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了个女推官
作者:肖相柳 | 分类:古言 | 字数:4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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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全员恶人
刘府的所有人都觉得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外人也只以为府上的夫人和姨娘与刘御史志同道合,品行高洁。
刘明是最先发现这一切的人,但身有残疾,天性自卑的他,即使发现了,也没有胆子告诉任何一个人。
他依旧沉默着倒夜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藏在隐秘的地方看着府上的人在深夜露出自己的本性。
他不止一次看到过管家与刘夫人之间的事情,也知道香姨娘似乎也有自己的秘密。
刘明告诉他们,不止他一个人在那天晚上见到香姨娘进过刘御史的房间,还有一个婢女应该也看到了。
那婢女是在红姨娘身边伺候的,那天晚上应该是为了邀宠,恰好看到香姨娘进了书房。
刘御史的书房是整个府上的重地,平日里也很少有人前去,特别是后院的女眷。
说着,胥景突然重重叹口气,摇摇头:“谁能想到刚正不阿的刘御史会死在夫人手上呢?”
故事讲到这,大致能够猜出来,应该是香姨娘杀了刘御史。
唐欢却皱起了眉头,她当初确实猜测很有可能是香姨娘杀了刘御史,可是证据链却没有完善。
香姨娘按理说与刘御史没有什么大的冲突,而且还为刘御史生了一子一女,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还有那些吊死的猫又是谁做的呢?
“你有所隐瞒。”
胥景看她板着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很是威严的看他,带着控诉和愤怒,哑然失笑,慢悠悠的开口继续说道。
“我抓捕香姨娘归案之后又查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过,我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乱的府邸。”
唐欢托着下巴看着他,等着下文。
他勾起唇角,微抬下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茶水上。
她瞬间明白,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浅笑着递给他。
“刘御史府上的关系之复杂简直让人前所未闻。”
胥景一口饮尽杯中水,看她殷勤的又续上一杯,在她渴望好奇的目光中继续说着。
“锦书是香姨娘的亲弟弟,锦磨是刘管家的私生子,护卫首领与红姨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则是一对。”
唐欢瞳孔倏然大了不少,这刘御史不死简直就对不起这么多的巧合啊!
“你是不是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待在一起的久了,一个动作就能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想的又是什么,在她表情变化的瞬间,胥景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这些都是咱们户部那位刘侍郎的安排,香姨娘本就是他的棋子。阿栾传来的消息,关于有人打着刘御史名义在外面招揽工匠的事情就是锦磨做的。”
胥景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很是震惊,那样一个人,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的身上。
“而且,刘御史当晚如你猜测的那般,第一次是假死,是锦书与香姨娘一起动手的,事后两人很是慌张,简单的丢下刘御史就离开了。两人没注意的是锦磨藏在里面,把刘御史吊了起来。”
唐欢张口问出自己的疑惑:“那锦磨我也见过,是一个非常瘦弱的人,他怎么可能把一个濒死的人挂在房梁上的呢?”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那锦磨继承了他母亲的大力。他母亲本是个猎户女子,家中不论男女都一把大力气。”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
“锦磨挂起刘御史之后,从里面将门反锁,借着身材矮小硬是从窗缝里面挤了出来。”
这样的人才简直可以称得上奇人异士了,可惜,走错了路。
“那吊死的野猫又是谁的手笔呢?”
“护卫首领的。”
唐欢倒吸一口气,这简直就是全员恶人了。
她简直无法想象,刘御史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中活到现在的,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刘御史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吗?”
胥景摇头,“我这里倒是查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唐欢从胥景手中接过一个用牛皮卷包裹着的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字,看上去倒是像从一些书籍中找到的生僻字一般。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胥景将暖炉塞回她的手中,替她拉了一下衣袖:“刘御史平日放奏章的地方,也是卫乐无意中发现的、我觉得很有意思,就一直在研究,只是没有头绪。”
他拿到这封信之后,就查阅了一部分典籍,但是至今一无所获。
“和这封信在一起的还有别的东西吗?”
唐欢看着满张纸都是比繁体字笔划还多的字,眉头紧锁,这可真是难为人了。
在现在好歹她还能想想是不是摩斯密码之类的,现在她真是头大。
首先能够肯定的不是军队密文,毕竟胥景出身护国公府,第一件事肯定先去查军队密文。
“也就一些奏章了。”
胥景查的时候也看了,但是除了一些奏章什么也没有,他查了很多东西,都一无所获。
“你让卫乐把那些奏章都给我拿来,我试试能不能破解出来。”
她想,刘御史总不能写一些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文字吧?很有可能这是刘御史自创的一种隐藏自己秘密的方式,或者是留给谁的信件,破译方法肯定是有的。
这些东西就像摩斯密码,只要找到其中的联系,很容易就能够破解开。
“那些奏章就在我那里,随后让人给你送来。”
胥景点头,他目光透着温暖,说不出的情意在里面蔓延,昏暗暧昧的烛火似乎也在跳跃着为两人欢呼。
“这封信我让王爷和父亲看了,但是他们都觉得是我太过于疑神疑鬼了,不过是一封不相关的信件,哪里就值得研究呢?”
唐欢整理信封的手微微一顿:“如果不是你讲的刘御史府上这般复杂,我也不会把这封信放在心上。”
胥景挑眉:“为何?”
唐欢收好信封,与竹简放在一起,两手合抱暖炉,正襟危坐:“刘御史每日里都在监察百官的错处,他的职业习惯让他对任何事情都有观察的习惯,他府上这么多巧合的事情,难道他真的丝毫不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