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沈园就扯着许星河的手臂，要带着她前往下一个报复的点去了。

***

“你们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程小冉森森的说道：“不是已经有了两点的积分？找到最后一个人不就好了，三分的及格分数也足够了。”

直觉告诉严景舒，事情的发展绝对不是那样的顺利。

可显而易见的是，所有的事态发展都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只有沈园。

只有沈园是一切事情的操控者。

“走吧。”喉咙有些发紧。

乔杉出不出来其实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不能让自己的队伍及格。

不祥的预感就在自己的心中萦绕着，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吴谦的尸体。

“这……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走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在屋子里好好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我真不知道！”

“别叫了！”

一直以来都是情绪算得上稳定的严景舒也忍不住暴躁起来。

孔瑾这个人是真的能喊，他的声音在整个走廊里回荡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了一样。

“许星河呢？”

***

许星河在乔杉的门口，浑身一个激灵之后，沈园再次登录了“许星河”。

不是每一个人想要见到乔杉都要敲门的，沈园和许星河就不需要。

她们蹲在乔杉的身前，呼吸都是冷的。

“乔杉？”

乔杉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臂，冷冷的看着许星河。

“你来了。”

“嗯。”

“你来杀我？”

“我来和你说故事。”

乔杉惨笑一声：“沈园……你觉得我是傻子？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难道不清楚？”

“程小冉已经死了吧，她那么欺负你，应该是第一个死的才是，然后就是陈珍珍那个只会乱叫的白痴，还有对你一直都有心思的杨恒和吴谦，现在是轮到了我？”

许星河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乔杉是真的很了解沈园。

她刚才说的那些顺序没有错一个。

但是也很可悲。

一个是沈园最痛恨的人，同时，也是最最了解沈园的人。

“你为什么……不第一个杀了我呢？是想要像猫抓老鼠一样，先好好的玩上一圈，最后等到饿了之后才会吃了我。”

“不是吗？”

“不是啊。”沈园说：“我现在就是来杀了你的。”

乔杉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动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沈园说：“你刚才的提议实在是太好了，我现在非常的认同，所以，我决定要想到一个能好好折磨你的方法。”

“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沈园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语速越来越快，她的眼睛一直都是死死的盯着乔杉，直到将乔杉给自己竖起来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攻破。

一阵掌风袭来。

沈园往后一倒，避开了乔杉最后的挣扎。

“你怎么什么都害怕啊。”沈园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看着沈园，就好像她是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

“我们的故事还没有发展到最高/潮，你现在就疯掉了要怎么办才好啊。”

眼前白花花一片，嗖的一下，全变了样子。

乔杉发现自己待在教室里好好的坐着。

她一回头，看见了沈园。

她……也完完整整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现在是晚上时间九点。

放学了。

叮铃——

叮铃——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其中就有苏泽她们。

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似乎只是沈园自己的幻想一样。

“不走么？”

陈珍珍从她的身后走来，脸上带着的是一如既往的高调。漂亮的指甲上涂了裸色的指甲油，看起来更加修长白皙。

“我晚上想要和孔瑾出去玩一会儿，但是我妈一直叫我赶快回家，啊——要去做礼服，过两天是你生日来着，欸，你生日之后就是十九岁了，哇，你是比我们晚一年上学的是不是啊。”

沈园正在往外冒虚汗，她掐了掐自己手上的肉。

疼痛感给了她真实的保证。

现在是真实的世界。

“嗯……是……”

她随口应付了陈珍珍两句，起身将她推开。

“我有事先回家了。”在学校里就是一种不安全的代名词，乔杉走的很快，一点都不像是她平常表现出来的慵懒模样。

陈珍珍脸上没了笑容，看着乔杉的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

放学的时候楼梯上的人最多，以前的乔杉一定会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之后才会慢吞吞的下楼，可是现在她根本就顾不上所谓的特殊。

她挤在人群中，夏日的肉体全都是滚烫的。

在一楼出口处的时候，乔杉已经满头都是汗。

她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两条大长腿跑出了残影。

在熟悉的地方，乔杉看见了家里来接她的车，坐进后座、到家、上楼、躺在床上。

一切的一切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嘀嘀——嘀嘀——嘀嘀——

手机在响，乔杉缓了好久才终于拿起来看。

陈珍珍【你怎么走的这么快，还想要你和我一起去弄头发来着。】

苏泽【今天也是和亲爱的在一起的一天（配图，和杨恒的牵手照）】

陈珍珍【呕——锁死你们两个贱人。】

杨恒【咂咂咂，你是不是对我爱而不得，要不来我这试试？】

孔瑾【脑子有病去医院治治，顺便去旁边的宠物诊所做绝育。】

杨恒【怎么着，存在的时候影响到你了？】

吴谦【闭嘴吧一群傻逼，吵死了。】

陈珍珍【哈哈哈别啊，狗咬狗为什么不看，你屏蔽不久好了。】

孔瑾【赞同】

吴谦【你也是傻逼？】

苏泽【哎呀~别吵了，你们这样子我会以为你们是因为我吵起来的~~】

陈珍珍【……】

陈珍珍【有病？？】

后面就是陈珍珍在艾特乔杉的符号，乔杉将手机关机扔在一边，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了卫生间里去。

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还能感觉到身上的粘腻。

镜子里，缓缓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不是她自己。

乔杉静静的和那人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