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崛
作者:硬汉老了也是硬老汉 | 分类:武侠 | 字数:9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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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柿子树下时事言 多有憾事在人间(下)
司马酒缸正色道:“大姐夫白连性格和善,为人处事颇有一套,就算他不爱武学不爱喝酒,但却仍能深得岳丈欢心,只可惜英年早逝,他是真的老好人一个;二姐夫胡龙仁表面实在,其实内心颇有城府,可以说是粗中有细到了极致,这一点从他做为一个武人却酷爱书法字画这些小玩意儿就可以看出。之前因为他与大姐夫有相同的书画爱好,所以二人走的很近。他在自己家多有欺负二姐,这也是众姐妹不喜欢他的原因。不过他对门内之事颇为上心,当初大姐夫早逝就是他一手操办的丧事,甚至连整理遗物这样的锁事都是他代悲痛的大姐做的;三姐夫杨佳绵是真的老实人一个,他性子比较直,大事小事从不参与,就算偶尔插言,也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四姐夫肖福与四姐相配,小心眼很多,总存有看笑话的坏心思,只是不成气候,他们与三姐夫走的很近,也是因为三姐夫能事事让着他,让他占点小便宜;五姐夫岳华高功利心极重,表面什么都不在乎,却事事想争高低,岳父在世之时,他曾多次表示想继承门主,只是岳父一直未答应于他;我嘛就不用说了,闲人一个;七妹夫邰豆豆口无遮拦,很容易得罪别人,而且有时候喜欢异想天开,不过他还算不上是个坏人。”
王再笑又取笑道:“如此看来,你这个门主是最没用的。”
司马酒缸也笑道:“那你就小看我了。”他突然对大树后面叫道:“陈初,你还不过来。”
只见陈初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王再笑正在奇怪,却听司马酒缸问陈初道:“说一下吧,这段时间他们都做了什么。”
陈初汇报道:“根据各院的丫环下人禀报,刚才这些人都没有说实话。”
王再笑突然明白了:原来司马酒缸一直暗中掌控着一切,这个“酒鬼”还真不简单。
陈初继续说道:“白少侠并未闲着,他转遍了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七小姐和门主您的院落,只是并未进入任何一家,但却在五小姐的院落旁消失过一阵;大小姐也出去过,去的是后堂,而且时间不短,至于做了什么,却无人知晓;二小姐和二姑爷并未一直在一起,二小姐未曾离院是事实,但二姑爷却出去过,而且是去了五小姐的院落;三小姐、四小姐也先后去过后堂,原因不明,而三姑爷和四姑爷也曾去过五小姐的院落,但刚进入院内没进屋内就接着折返了;还有夫人中间也去了一趟五小姐的院落,是在众人之前;七小姐和七姑爷均是如此,七小姐去了后堂,七姑爷去过五小姐的院落。”
司马酒缸叹了口气,说道:“众姐妹当中,除了夫人去过五姐院内、二姐未出院落,大家都去过后堂,但是却都隐瞒了,看来这后堂定有什么古怪;而二姐夫、三姐夫、四姐夫和七妹夫也都去过五姐的院落,却也隐瞒不说,这四个人可就有了嫌疑了。至于这白断嘛,本身就透着古怪,自不必说了。”
王再笑没有答他,只是看了看身边的大树,突然问道:“这么大一棵树,少说也有一百年的树龄了吧?”
司马酒缸回答道:“这是一棵柿树,乃是陈抟老祖年幼时栽种的,已过百年之龄。这棵树结的柿子格外的香甜,而且一结就是上千斤,够门里众弟子分一份的,陈家姐妹最是喜欢吃了,特别是大姐手艺极好,用它做成糕点,更是香甜可口。只可惜我只爱酒,却从来不喜欢吃甜食。”
王再笑说道:“似乎好酒之人都不喜欢吃甜食,这么好的食物不吃真是浪费,有机会我得尝尝。”
司马酒缸佯装生气道:“我以为你是发现了什么,原来是惦记着吃,真服了你了。”
王再笑苦笑道:“我现在身无分文,最在意的就是吃喝这个问题了。再说,我又不是神仙,难道凭空就能发现什么不成?”
