起他的手,刚一触到他手指,他便微微把手往里收一收,别扭地躲开棠宁的手。
她直接强势地抓过郁禾的手,十指相扣,牵着他从屋子里走出去。
郁禾拗不过棠宁,虽然心里不满,只能任由棠宁牵着往外走。
棠宁不喜人服侍,殿里一般情况都没什么人。她将郁禾牵到温泉边清洗的小池子里。
“把尾巴放进来。”她指使着郁禾,眼中总是含着温和的笑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郁禾虽还生着她的气,还是乖乖地将尾巴浸到小池子里。
尾巴一到水里,清澈的水便晕开一片墨色。
蛇尾黑得几乎和墨一个颜色,辨不清蛇尾哪处有墨点,棠宁取出一块干净的方布,从尾巴尖顺着擦了上来,一处也不落下。
光是让棠宁擦个尾巴,郁禾身体便像过了电一样轻颤,浑身发酥起来,舒服得喟叹一声,怒气消了大半。
怒气一散,郁禾那不灵光的蛇脑袋似是明白棠宁那句话的意思。
棠宁抬眸瞥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笑意,将擦洗完的布搭在走廊栏杆上,便道:“擦好了,这下你可怪不到我头上。”
“棠宁!”郁禾耳朵如同滴血一般唤了棠宁一声,见棠宁望过来眼睛便像被烫到一样移开目光,兀自低头轻解衫子的系带,薄衫便如柳絮一般飘落下来。
这个时节还有些春寒未退,他冻得微微发抖,脸却烫得厉害,他强忍着羞耻,问道:“这样算不算有诚意?”
谁知棠宁风轻云淡道:“我早就见过你这幅样子了。”
郁禾便眼眸一垂,一时茫然,低声问道:“是要我人时的模样吗?”
说罢,他便一扭身,想要化成全人形。
棠宁却摇了摇头,嚣张地指使道:“你光屁股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鳞片打开,让我看看你别的东西。”
郁禾脑子便一下炸开,料峭春风也吹不醒也吹不醒他混混然的脑袋。
他支支吾吾好久,环视一圈见没有其他人,才羞赧说道:“都要看吗?”
棠宁便笑出声,一把把他压进赤红的扶桑花丛里,扶桑花便是无风自动,笑吟吟地轻颤起来。
郁禾从花丛起来时,已近黄昏了,他的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墨色的头发全散开,上面挂着青青红红的花叶,身上星星点点的也似被花汁点染一般,他刚爬起来晕晕乎乎的,竟又一头栽进冒着热气的温泉里。
棠宁欲要去救,谁曾想这蛇精比以前丰腴些,一时没拉住,也被他带了下去。
蛇精被棠宁从水里捞起,呛了两口水,眼尾被热气蒸红了,眼中凝着雾气,懵懵懂懂的,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棠宁见了不由得心头一动,抬唇轻点。
郁禾眼睛微闪,似是反应过来,蓦然瞪大眼睛,又勾住她脖颈,用力加深这个吻。
情到深处,棠宁又一把将他推倒在温泉的石壁上,埋首去吻他心口的疤痕,又转而去衔旁边的那点梅红。
待到梅色尝透,将他身轻翻,扣住他人身与蛇尾相接处。
等郁禾再起来,他已经走路颠颠倒倒,如同醉蛇一般。他踉踉跄跄爬到屋内,倒在棠宁床上便沉沉睡去。
棠宁无奈地将他被子从他身下抽出来,蛇尾巴往里面挪了挪,便盖着被子搂着蛇精安然入眠。
夜里郁禾醒过来,棠宁清浅的呼吸打在他耳尖,腰被她紧紧搂着,他身上全是棠宁留下的痕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笼罩着他。
他转身回搂住棠宁,凝视着棠宁的睡颜。
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