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杉要做的事情，在以前还安全的时候，那是他们最喜欢谈论的东西。

看着被自己恐吓的小猎物不停的往外奔跑，却找不到一个能够拯救自己的人的时候，那种满足感可以填满他们空虚而膨胀的内心和大脑。

内心是空虚的，因为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在这个学校之中，他们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大脑是膨胀的。

这种膨胀来自于无人管教之后的嚣张跋扈。

许星河不能够和这种感觉共情，毕竟在帝国的学校里，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学习，等到自己长大之后，拥有足够的能力报效帝国。

不过这些口号在许星河的现在来看，那简直是一种无知的天真。

还是学生的他们那个时候尚且不明白，帝国的等级制度是多么的可怕。可怕到就算是出生在原始蓝星的时候就开始累积自己的财富和精神力，积累的数量按照一个月球来算。

时光一直发展到了未来之后，那也是完成不了的。

撑死算得上是一个中等家庭。

许星河叹了口气：“原来是想要去那间房子里退休的。”

谭清梦知道许星河在说什么。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对于她们两人来说刚刚好，约莫是六七十平的大小。两室两厅一卫一厨，非常的适合小情侣生活。

许星河很喜欢那里。

因为在未来，不是所有人能够看见绿茵的。

而那个房子，刚刚好能够看见种植在帝国研究院门口的常青树。

“或许，我们可以直接把树也挖走。”

谭清梦聪明的脑袋瓜子总是会提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许星河叹了口气。

“走吧，一切等到先离开这里再说。”

在她们两个人回忆过去的时间里，那个原本赖在许星河怀里的乔杉早就看不见踪影了。

许星河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看看那个程小冉在什么地方。”

谭清梦点头（完全忘记了，在这个黑暗的走廊中，其实许星河根本就看不清楚谭清梦的动作）：“我现在就去找程小冉，不过先说好，不要发脾气。”

许星河：“……”

“快点吧。”

要不然真的要发脾气了。

程小冉和沈园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个故事的前篇和续写一样。

一开始来到这个学校的乔杉还没有把沈园推出来当作戏弄的玩偶，而是在找寻“同伴”的过程中，见到了被严景舒他们几个男生一起欺负的程小冉。

漂亮的女孩子被拉进了现在这栋楼的男厕所里，哭叫的声音被堵在了袜子里面。

乔杉慢悠悠的拆开了一根棒棒糖，在外面吃的咯吱咯吱响。

最开始被欺负的人是程小冉。

不论是传统意义上的表面霸凌，又或者是血腥暴力，甚至是触及了法律上的霸凌猥亵。

这些事情他们都对程小冉做过，甚至是不分男女的那种。

因此。

乔杉觉得，那个程小冉会在四楼东侧的男卫生间里。

那边靠近初中部，所以放学更早一点，有了什么动静也不会被人听见，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场所。

谭清梦透过了沈园的视角，联系上了程小冉，最后看见了正在疯狂的往卫生间跑去的乔杉。

“四楼东侧卫生间。”

许星河拔腿就跑，至于谭清梦……

她是悬浮的，不用费力气。

***

四楼大多都是机房，因此四楼一直保持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干净。

这是大家对于电脑的喜爱和呵护。

乔杉双手撑在膝盖上，耳朵里还是不停的发出类似于电视雪花屏的声音，恍惚之间，乔杉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恐怖世界一样。

当然，她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艹……一直再跑，他妈的跑什么跑，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争着抢着当什么贞洁烈女啊！你和严景舒他们几个人做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找，姐姐们给你买来的东西你不喜欢？”

乔杉似乎是疯魔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害怕自己的动静会将乔杉招惹过来，她只是疯狂的对着卫生间的门咒骂着。

发泄自己心中的崩溃和怒火。

没有人能够忍受一直比不上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爬到了你的头上去。

不管那人是自己努力还是走了捷径，全都不可以。

就像是乔杉一行人一样。

他们都认为，你是地上的狗粑粑，那就只能是狗粑粑，没有经历过各种改装之后，不要以为自己是发酵过后的养料。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他们自己想象中来的伟大。

大多情况下，只会让别人觉得恶心而已。

诚如现在的乔杉，也像是从前，被这样看待着的程小冉。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发生了变化，漆黑的空间好像是特效一样的发光起来。虽然光亮的强度不够，却也能够支撑着看清楚卫生间里的样子。

一排小便池，另一排是蹲坑。

所有隔间的门都是关上的，站在门口，能够听见最里面传来的声音。

一下一下，似乎是有人在缓慢的撞击着木门。

乔杉两脚像是生根了一样的站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和眼皮却抽搐到痉挛。

口水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乔杉恍若不知，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紧赶慢赶追过来的许星河于谭清梦两人站在漆黑的卫生间门口。

看着大开的木门，里面黑洞洞，静悄悄，什么动静都没有。

许星河捂着鼻子，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且没有异味，但她还是不能够接受在卫生间门口深呼吸的作为。

“这里有问题。”

谭清梦依然是借了许星河的嘴巴。

光亮的地方，乔杉正站在最里面的隔间门前，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撞击声。

“砰——砰——”

“砰——砰——”

规律，非常规律。

乔杉慢慢的弯下腰，她看清楚，那隔间们的开关标志上，是绿色的。

也就是说，这门根本就没有被从中关上。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在被撞击的情况下，也没有被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