司马酒缸又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王再笑拉着他道:“去后堂看看吧。陈家姐妹都喜欢去后堂,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古怪呢。”
司马酒缸对陈初说道:“你先去忙你的吧。”说罢,便与王再笑去了后堂。
这后堂乃是醉仙门的宗祖祠堂,平时少有人来,并无奇特之处。王再笑四处打量了一番,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他喃喃道:“陈氏姐妹轮番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们是来见我的。”一个声音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秀之缓步走来了。
“大姐?你怎么来了?”司马酒缸也奇怪道。
陈秀之答道:“之前在五妹家里七妹与六妹顶嘴,甚是没大没小,刚刚去了她家,本想数落她一番,却没见着,又听闻你二人在此,所以就过来了。”
司马酒缸大度言道:“大姐这是干什么,七妹向来天真,说话直率,夫人并未朝心里去,大姐何必去责骂于她?”
陈秀之淡然道:“反正也没见着她,这事也就此做罢吧。”她突然又对身后的丫环说道:“把东西拿上来。”
第108章 柿子树下时事言 多有憾事在人间(下)
只见丫环端出一盘糕点,陈秀之让她送与王再笑,又说道:“听闻王少侠想尝尝拙妇的手艺,因今年的柿子还没有成熟摘取,这盘糕点是我用去年的柿饼做的,少侠将就着尝尝吧。”
王再笑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却之不恭了。”说罢,拿起一小块放入嘴里嚼了起来,咽下之后,他伸出大拇指:“果然香甜。”
陈秀之露出笑容道:“少侠谬赞了。”
王再笑突然若有所指的说道:“不过这口感和之前岳华五侠房里的糕点有点相同啊。”
陈秀之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说道:“难怪少侠想要尝一尝拙妇做的糕点,原来少侠是怀疑五妹夫是被毒死的,而毒死他的是那盘糕点,少侠怀疑我就是那下毒之人?”
王再笑连忙摆手道:“陈大小姐千万别误会,在下绝对没有此意,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陈大小姐与此事有关,在下怎敢武断?”
陈秀之又笑了:“原来少侠还缺少证据。不管少侠是怎么想的,拙妇都不在意。既然少侠有虑,拙妇当然要说道说道:实不相瞒,五妹端给五妹夫的糕点的确是我做的,与刚才少侠所尝的是同一批,均是去年摘取的柿子所做,只是这糕点绝对没有毒,之前五妹夫的糕点少侠也尝过,现在这盘少侠又尝了,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吧?”
王再笑连忙点头:“确实没有毒。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点不明白,刚才陈大小姐说您的妹妹都曾来后堂找您,而之前包括您在内的所有人都说自己没有离开过自己家,这又是为什么?”
陈秀之解释道:“我们姐妹情深,我身为大姐,如她们的母亲一般,所以有什么事她们都愿意找我商量,来这后堂也是她们想向我请教拜祭亡夫的事宜。”
王再笑更加奇怪道:“那为什么她们不光明正大的去找您,反而要偷偷摸摸的来这后堂?”
陈秀之看了一眼司马酒缸,说道:“现在这醉仙门由六妹夫掌持,而六妹又为人强势,一切当以她夫妻为主。但正因六妹强势,有些不合群,所以她们还是愿意来找我商议大事,但这样做若被六妹知道了,定会不高兴。而去我的院里太显眼,怕被六妹知悉,所以我便要求他们来这后堂相叙。之前大家没有说实话,一是怕六妹生气,二是因为五妹夫遇害了,大家怕惹上嫌疑,便隐瞒了。”
王再笑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那为什么陈家二小姐却没有来呢?”
陈秀之又解释道:“首先,六妹是不会来的,因为我们本就是瞒着她的。至于二妹,她生性本份,又处处受置于胡龙仁,所以这些事她是不关心的。”
几人正说着,却见陈初又急匆匆的赶来,他叫道:“不好了,又出事了。”
司马酒缸不耐烦了,拉着长音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陈初说道:“七姑爷遇害了。”
“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有人遇害了?
同样的场景又出现了,岳华高是胸前中剑,邰豆豆乃是背后中剑!他趴在桌子上,一剑穿过后胸只刺心脏,伤口外翻,不带一丝血迹,伤口处的皮肉有灼烧之痕和一丝焦味!而这次桌子上只有一壶酒,并无糕点。
众人一个不少的都来了,陈媛儿扑在邰豆豆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大哭,这年纪轻轻的一对夫妻正在你浓我浓的情深之时,却不想邰豆豆突然撒手人寰,怎能让小女人陈媛儿不悲痛?众姐妹合力上前拉她,好容易才将她拉开。
等她哭累了,收了哭声,王再笑才叹道:“唉,可惜又是一条无辜的人命,凶手啊凶手,你倒底为何这么着急?若不是你这么急,我还真的很难断定你是谁。”
白断问道:“这么说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王再笑点了点头,无奈道:“我真的知道谁是凶手了,可是我却没有证据,但就算没有证据,我也要揭穿他,因为他太心急了,急着杀人,我不能再让他杀人。”
听他所言又像是在唬人,白断轻笑道:“你没有证据,我却也有些眉目,不如先让我来说?”
