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三
作者:一弟于一 | 分类:都市 | 字数:1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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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丢神记(23)——三人成虎、阴差阳错
(《田史》(佚)载:大子监国元年、夏,美、好降。)
田国朝堂之上,一场有关怪物现世的大争论正在进行着,卫谋哈哈大笑,不屑地说道:“隗子,孤陋寡闻矣,此物,鹿之一种也,西岐遍地皆是,有何怪哉?”
“谋,大谬矣。此物原产于玄黄之前元神大山,为元神豢养之怪兽,压制于五指峰下,千年不得现身,此物一现,田国定遭天谴、遇年贱,或伤人民,或不利于公上、监国,非老臣危言耸听,此物无父,一胞产二仔,正应狐偃之妖女,以色媚公上,而产二子,玄黄才以此物示众,以警醒我等国人啊。”隗子大义凛然、侃侃而谈,激动得涕泪俱下,几近哽咽无声,一股死而无憾、仗义真言的诤臣形像。
“隗子老贼,欺人太甚,我儿为公上喜添双子,老贼不贺也就罢了,却到这儿胡乱放屁,监国,当斩老贼项上人头,为我田氏添丁作贺。”狐偃子恶狠狠地说道,身后的狐偃冲早已刀柄在手了。
“臣,附隗子议,怪物降世,总是有预兆的,这一胎二子,闻所未闻,女娲娘娘造人,妇人腹中造一室,为幼子生前之所居,仅一子曲身而居之室,何来二子,岂不相争相斗乎,如相争相斗,又岂能降生哉,隗子之言,有理,有大理。”郐子首阴阳怪气地说道,在狐偃子的火上浇着油。
“臣等,附议。”旷子、仲子、华阳子等人纷纷表述道,他们知道,如今当家的可是大子康,他的卧榻旁,岂容幼子安睡。
“巫,卜之。”大子康在这事上不糊涂,他可不想感情用事,遗臭千年,他要借巫的手行事。
田巫升起了桑根之火,拿起了桑柄驴尾琴,边弹边跳,不知所云,猛然,那根驴尾断裂了,声音嘎然而止,田巫一下子跪倒在火里,双手举起一块狗大腿骨,慢慢地放在火星之中,整个朝堂里充满了静止的空气和浓烈的焦肉味道,田巫仍然轻声祈祷着什么,猛地一头栽倒在火中,不省人事了。
台叔等家臣连忙把田巫拉出火堆,抬了出去。隗子再次叩拜于地,怆然叫道:“苍天不让田巫开口,此大难也!监国殿下,当诛狐偃老贼九族,以谢国人。”
“老儿,你他娘的真的活到头了,去吧。”狐偃冲再也忍无可忍了,上前一刀,老隗子早已倒在血泊之中,双腿无力地弹蹬了几下,一命归西了。
“赖世子冲,无理之极,反了、反了。”田康大怒道。
“哼,田康,寡犬看来,要造反的是你,寡狗给你生了手足兄弟,你倒好,在这儿兴起杀伐来了,来人啊,把那个贱女人给寡犬带上来。”田公气色极好,状态极佳地走上公堂,坐在大子康身后的君位上。
霎时,几名武士拖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布条的狐偃站到了朝堂之上,大子康大惊,因为这个女人的手臂上,还带着自己送给她的那双玉环。
“贱货,老实说,你是如何跟大子康勾搭成奸,要谋害寡犬的,给我狠狠地打!”田公须怒不可遏地喊叫着,登时,狐偃长洁白的皮肤早已是皮开肉绽了,鲜血流在朝堂地上,一股血腥,老狐偃自己打着自己的老脸,骂道,‘冲儿,杀了这个玷污我狐偃家的贱人’。”狐偃子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狐偃冲持刀上去要砍,田公须冷冷地摆了一下手。
“大子殿下,妾身去矣,咱们来世相逢,狐偃愿为大子殿下舍弃一切。”说完,狐偃长挣脱武士,一头撞到了廊柱之上,鲜血喷射而出,狐偃长一命去也。
这真是:
狐偃有女心机重
能掩耳,善盗铃
名为痴情死无怨
实为家国阴谋成
莫道红颜是祸水
自古红颜多薄命
局中只知搏杀死
棋起棋落任人行
“哼,死了倒干净些。”田公须挥了挥手,武士把尸体拉出户外,喂狗去了。田公须仍然冷冷地下达着命令:
