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事件的影响力之大，足可称得上商界的风云变化。

九月自然也有耳闻。

在给麒麟队进行最后阶段的训练时，九月再次安排一场户外综合演练，这次是现实情境展示，局外诊治。

任聪问：“九月姐，这次是毕业训练了吧？有没有什么要叮嘱的，好让我们顺利毕业。”

老欧他们一脸期待，附议说：“对，洗耳恭听。”

“所有该讲的我都讲过了，很简单，把你们学到的内容落地，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平时工作上不像训练，没有导师追着你们要结果要执行要纠正，全靠自觉性。自己能优秀成什么样，没有上限。职场只要求你符合岗位要求，做到被要求的工作内容，这个标准是下限。但时代一天一个样，今天的标准已不符合明天的要求。每个个体有这样的意识，团队就有，企业这个大团队也会形成集体共识。否则一起温水煮青蛙，很多企业由盛至衰大部分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一旦自觉性没立起来，说明这次训练宣告失败，失败得彻底。但有了自觉性，只缺执行力还有希望。时时自我鞭笞，自我耳提面命，用各种方式自我提醒便可以了。长久下来会形成意识，不需要太多精力便可做到。甚至一句话，一个小承诺都会当成一件正经事去完成。你们注意观察真正信守承诺的人，不会轻易许诺，他的意识里已经形成了诚信。这不是外界的要求，是他的自觉性产生的要求，是内部的力量。”

麒麟队的五位成员一齐鼓掌，九月淡淡一笑：“我看好你们，从第一次在普世职场见到你们就知道，你们的潜能无限。”

“九月姐，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书生道。另几个人也围过来。

九月笑而不语。她手上有五枚毕业奖彰，上面有他们的名字。

“提前发给你们，它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五人拿着属于自己的毕业奖彰，低头看着黑白文化几个字，眼神坚毅，抬头互相抿嘴而笑。

训练结束后，九月去找木信。

总助打电话请示之后，她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木信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来，邀她在沙发上坐下，吩咐总助准备昨天他带来的黑咖啡。

“阔别普世多年，每次回到普世见到你，总有恍若隔世之感。”九月嘴角微弯。

木信敏锐的察觉到九月这次用的“你”，而不是“木总”。他眼睛亮了亮，“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

九月目光沉了沉，“我现在的身份也不便于总是旧事重提，但作为普世的事业部负责人，其实非常关注普世的动向和......尚董的情况。我被人陷害时是整个普世为我挡风遮雨，这种时候我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回报一二。”

谈到这些，木信也心事重重：“情况不太好。董事们目前不太平，总想搞事情，股市滑跌严重，我们已经着手调查，寄希望于一个叫王晟的董事那里找到突破口，从根本上稳住现状。公关部那边也在做各种努力，好在普世有深厚的口碑，不至于短时间就动摇根本。”

“王晟？听起来很耳熟。”九月喃喃道，在记忆里搜索了片刻，一时没能回想起来。

“你跟他打过交道？”木信对九月非常信任，他始终认为九月是除尚云以外，最有可能让普世扭转局面的人，她应对危急情况很有自己的定见。再加上他知道九月和尚云的感情深厚，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因此，很多信息不隐瞒她。“他以亿晟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名义入股我司。”

九月听到这个公司名称，更加确信自己确实有过接触，需要回想。“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对这事尚董怎么说？”

“他的情况也不太好，我现在要见他一面很难，有任何事情全靠董秘韩子英传达。”木信坦言：“他基本已经与所有普世人隔断联系，公司以及他的权限托付给我。董事会那边趁机造势，大有将他推出局的架势。好在股权还算稳定，掀不起太大的波浪。”

“对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医生有没有明确说他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九月问。

“没有。”接着，木信将知道的情况全数告诉她。

九月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我要见尚董，可以做到吗？”

木信微一迟疑：“我安排试试。”

了解情况后，九月离开了普世。下午还有工作，在回公司的路上，九月接到凌父的电话，约她明天去方前程的科技公司去看看。

九月明白，酝酿许久的任务就要开始了。

而木信在九月离开后，便着手去安排现尚云见面一事。

接到木信的请求，韩子英很快便回信，尚董谁都不见。

“除非听到尚董亲自这么说，否则我不相信。”木信直接拨通打韩子英电话，执意要跟尚云通话。“我现在就来望月居。”

“尚董昨晚身体状况不太好，我们在医院，不在望月居。”韩子英毫无感情起伏的说。

“他怎么了？”见木信一脸难以置信，韩子英便又道：“还是老样子，间断性不舒服。不过，对于你的要求我可以想办法，你稍等。”

韩子英似乎走入了一个密闭环境，木信听到她轻声问道：“尚董，有个叫慕九月的事业部负责人想见你，见或是不见？”

“......”

韩子英又重复了一遍，才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佛仿从齿间溢出来的声音：“......不见......”

“你听到了，尚董亲口说不见。”韩子英边走边说。

木信听到几个脚步声，很轻，难以辨别。

“好，谢谢。”木信收了线。

他犹豫再三，给九月打过去：“九月，现在方便说话吗？”

“正在忙。”九月不方便聊，她明知木信带来尚云的消息，然而不方便在这时候聊起，一句都不行。

“那行，晚上我去找你。”木信很快会意，挂断电话。

“是谁？”她旁边的凌父问道。

“一个客户，出了点状况。”九月给手机调了静音。

他们正在去方前程的方程科技公司。

“其实我这次带你去走个过场，已经提前跟前程打好招呼了，让你接管方程科技的文化管理咨询业务。他没有异议。”

九月点头：“好的，剩下的交给我。”

到了目的地，九月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凌父身后。工业园比较偏静，尽管面积不小，但几无人声，安静得树叶掉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