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响，殿内殿外的大臣都能听得到，本该轻声听不到的，但大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仿若一拳拳的打在心口之上，他们心中都有了大概的了解，几句稚嫩的话语让他们拼凑出了，小赫舍里氏如今大概的遭遇。

只是这简单几句，就算是他们这些大臣都有些不适，就算是自己一个男人遭遇这样，都会崩溃，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双手双脚都没了，还要被……

索额图片刻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即使小赫舍里氏与他们家关系甚远，但是同族之人，甚至佟国维嫡妻大赫舍里氏与隆科多嫡妻还是姑侄关系，怎么会……

纳兰明珠再次叹了口气，推了一下索额图，“日日鞭刑，日日盐水洗身，清洗之人还是肮脏乞丐，隆科多小妾李四儿让人压着岳兴阿，日日观看，从不间断。”

“什么？！”

“怎么如此恶毒！”

“隆科多的小妾怎么会有这么大权力！”

“李四儿是谁？”

“佟国维不可能不知道！”

“这也太可怕了，不行，我们家族还与佟佳一族有婚约，幸好还没嫁！”

“这……”

……

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索额图听着往日明珠这个老匹夫此刻声音都带着一丝无奈，低头看着抱着他的腿，想让他救他额娘的岳兴阿，这个孩子不到六岁啊！

索额图将岳兴阿抱起来塞到纳兰明珠怀里，抬脚对着佟国维踹出去，“老子宰了你！你他娘的还是人吗？我赫舍里氏一族与你佟佳一族势不两立，咱们走着瞧，我会让赫舍里氏一族搜集你们佟佳所有证据！”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得做！

佟佳一族欺人太甚！

佟国纲急忙上前，拉住索额图，“索大人，冷静！”

“你他娘也给爷滚开，真欺负我赫舍里氏一族无人是吗？佟国纲，你们一族发放印子钱很久了吧，安亲王与你协商，打算联手威胁皇上，对吗？”

佟国纲脸色大变，“索额图，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敢说你没有因为你妹妹是皇上生母，认定皇上不会伤害他额娘母族，安亲王亲自奉上三十万两白银，让你帮助他为他外孙女郭络罗氏谋一桩好姻缘！”索额图轻笑一声，“你敢否认吗？我这里也有证据，甚至都可以去你家搜！”

索额图大声说着，眼神中神色变化，却没有表现的那么狂怒。

座上的始皇陛下一脸兴趣盎然，真不错，这可是一场大戏啊，狗咬狗！

太子胤礽在最前面，听着这话，微微闭眸，赫舍里氏一脉也会迎来重创，其中还包括纳兰明珠一族，买官进爵、印子钱、抢占土地，恐怕三族之间都瞒不住了！

皇上一招棋落下，不仅是为引出女子律法更改，最重要的是大清三大家族甚至更多家族会相互撕扯，各家族都会受到重创，从而被朝堂空位会有许多流出来，皇阿玛可以安插他的人。

只是胤礽不知道的是，皇上安插的不是他的人，而是汉人大臣，这只是其中第二步罢了，一点点增加汉臣，等到以后更改发型及服饰，彻底笼络汉人和汉臣，到那时候，无论满族世家还是汉族世家，都会被他压制。

大清安，才能稳步提升国力，看向世界。

“索额图，”始皇陛下觉得差不多了，出口喊住了索额图，“朕会还赫舍里氏一族一个公道，顾问行，隆科多以及李四儿和小赫舍里氏在何处？”

“隆科多抵抗被恭亲王打昏，如今与李四儿和小赫舍里氏在外面，小赫舍里氏已经是……”顾问行看了一眼闪着泪花的岳兴阿，苦了这个孩子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冯太医说，就在这两日，之前是用数百年好药吊着，如今也没用了。”

始皇陛下起身，“诸位大臣随朕去看吧，顾问行让人带入殿外吧。”

始皇陛下带诸位大臣站在乾清宫外，顾问行带着将三人抬了上来，尤其是一个座椅之上的小赫舍里氏，没有双手双脚，神似骷髅，面容倒是整洁。

“是奴才听从赫舍里氏吩咐，让人给她清理整理了一下，”顾问行对身后一个嬷嬷使了个眼色，“就是海嬷嬷。”

海嬷嬷上前，“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奴婢服侍这么多年，见过不是惨死之人，甚至也在慎刑司待过，真的没见过一个大家族中的嫡福晋会如此……如此之惨。”

“诸位大人或许会疑惑，奴婢会说赫舍里夫人为何比慎刑司罪人都惨，慎刑司是刑罚，从不砍人手脚，从不让人欺辱犯人，而赫舍里夫人是身心双痛，奴婢一个老不死的都是一点也承受不住！”

海嬷嬷深吸一口气，“奴婢进去时候，首先是恶臭，她发丝凌乱，身……无衣着，就那么躺在床上，手脚全无，双脚踝被架在……空中，奴婢真的有些说不下去了，皇上，诸位大臣，奴婢给赫舍里夫人整理后，去问过那些丫鬟，逼问过那些换上好衣服的乞丐。”

“他们……”

海嬷嬷说完闭上眼睛，她自己眼睛都有些湿润，她也是有女儿的，看着这一幕，真的痛心，也感觉到这大家族之中甚至比之皇宫都可怕！

皇宫之中无论怎么斗，至少都是让皇上皇后他们处置，而不是如此可怕的私刑！

“呕……”

有数位大臣恶心的想吐，不是对赫舍里氏恶心，是听着那个形容，仿佛自己置身其中，本能的恶心，不过大多数大臣只是脸色变换而已，毕竟这朝堂之上基本大多数是上过战场的。

断肢残害都见过，听一听，只是感觉到这隆科多和李四儿的狠毒，对赫舍里氏同情，恶心？这才刚听到，所以倒不至于恶心。

科尔坤和陈敬李光地拉住索额图，还有其他几位赫舍里氏一族的大臣被人拉住，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惊了！

“海嬷嬷，顾问行，将隆科多和李四儿泼醒，”始皇陛下面色冰冷，“恭亲王，你在一旁按住隆科多。”

顾问行和海嬷嬷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直接踩了一脚，两人快速退后几步，侍卫上前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