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我该不该对郡主说实话啊？

不过平阳也只是嘀咕，因为很快她就发现了新奇的事情。

她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小平台上搭起来的戏班子的舞台：“啊呀，阿暖，你看，舞台都搭起来了！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换一身衣裳。可不能穿成着这样见洛阳公子呢！”

平阳郡主连糖葫芦也不吃了，欢欢喜喜地就要跑回自己的营帐去换衣裳。

左右阿暖也无事，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摇头：“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啊！”

跟在阿暖身后的心儿：……王妃，您就别说别人了吧？

——

说起来，阿暖这还是头一次要听戏。

她好奇地绕着这个戏台子转了一圈儿，却在靠近了戏台后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一开始，阿暖还以为，是有什么小动物在那戏台后头堆着的还未挂起的纱幔之中。

她踮起脚，稍稍上前，想要细细听一听。

然而听到那之后的动静的时候，她的脸却倏然就红了起来！

只怕是有男女在那里，正坐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阿暖表示理解，毕竟之中这宫里头，宫女儿思春也是常有的事情。

她垫着脚后退，打算不打扰这两个人。

可下一刻，她却听到了男人的说话声：“娘娘的身子，可比半年前还要纤瘦了！娘娘国色天香，实在是让小的难以割舍啊！恨不得日日夜夜和娘娘如此，方才算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娘娘？！竟然是娘娘？！

阿暖顿时石化在了当场，明明是冬日的天儿，却感觉到脊背突然就起了一层薄汗。

她是走还是不走啊？

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呢？

“嘻嘻，就你会说话！”

女子的娇笑声响起，带着极致旖旎的暧昧：“我也盼着日日都能和你在一起呢，洛郎！”

洛郎？该不会这个男人就是那个什么洛阳公子吧？

阿暖咽了一口唾沫，意识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而且听着动静，那两个人似乎已经完事儿了。

阿暖决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发现自己。

于是她稍稍后退一步——

“嘎吱——”

却突然踩到了身后的一团雪，发出了响声。

完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里还有一堆雪啊？

“谁？！”

果然，男人的声音突然警惕地响了起来。

没时间管那么多了！

阿暖转头，撒腿就跑——

“你站住！”

男人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裳，从纱幔后头追出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个跌跌撞撞跑远了的背影。

与此同时，女人也总算是穿好了衣裳，从纱幔之后走出来，眸色之间再不复方才的温柔，反而只剩下了狠戾：“跑了？你可真没用！看清楚了是什么人没有？”

男人忙跪地，将方才看到的身影，细细地对女人描述出来。

——

而此刻的阿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跑了多久。

直至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平阳郡主，阿暖才稍稍缓了脚步，回头一看，身后是空空如也。

前方传来平阳郡主关切的声音：“阿暖，你怎么了？怎么像是做贼一样，跑的这么厉害？”

“我……没事！”

阿暖惊魂未定，并不想将平阳郡主也牵扯进来。

平阳郡主上前扶了一把阿暖：“真的没事吗？你看你的鞋都被雪打湿了！”

说着，她还探着头看向了戏台子的方向：“是不是在戏台那边遇到什么野兽了？我带人去瞧瞧！”

“别去！”

阿暖一把抓住了平阳郡主的手臂，然后摇了摇头，脸色煞白：“陪我去换一双鞋吧！是有野兽，挺凶猛的，别伤着你了。”

看阿暖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眸中惊惧的样子，平阳都忍不住地心疼了起来：“你啊，可真是个胆小的！罢了罢了，我陪你去换鞋子，这里这么侍卫，必定不会叫你被野兽伤着的！”

阿暖这才点头，在回营帐的路上，又问了平阳郡主：“这一次皇上只带了皇后和蝶妃娘娘来吗？”

平阳郡主点头：“冬猎和春猎秋猎都不一样，你也瞧见了山上的情况，又冷活动的地方又小。所以每年皇上都只带一两个妃嫔来，按理来说还该带着贤贵妃的，不过贵妃娘娘这两日身子不好，所以只带了皇后娘娘和蝶妃娘娘。”

所以……那个女人只可能是她们二位的其中一个了？

阿暖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两位娘娘在做什么？我想着总归是来了，要给她们请安的。”

这个理由，平阳也没有怀疑：“皇后娘娘方才陪同皇上去山后和你家小王叔赛马了。蝶妃娘娘好似一直在营帐里休息，你别着急。左右今儿我也要去给她们请安，到时候带上你就是了。”

难么那个女人，只有可能是蝶飞娘娘了？

阿暖的心重重一沉——

换了鞋袜之后，她思忖了许久，还是决定将今日看到的事情只告诉齐历泽一人。

若她没有被发现，这事儿大概就烂在了肚子里，不会叫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找任何的麻烦。

但她只怕是那个洛阳公子已经看到了自己，如果不告诉齐历泽，之后更不好解释。

可阿暖拒绝了平阳郡主的午饭邀请，在营帐之中左等右等，都没将齐历泽给等回来。

直至午饭之后，阿暖正想让人去找齐历泽，外头却进来了一个公公。

是蝶妃娘娘身边的海公公：“王妃娘娘，蝶妃娘娘邀请您去听戏！”

“啊？”

阿暖的心里“咯噔”一下：“现在……就听戏啊？”

“是啊。”

海公公的表情倒是没有其他的变化，只笑道：“蝶妃娘娘瞧着今儿天气好，皇后娘娘也回来了，便邀请了皇后娘娘还有平阳郡主个各家的贵女们。自然不能忘了王妃娘娘不是？”

还好……似乎只是听戏，阿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她站起身来：“多谢公公，我即刻就去。”

戏台的方向，她还是熟悉的。

不过短短一两个时辰，戏台子就已经搭建好了，前头也坐了许多的人。

只是阿暖远远看去，那早已被挂起来的粉紫色的纱幔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