“隗子诸人,妖言惑众,当杀,郐子首,以下犯上,妄言田氏家事,可知我男氏乃玄黄后裔,神犬现世,怀二子、三子,乃神犬之事,非汝等俗辈所能为,念其无知,交千石稻谷,免其罪责,狐偃子一家忠心不二,又为寡犬连添二丁,赏隗子老贼家隗伯山之西土地 ,狐偃冲入朝为副将,协助台子训兵练战,不得有误,至于大子康,淫乱后宫,撤销其监国之职,流于民间,戴罪立功,以观后效。退朝,不得非议,有非议寡犬者,同隗子老贼。”狐偃冲保护着田公康退朝,拂袖而去。大子康怔怔地站在朝堂之内,几个旧臣早已灰溜溜地躲开他走了。
这正是:
天外有天天外天
祸起萧墙墙上墙
聪明反被聪明误
发号施令梦一场
呜呼哀哉老隗伯
不知狗狗是玄黄
奈何桥上说奈何
(《田史》(佚)载:(须)公二年,复,补伯归,天子以留侯女婚大子,郐子擢侯。)
田国的朝堂之上,田公须一脸不满地问道:“老东西,寡犬让你出使洛邑,你他娘的倒好,给他俩个一个求得了擢升,一个求得了与姬氏联姻,你可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寡犬刚刚处理过的,嘿。”田公须一阵长吁短叹,表示着对补伯出使洛邑的不满,郐子首捡了个大便宜,竟然升为郐候了,而田康也心满意得地做了人家姬氏的女婿,一时半会想搞掂他们,是不可能的了,看来让田美田好两小家伙接任大子之位尚有待时日啊。
其实,这次令狐伯出使洛邑,对于田公求九卿之职的事是只字未提的,一哉他固执地认为此事有违于礼。二哉他认为田公称卿之后,必然重权在握,不肯让位给田康的。三哉是他田公称卿之后,自然要节制周边诸国,这对他很不利。当然更让老令狐想不到的是,他归国后竟然面临如此滥局,受到田公的谩骂倒没有什么,而大子康的失位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神经。
“公上,外臣有话要讲。”卫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他向正公应传递着来自田国的讯息,接受着正公新的指示,让田公这个老糊涂蛋当位,让其传位于幼子,便于正国发展是首要任务,可以不惜成本与代价,哪怕是正公应身上的肉。田公须傲慢地看了卫谋一眼,挥了挥手。
“公上,若与天子论至亲关系,无人能比正公,今以妾身侍公上,怎能再远求于他人。公上九卿之位,当由正公荐之,其与当今天子亲如手足,交如肱股,在下以为天子必许之、允之,有正公在,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再者,大子之婚,可聘于正人,臣知正公有一女正荑,待字闺中,美貌如月,睿智如水,何不聘为大子妻,以结田、正之好。”卫谋这张嘴又开始了新的谋局,他为正公,更为自己,也为他羡慕已久的正国公主,那朵鲜艳的黄花,比起采桑女这只旧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善,大善,卫谋先生,此事就委托先生办理了,先生可带寡犬之珠宝粮秣,前去正公处求婚,如有缺乏,但说无妨。哈哈,寡犬要看看,这正国公主是如何为我儿妇的。”田公须一脸狂妄地笑着。
“侯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郐阴城里,众人纷纷来为郐侯道贺,郐侯首着令脚叔宝依礼接待着众人,他对这些趋炎附势之流瞧都懒得瞧一眼,当然,他真正想见的人也终于借贺喜之机回国了。
“荒,少他娘的给寡驴来什么虚的,说,下一步如何办?”郐侯首急切地问道。
“侯上,当今之计,要远赖子而亲大子、令狐,赖子立幼废长之举,不得人心。侯上或谓,大子英明,若其与我郐国为敌,则是一强敌尔,然,终不至兴兵灭我,若赖子得位,狐偃冲鲁莽之徒,又兼掌田、赖两国兵马,顺势而下,则我郐国必危,灭国之日不远矣。故,权宜之计,当扶大子复国,引起田氏宫廷内讧,我郐人坐收渔利,可也。”阿荒分析着时局,侃侃而谈,郐侯点头称是。
“那,我郐国如何与正国勾结呢?”郐侯首问道。
“存弱田,隔河山,与正人修好,可保我郐国累世无忧也。”阿荒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正是:
削崖壁垒几重重
郐侯眼界十里城
从来自保难自保
却向夹缝求月明
灭浊岐,禅阿男
郐首郐阳非当年
一个侯字重半两
败志容易立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