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

在ADC控制区内，菌队、警界、居民中都充满了AI仆人。要彻底消灭它们，必须使用暴力，必须“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否则后果只会更严重。

现在早已不是农耕时代和纯工业时代了，麝会运行高度依赖信息系统，突然的瘫痪，使生活必需品的供应和配给开始出现巨大困难，连虚拟货币支付体系也崩了，有钱买不到东西，饿死、病死的人都不在少数，简直惨绝人寰。

另外，还有无数因心理不平衡引发的混乱，如果不杀人，管得住吗？

在AI控制区内，由于它在人数上劣势大，管理成本更高，所以镇压更为血腥。

成千上万人被迫进入工厂“搬砖”，生产武器、芯片、电力……等战略物资，换取食物。

脑机成批成批被制造出来，植入这些仆人脑中，既让他们一秒成才，又能死死拿捏他们的小命。很多脑机还自带定位功能，如果宿主跑出了圈定范围，大脑可能真会短路烧坏。

在AI与ADC势均力敌的区域，战事直接进入白热化，枪林弹雨血肉横飞，飞机导弹狂轰滥炸，比起二战景象，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最激烈的地方，当然非卍区这个蓝星火药桶莫属。因为这里是已探明的石油储量最大的地区，在可控核聚变技术真正实现之前，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为了拿下这个块地盘，AI-赛罗不但把白约最先进的武器都用上了，还为世界展示出了人体外骨骼机甲、电磁枪炮、纳米飞刃、虫形仿生机器人、次声波震荡武器等黑科技。

亏得牛保国曾在白洲窃取过大量科研成果，加上卍区人普遍信仰坚定，认为AI是无比邪恶的存在，誓要为真主阿拉死战到底，不惜前赴后继，勉强在ADC和混沌太极门的大力支持下顶住了压力。

由于双方都有数量相当的核武器，为了避免发生误判——其实主要是AI-赛罗不相信人脑的判断，怕有人手滑，所以主动聊的这事——达成了都不动用弹道导弹、也不攻击卫星的约定。

当然，之所以能谈拢，还是因为双方都无法承受后果。如果有一天，谁有了足够的把握弄死对方又不太伤己，那毁约只是分分钟的事。

身为ADC中的最强王者，牛保国出手从不小打小闹，都是直切腹地。

他在白洲、加国和M国来无影去无踪，疯狂破坏科研所、科技工厂、能源管道、枢纽变电站、菌事基地、服务器数据中心，斩杀叛敌的富豪、正要，打出了成吨的伤害。

这一个个战果都被极限运动摄影机记录下来，延迟制作成高燃集锦，鼓舞着人类的士气。

无数热血男儿把牛保国奉为战神，踊跃拜师，在全球人口锐减的情况下，混沌太极门弟子却突破了一亿大关。

……

又是一年除夕夜。

牛保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归来，在牛家基地表层的宅院里与家人吃年夜饭。

细数这一年他亲手杀死的人，恐怕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不过，这并不能影响过年的心情，他甚至特意从大瑛博物馆和皇室宝库里带回了礼物送给妻小。

其中，最耀眼的莫过于几颗硕大的黑洲之星钻石。

“这不会是你从王冠上抠下来的吧？”向欣端详着其中一颗问道。

牛保国看了看，指着莫思思手上那颗，说：“这才是那个AI分身王冠上的，你那颗最大，是它权杖上的。”

莫思思心中一酸，顿时觉得自己手里这颗不太香了。

“那我这个呢？她们都有那么大的钻石，为什么我只有美女图画？”陈小可将九卷老旧画的一卷小心打开来看，不料稍微不慎，那镶表在覆背纸上的图画就裂了，“哎呀，烂了！”

众女投眼看去。

向欣直呼卧槽，说道：“女史箴图？你快别捣鼓了，唐代的绢画很脆，这无价之宝，别毁在你手上了。”

牛保国对陈小可说：“你不是喜欢看蠢宫图吗？这肯定是好东西，那个AI孽畜逼着好几个人给它定期做保养。那些人也宝贝的很，一听我要卷起来带回华夏，还小心给我装好，让我千万好生保存。”

“这只是宫廷画，哪来的春？”向欣无语道。

陈小可听说是无价之宝，心里乐开了花，也不敢在胡乱展开了。

饭后，牛保国叫上向欣，一起下到地底基地里查看。

见这里结构坚深厚实，空气过滤系统优良，一应物质储备充足，而且位置也远离战时优先打击的区域，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料想应该能躲避核大战的伤害了。

“欣宝，你在家要做好准备。

“现在情况对人类不利，那个AI孽畜一心想杀我，在很多重点保护区偷偷布置了核弹，我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它炸死，所以用常规的攻击方法已经越来越难给它造成有效打击了。

“而且，虽然我们稳住了卍区东南部、印国、南渡洋和菲国海域，基本控制住黄洲、黑洲与它们形成对峙局面。

“但它发展科技的速度比我们快太多了，战略布局也比我们好，这样此消彼长下去，绝对会输。”

向欣皱眉道：“所以……我们应该用核武器，速战速决？”

“对，如果我带着核武器去它的地盘，隔着十几公里就可以毁掉它的重点区域。它根本防不住。

“我准备去燕京ADC总部开会商讨一下，计划先用一颗氢弹炸掉灰宫区域，或者M国最大的阿什本数据港和附近的供电枢纽，试试它的底线。

“最好的结果，是它不敢发起全面核战，只敢用战术核武器进行局部反击。

“最坏的结果，就是发动全面核战。

“不过，这也没甚么，我已经算过了，以全球核武器的总当量，满打满算，加一起连喜马拉雅山脉都炸不平，也远远不足以覆盖任何一个大洲的地表，想毁灭蓝星简直是笑话。

“不过，一波核弹炸完，发达地区的文明建设估计就毁得差不多了。我只要躲进掩体就绝不会死，到时它必败无疑！”

其实，牛保国在斩杀老灯之前还是大意了，着实低估了AI-赛罗已经掌控的力量。因为当时它实在太苟，给了牛保国一种羽翼尚未丰满，千万不能暴露的感觉。

但现在看来，它很可能是想极力避免冲突，尽量让人类文明不受损失。

牛保国认为，这就是它的软肋！

“但……这样做的代价也太大了。”向欣说道。她实在想象不出在那之后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算自己和孩子安全活下来，面对的也只剩一个满目疮痍的世界了。

“生死对决，绝不能优柔寡断。那孽畜没有感情，要想胜过它，必须比它更狠。”牛保国淡淡说道。

前世纵横天下几十年，从毫无根基的孤儿，成天下第一的霸主，拼得就是一股子狠劲。

AI肯定也有自己的核战应对方案，牛保国不会给ADC太长时间考虑，如果意见长期无法统一，那他就会替全人类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