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保国慢悠悠走回地铁站，门口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和媒体人。

“牛大师！能和我们说一下地铁上的经过吗？”

“牛大师！你追上那个黑衣凶手了吗？”

……

记者疯狂提问。

牛保国说：“那个缩头乌龟不敢和我单挑，跑进山里了。我的鞋不适合奔跑，否则，必取他…回来伏法！”

几个摄影师立刻特写牛保国脚下那双名贵皮鞋，只见它已变形的不成样子了。

一个男记者又问：“牛大师，听说那个凶手很厉害，这是真的吗？”

牛保国道：“一般般吧，比警察肯定是厉害万倍，不过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记者们还想发问，但有一群警察已经从地铁口走了出来，刚好听见牛保国大放厥词，没好气地赶开记者，把牛保国叫去配合调查了。

这场地铁凶案，死者目前只有罗响一人，那黑衣宗师的目标明显只是罗响和张三，对其他人没下死手。

三个被牛保国打伤的年轻人都被成功抓获，已送往医院检查伤情。

张三想带罗响的尸体离开，面对警察的阻拦，又发狂动起了手。最后，他被一枪击中腹部，强行制服了，现在也去了医院。

由于此事影响恶劣，还涉及到牛保国和专案组队员。所以齐伟在听说情况后，直接把案子调给12.31专案组的人负责了。

牛保国又被请到上次那个讯问室喝茶，对面坐着的仍是潘海，依旧没有大红袍。

“还有天理吗？我见义勇为，帮你们维护和平，你们竟然审问我？都说了我甚么都不知道，快去审那三个杀手吧，开灯泡照他们。”牛保国不满地说。

潘海道：“我没说你不是见义勇为，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趟地铁上。”

“我吃饭的时候让徒弟陪着喝了点酒，都不能开车了，所以坐地铁回家。”

“不对吧，你明明去的是机场方向啊？”

“太久没坐地铁了，那两个徒弟也是愣头青，害的我坐反了~”牛保国不爽道。

“那另外四个见义勇为的人呢？他们也是你的徒弟吧？”

“两个拿伞的是，另外两个不是。”

“真的吗？为什么他们刚好也在车上，还一起见义勇为？”

“我怎么知道？我混沌太极门弟子多达两千人，没钱买车只能坐地铁，刚好碰见两个有甚么稀奇？还有，我教徒弟一贯注重武德，凡是牛家子弟，路见不平必拔刀相助。今晚另外那两个年轻人德行不错，我准备破格收他们为徒。”

正气凛然的话语，让潘海无力反驳。

其实，今晚分布在地铁线中的混沌弟子不止那四个。只是最后跟到罗响身边的只有那四个。朱家祖祠的三个灰衣人也一样。

单向可视玻璃背后，齐伟听着牛保国的回答，皱起三条深深抬头纹。

现在也有人在同时审问其他人，口径完全一致。

可他不相信这是巧合，暗骂这混沌太极门简直离谱，比专案组的警力还多，还更好调动。

“不行，要找有关部门负责人谈谈这件事，尽快出个规定，把混沌太极门的人全叫来备个案，录一下面部识别、指纹和DNA。”

“你上午在公园里和石岚干什么呢？”潘海问道。

石岚现在也在专案组这边，正汇报着下午传唤罗响的事情。

牛保国说：“我严肃声明一下，石警官找我只是谈了一下关于罗响侄儿身手的事，别的甚么都没干！”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潘海心中暗骂：“小汪说你俩嘴都亲上了，还什么都没干？要不是他去早了几分钟，说不定什么都干完了！”

他羡慕嫉妒恨，心想上回讯问你和美少女在一起，这回讯问你又和俏警花在一起……好家伙，数风流人物，还得看你牛保国啊！

其实，关于石岚的问题，也是齐伟让潘海问的。但潘海以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觉得这问题实属多余。

凌晨四点的中州，路灯依然明亮，但清晨的第一缕幽蓝也浮现在了天际。

牛保国和石岚一起走出局子，门口的劳斯莱斯幻影已经等候多时。

回到牛氏大厦，牛保国牵起石岚的小手，强行把她拉到顶楼的露台上，一起享用大厨准备好的早餐。

“岚儿，我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杀你爹的凶手。”牛保国说道。

石岚一怔，立刻问：“为什么？”

牛保国邪魅一笑，解开衬衣的一颗颗纽扣，双手一掀，半脱下西装衬衣，滑露出性感双肩。

看着面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矫躯，石岚羞愤了一秒，随即目光一凛，聚焦在三角肌饱满的肩头。

那里有一处紫红爪印，看起来与她父亲石昊尸体上的相似。

“那个凶手的招数和杀我爸的人一样？！”

“只能说他会上乘的爪功，可以造成你爹身上那种伤痕。十多年前，他应该远没有现在的实力，否则，杀你爸和那几个警察不会留下太多伤痕。”

“那你认得出他吗？”

“如果能让我近距离观察眼睛的话，应该能认得出来。对了，我抓伤了他，你看能不能去验验嘀嗯唉。”

牛保国对石岚竖起一根中指。

石岚心头一颤，伸手握住，仔细端详。

只见冒出头一毫米的指甲内，有干涸血液和皮肤组织。虽然样本很少，但以目前的技术，大概率是能提取出DNA进行对比的。

牛保国对潘海他们不放心，所以没对他们提起这个，地铁监控的清晰度和角度不够好，也看不清牛保国抓伤了那人。

石岚激动起来。

当年那起恶性袭警案虽然影响很大，但由于太久没有进展，现在已经彻底被搁置了。

如果这DNA真能验出一致的结果，那中州肯定会再次成立专案组，把罗响被灭口这起事件联系在一起，进行调查。

她一刻也不想耽搁，拉着牛保国就要走。

“啧，胡闹~”牛保国坐在休闲椅上不动如山，反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叉起一块牛肉喂到她嘴前，说道：“不吃完早餐，哪也不许去。”

石岚如坐针毡（定海神针），但近期面对牛保国如山的关爱，心中越发生出一种抛弃成熟面具、做回小女孩的冲动。

犹豫几秒后，她轻启檀口，咬住了牛肉。

……

经检测，从黑衣人身上提取到的DNA样本与当年袭警案凶手的DNA样本一致，可以判断二者为同一人。

齐伟在听说这件事后，不但没有进行掩盖，还发布了公开通报，并立刻亲自牵头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进行调查，看样子极为重视。

石岚没想到他会这么卖力，本来还有点相信牛保国的话，怀疑他和朱远长之间有猫腻。

不过，专案组以避嫌为理由，并没有同意让石岚加入。这又让她产生了怀疑。

毕竟她太年轻，根本猜不透齐伟的心思。

当年，这么严重的袭警案让很多领导异常重视。

而现在突然有了新进展，完全可以重新引起关注，甚至连调离中州到燕京上任的超级领导都可能过问。

齐伟知道，只要给这些人一个完美的交代，给公众一个完美的交代，自己将收获一定的进步空间。

他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理想很平凡——无他，只想进步。

牛保国没想到自己挠了黑衣人一下，居然还有这种效果，心里对朱家幸灾乐祸，暗想：

“等那三个杀手一交代，朱家人不得立刻跑路？倒时中州再无内患，外国势力根本耐我不何，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结果，专案组一连审问了好几天，那三人硬是半声没吭，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