王再笑同意道:“白少侠先说说看。”
白断暴出惊天之语:“我认为这凶手就是司马门主。”
司马酒缸叫道:“你说是我,你凭什么……”
白断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且先听我说完。首先,我堂兄白连死于醉酒;其次,岳华高死的时候也是在喝酒;第三,现在邰豆豆死的现场也有一壶酒。这三个人的死都与酒有关,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号称‘酒侠’的司马门主,这莫不是你杀人之后的‘图腾’?”
司马酒缸甚是无语,说道:“就因为他们死时都跟酒扯上了一点关系,你就认定是我?这也太牵强了吧?”
白断继续说道:“若是加上动机呢?那样应该就不牵强了。白连乃是门主的继承人,所以他醉酒死了;岳华高扬言你无能要取而代之,所以他也死了;而之前尊夫人骂你是废物,说要将门主之位让与邰豆豆,邰豆豆沾沾自喜,结果邰豆豆又死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这时,王再笑替司马酒缸澄清道:“你说的有点意思,但是你忽略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那就是司马酒缸一直和我在一起,从未分开过。难道白少侠怀疑我是同谋不成?”
白断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谈不上喜欢王少侠,但是我与王少侠接触过多次,还曾并肩战扶桑,我相信王少侠不会是司马门主的同谋。”
王再笑笑道:“那你怀疑司马酒缸就不能成立了。”
白断又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认为很合理。他一直与你形影不离就是让你做他的时间证人——谁说他想杀人就一定要亲自动手了?你问问她的夫人刚刚有没有来过邰豆豆的院落?之前在岳华高死时她又有没有说谎?”
王再笑明白了:“原来你怀疑的是陈家六小姐?”
司马酒缸脸色一变,挡在了陈陌儿面前,喝道:“你可以怀疑任何人,甚至可以怀疑我,但你不能冤枉我夫人!”看来在他心里,任何人也比不了他的夫人。
陈陌儿心中一暖,握住他的手,笑道:“夫君紧张什么,白少侠有疑虑,我便解答就是了。”
白断不客气道:“那就请门主夫人解释解释吧。”
陈陌儿依旧不愠不火:“不急,在我回答白少侠问题之前,还请白少侠给我个谋害五姐夫和七妹夫的动机。”
白断重复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动机很明显,不管是岳华高也好,还是邰豆豆也罢,他们二人嘴上对门主之位不感兴趣,内心有多渴望当上门主却已表现无疑了。试问司马门主和你这位门主夫人怎么会不将其除之而后快呢?”
陈陌儿无奈道:“说来说去,白少侠还是以为我们是为了门主之位争斗而自相残杀。正如我家夫君所言,我觉得这个动机太牵了,毕竟我们是亲人,可以为了门主之位争吵,但若说拼了性命,不应该吧?”
白断冷笑道:“亲人?司马门主一直被其他连襟瞧不起,而你这位门主夫人也被其他姐妹排挤,你们这种亲人恐怕还不如路人吧?”
陈陌儿放弃了争辩,说道:“好,就当你说的动机成立,但我绝对没有杀害五姐夫和七妹夫,夫君更不可能指使我这样干。五姐夫遇害之前我的确去过五姐家里,我本意是去知会五姐和五姐夫准备拜祭大姐夫的用品的,因为当时他们在大姐家里提前离开了,并不知道此事。我去之时并未见到五姐,只有五姐夫一个人在喝闷酒,于是我便退了出来。后来五姐夫遇害了,我怕被怀疑解释不清楚,便也隐瞒了。”
白断微微点头,说道:“这也算说的通。可是邰豆豆遇害的时候,你又为何来这里?”
陈陌儿承认道:“七妹夫遇害之前我的确也来过,我之所以来那是为了找七妹赔不是的。之前在五姐家我言语里多有得罪七妹,大家都看到了。我怕她生气,便过来赔不是,这一点七妹可以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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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亲人之间的争斗比敌人之间的争斗更险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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