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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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此身交付
“殿下,要去洗澡吗?”棠宁望着景暄坐在床边不知道手往哪里放的样子,有点哑然失笑。
她也莫名有种努力挣钱给“布偶猫”挣到小猫窝的成就感,不过比不上人家之前住的大别野就是了。
景暄眼睛闪了闪,环视这狭小的卧室一周,心里疑惑这没有浴室要去哪里洗,但是他又不好意思问,只能一只手攥来攥去,紧张得绞出汗来。
棠宁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于是哼哧哼哧地将门口的大木桶从窄小的门里挤了进来。
她拍了拍手道:“我前几日找军里的老木匠打的,将腿这里做矮一些,殿下腿不能沾水可以搭在这上面,我们如今伪装身份也不能去公共浴室洗,只能在这将就了。”
“棠宁如此操劳才挣得个为我落脚机会,我又怎敢嫌弃。”景暄目光灼灼地望向棠宁,又觉得这觉得这番话太过肉麻,不觉耳热起来。
“水已经放好了,殿下要抱你去洗吗?”
景暄刚想说不用,又想起大夫叮嘱他的腿拆线之前千万不能再用力,他只能让棠宁抱着他洗。
他低头解开系带,棠宁欲要转身去隔壁厨房回避一下,他脑子里蓦然想起棠宁那日所说的“顺从本心”,他眼睛闪过暧昧神色,低声说道:“反正我脱完衣服还需你帮忙抱进桶里,何必这么麻烦。”
棠宁脚步一滞,扭头就见景暄侧着头不紧不慢地解着外面短衫,将它剥落露出雪白的脖颈,衣领慢慢从肩头滑了下来。
她一时竟忘了出于礼貌回避目光,心中莫名一股燥意,脑袋里竟兀自想起许久之前饮月涧中蛇妖赤身叉鱼的事来。
景暄不着痕迹地瞥了棠宁一眼,又自顾自地脱下里衣,露出里面鲜白雪嫩的肌肤,丝缎一般的墨发从肩头垂落,一点梅色在青丝中若隐若现。
他解下裙子抬头再见棠宁时发现她又是那一副魂游云外的神情,好似自己演给瞎子看一般,不禁气得眼尾发红,又强压住火气,软了声音对她伸出手来:“棠宁,抱我。”
棠宁闻言心一颤,只觉景暄好似音调突然变了,好似撒娇一般,谁知他又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麻烦抱我去洗澡吧。”
棠宁一手托着他后背一手穿过他腿腕,将他打横抱去,对方似乎担心她抱不动,他如膏脂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便贴到她身上,胳膊紧紧地挽上她的脖颈,手中柔滑的触感让她一时心猿意马起来。
她将景暄放进放好温水的桶子时,竟神情恍惚地忧心他如膏脂一般在水里化开,略微不舍地将他放进桶里。
景暄被稳稳当当地放进温水里,小腿被专门的托板搁着不会沾到水,水温刚刚好合适,他不由得舒服地一阵喟叹。
他将水拨动,水轻轻涤荡着他肌肤,又捧起一捧水往颈窝淋去,水流顺着他胸口的凸起落了下来,热气蒸得他脸微微发汗,打湿了额发。
他再扭头望棠宁时发现她早已离开房间。
是他用意太明显被棠宁发现了吗?
他不禁苦笑,如今他不再是太子,又双腿残废,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皮囊也对棠宁无半点用处。
“棠宁。”他低声喃喃着,望着自己无力而伤残的身躯,苦水溢没他的心脏。
他将自己洗干净时,水已经快凉了,棠宁也没有来,他只能呆呆地坐在桶里,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侵袭着他。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转开,棠宁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将包裹往床边桌子上一放,喘着粗气道:“才想起殿下还未有换洗的衣服,才急匆匆买了一套,虽然材质粗糙点颜色倒还清丽脱俗。”
景暄良久才缓过神来,才挤出一丝笑意,伸出手让棠宁抱他出来给他擦干身子。
他进了被窝,想着待会棠宁洗澡要回避一下,便侧着身对着床里面。
谁知忽然床背后塌了一下,棠宁竟然不洗澡就直接睡觉。
他才想起棠宁今日又是与人比试,又是整理收拾房屋给他买衣服,累得估计没有力气洗澡,而且她唯一的换身的衣服今天也没洗。
他叹了一口气,不免心疼。
他知不该嫌弃棠宁可她身上汗臭味实在难以忽视,一时天人交战,纠结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等到他醒时已经日上三竿,棠宁早已出门继续操练了。
忽然门被人敲了敲,他应了一声,来人推门而入,竟是那日帮他们说话的女子,她一进来就环视一圈,望着准备起身迎客的景暄连忙扶住他。
“听闻你们也得了屋子,特来拜访拜访。我家就在你们隔壁,妹子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女子爽朗一笑,道明来历。
景暄微笑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洗地上衣盆里没洗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请求道:“阿姐可否帮我将洗衣盆搁到桌上?”
女子一愣,捂嘴一笑,问道:“妹子你这是腿脚不便吧!我还当时你家郎君怎么这么粘人,走到哪将你抱到哪。”
景暄还是觉得暴露身份很可能招致杀机,竟然学起棠宁扯谎起来:“我主家欲强占我,我不从遂将我腿打断,棠……阿宁他连夜背着我逃了出来……”
他学不会棠宁的心理素质,这话说得他心虚地不敢抬头看女子。
女子笑容凝固,叹了一声,“好一对苦命鸳鸯。”
这下弄得景暄更心虚了,竟有种想实话实说的冲动,他眼圈一红,心中罪孽感让他愧疚难当。
不过女子却洗衣盆放桌上后便宣称不多打扰离开了,这才减轻了景暄的道德压力。
景暄叹了一口气,如今他们逃命只能掩饰撒谎,若有来人他必定和人真心做朋友。
他将衣服浸在水中,用皂荚打出沫来,浸泡一会再拎出来仔细搓洗,直到娇嫩的手搓得通红,才将棠宁衣领上的汗渍搓干净。
他发现棠宁每日操练的,衣服简直是没一处干净的,忍不住搓了再搓,搓得身上发汗,手皮都搓破才勉强将她衣服洗干净。
他环视一周寻找可以挂衣服的地方,最后最后坐在床上伸手去够窗框,脚尖借力踩在地上,艰难地将衣服挂了上去。
望着干净已无汗臭的衣服,不禁心里欣慰,觉得自己也能为棠宁分担一点了。
夜里棠宁训练完汗流浃背回来了,他已经衣服收好叠放在床头,他低声说道:“我已洗好衣服,你快去洗个澡吧。”
刚说完,景暄竟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守着家等着丈夫劳作回来的妻子一般,脸不觉热了几分。
棠宁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竟然邋遢到一个瘸子连夜爬起来给她洗衣服了,不禁觉得惭愧。
于是棠宁烧了水洗了个酣畅淋漓的澡,期间景暄一直谨记君子教诲,一眼都不敢看棠宁。
他在棠宁面前解衣撩拨是他个人行为,他若偷窥棠宁便是下作无耻了。
“水放好了,你也去洗洗!”棠宁将洗澡巾往架子上一搭提醒道。
他正欲解衣,刚刚解开里衣系带露出胸膛,谁知忽然猝不及防地被棠宁一推,便倒在床上,而棠宁眸色一深,俯身竟将他压在身下,将脸侧过埋进他脖颈间。
棠宁要享用他了吗?
这样也好,他被追杀逃命也不知能活过几日,便将身子交于棠宁,才不算白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