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牛氏集团的子公司大多仍在正常运作——就业人员太多，影响较大——业务也基本维持着原有状态，不过已经受到了控制，属于牛保国和莫思思的股权都被冻结了。

与牛保国有关的人，都遭受了或轻或重的调查，连石岚也被审问过两次。

负责审她的人是潘海。这厮已经成为了齐伟的得力部将，那滩深水，他算是把握住了。

石岚当然不会承认与牛保国的恋情，只说：“他确实追过我，但我没答应，最后他纠缠了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她名下没有任何牛保国赠送的房、车、存款等远超自身收入的东西，这话还是比较可信的。

潘海倒是知道她俩在公园小树林偷偷幽过会，认为牛保国肯定把她睡了，但是，当着燕京人员的面也没揭露。

证明石岚与牛保国有一腿又能怎么样？除了给石岚制造点麻烦，对潘海没有任何好处。

牛保国现在是什么人，连M国都要被逼着签订不平等条约，他惹得起吗？

这里头的水很深，潘海知道自己把握不住，绝不能往里淌。

所以，石岚基本没受太大影响，仍然照常上班，守护着中州的黎民百姓。

她终于知道那晚看完《屠龙记》后，牛保国为什么那样问了。

敢情屠龙刀指的竟然是核武器，北魏蛮夷指的则是M国人。

“那……如果他真的把城屠了，自己以后还能继续爱着这个“大魔头”吗？”

石岚扪心自问，后来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双标，道德底线竟是那么的脆弱。

她还发现，尽管牛保国的行为已经刑的不能再刑了，但在调查中，工作人员好像还并没将他视作罪犯。这是她出于职业敏锐，综合了很多方面形成的感觉，举个例子——

在潘海与燕京人员的话语与资料文件里，有关牛保国的描述中完全没有“嫌疑人”或“涉嫌”等字眼，甚至在不经意间，还会称呼他为“牛保国先生”。

这让她想起了牛保国说过的一句话，曾经遭到她白眼的一句话——

“道与法只能约束弱者，强者用拳头对话，只谈利益和关系。”

……

“新闻上说，联合国注意到老爷已经开始和伊、古、叙等国进行交流了，如果核武器扩散到他们手中，很可能引发国际冲突加剧，激化矛盾，爆发核大战的概率会大大提高……”陈小可照着手机念道。

她和莫思思正坐在一个环境清幽的庭院中，在树荫下晒太阳。

向欣叮嘱过她们，出来院子溜达，一定要戴帽子，避免脸被无人机甚至卫星拍到。

“万一那些坏人真的不签约，又继续开战怎么办，蓝星会不会毁灭呀？要不，我们劝老爷放宽一点条件吧，就像他那样，拍视频偷偷发到网上，肯定能上热搜让他看到。”陈小可说。

莫思思一听，骂道：“你是傻子吧，你有他那本事吗，别把我害死了。”

最近她担惊受怕，心情忐忑，人都瘦了两斤，每天还要提防着陈小可干蠢事，实可谓身心俱疲。

她不知道牛保国为什么要让陈小可也躲在这里。像苏灵蕴就没有躲，只和众多牛女郎一样接受了调查与一定程度的监视，也没多大事啊。

不过，要不是有陈小可在这陪着她，估计她得疯。

“那怎么办？老爷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可能又会发飙，到时候生灵涂太，不知道有多少人，还有动物会死掉。”

“是涂炭，有空读点书，不要瞎操闲心。”莫思思一脸无语，说：“现在劝他的人还少吗？你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就行了。”

对于生灵涂不涂炭，莫思思不在乎，她希望牛保国能尽快与白约谈妥，让日子恢复安稳。

虽然她对牛保国的疯狂行为很埋怨，但~所谓富贵险中求，谈判一旦成功，那牛家就真成蓝星顶流了，作为牛家的大太太（向欣一直对她这么说），什么名媛、贵族、公主、千金，在她面前都是妹妹。

也许是发现了牛保国与伊、古、叙等国交流的迹象，还察觉到拥有核弹的C国和毛国都在暗中捣鬼。白约有点沉不住气了，终于做出让步，提出了自己能够接受的条件。

牛保国上辈子没少在干完仗之后谈判，还是懂点谈判的艺术，知道之前的条件白约是不可能完全接受的，所以也适度做出了让步。

双方在联合国另外一百多个吃瓜群众的注视与建议下拉拉扯扯、讨价还价，活像是一群摇人约架的初中生。

上过初中的男人都知道，这种架大概率是打不起来的，除非有一方非常不给面子，让对方下不来台。

牛保国就是这种人，他知道灰宫正在背地里想阴招，不想再拖时间了，直接给出最后的“一口价”，说：

“我没时间跟你们磨叽，今天之内，如果你们不接受，那就别谈了。

“我要去古国旅游，聊聊合作，倒时候你们也不用再联系我了，因为我不是风吹两边倒的小人。

“另外通知一声，我走的时候会经过墨国边境，千万管好你们的人，如果我感觉受到了人身威胁，那后果自负。”

古国对此回应道：“有件事需要澄清一下，我们目前绝没有与牛大师合作的意愿，不过，非常欢迎他过来游玩。”

……

五边形大楼，“屠牛”会议大厅。

“我代表众蚁院的意见，支持与牛保国签条约。”

涂着烈焰红唇的佩佩说：

“就目前来看，采取激进行动的风险还是太大了，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AI分析出来的重要情报大多数只能参考，而且我们不能确定它本身的判断到底准不准确。”

自那次屠牛大会结束后，白约各方很快同意了老灯的建议。

在严格对操作人员进行监控的前提下，他们都开放了大部分网络权限，几乎把所有算力整合起来给了AI，连网吧、居民家中的计算机都在悄无声息中被征用了部分算力。

当然，也是有所保留的，比如涉及到武器的部分。

AI的能力令人惊叹，凭借已知信息——

如牛保国暴露过的位置、行为、语言习惯，海克斯岛的留存数据和网络记录，DST地区的卫星通讯记录，核仓库丢失材料的情况、叶列娜这个怀疑对象的情况等等

——动用庞大算力对信息海洋进行筛查与分析，还真得到了很多CIC无能为力的情报。

它几天的工作量，是CIC花几个世纪都完成不了的，就算把相同的资源给到他们也一样，这充分体现出了人与AI的差距。

蓝星首富马赛克在多年前对灰宫和蝈会提出过警告，他说：

“AI的危险性比核武器大得多，它的能力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而且不断以指数级进化。”

现在看来，他的话至少已经对了一半。

屠牛会议厅里的很多人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若非牛保国带来的燃眉之急迫切需要解决，他们可能会花时间好好聊聊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