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你家里的事情老师深表同情，但是……你也看到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学校也承担了很多社会舆论压力，还有那些学生的家长……”

“所以，学校这边希望你能暂停学业一段时间……”

江白等在门外，看到柏舟从办公室出来后，表情有些奇怪，上前问：“柏舟，怎么了？班主任说什么了吗？”

“班主任说……”柏舟声调平稳，“让我休学一段时间。”

“什么？为什么啊？！”江白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忿。

“大概是觉得因为我，学校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吧。”柏舟嘴角的弧度勉强，他也不知自己现在该是什么心情，却又觉得并不是很令人震惊，只是，学校这样的处理方法多少还是让他的心境有了起伏。

“凭什么啊，这对你多不公平，明明就是那两个凶手的错！”江白握着拳头义愤填膺地替柏舟叫屈。

柏舟扯起一抹无奈的微笑，似乎有点勉强的意味，他按住江白的肩膀：“算了，江白，休学一段时间也挺好的。”

本来江白想冲动地说：“你休学，那我也跟你一起好了！”

但她本心觉得学业要比男人重要的多，所以……

“嗯……”

她轻轻应了声便沉默下来。

看来她这个舔狗的觉悟终究还是不够高啊。

……

柏舟休学后，在家的日子很清闲，每天看看书，晾晾衣服，烧烧菜，打扫打扫卫生……

因为江白得上学，并不能像以前那样时刻陪在他身边，所以一个人在家时他从来不出门，菜也是早就囤好的，他提前跟江白商量过，在家期间，除了江白，任何人敲门他都不应，只有江白回来，要是有事需要外出，两人再出去，不给凶手任何下手的机会。

江白课程结束，准备回家，看见门口一堆扛着相机的媒体还有来学校闹的家属，场面闹哄哄的，和上次极其相似。

她感慨，还好柏舟不在，不然这些人哪会轻易放过他。

听见钥匙开门声，柏舟就知道是江白回来了，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拿着勺子，“回来了？晚饭很快就好了，你先去洗手。”

江白：“……”

看着柏舟身上的粉红围裙且无比自然地说出这些话，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柏舟好像等待妻子下班归来的家庭煮夫啊！】

柏舟简单烧了两菜一汤，还都是江白爱吃的。

“学校怎么样？”柏舟用勺子盛了一勺汤随口问道。

“还行，正常上课，就是经常有警察出入，还有大门口好多媒体跟死者家属。”江白回答。

两人一问一答，莫名的，柏舟人夫的既视感更强了。

吃完后，两人一起洗碗，柏舟会问江白最近在学校学了什么，学校里还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江白都如实回答。

她余光瞄向柏舟，他的神色很自然，没有一般人因为被学校半强制性休学而愤怒、不甘心，似乎真的只是好奇学校最新的情况。

碗筷洗完之后，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看书，彼此的相处很和谐，就好像每个家庭中最平凡的一幕。

柏舟听见笑声，从书中抬头，见江白看着电视哈哈大笑，嘴角轻轻扬起，埋头继续看书。

第二天，柏舟趁着阳光好，把两床被子拿出来晒，头顶上的衣服飘飘扬扬的，他的后背被轻拍了拍，转身回眸。

一只大肥鹅？凑到他面前，身体稍稍后仰，大肥鹅后面露出江白傻笑的脸：“柏舟，这是庆祝你身体痊愈的礼物，白天鹅，怎么样，喜不喜欢？”

柏舟摸了摸手中柔软又毛茸茸的触感，白天鹅？不是大白鹅吗？

“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这个？”他勾起唇畔。

江白挠挠头，“感觉你最近不大高兴，本来你可以重新走路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我想让你开心。之所以买这个，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白天鹅，圣洁、高贵！”

说到最后，语气陡然郑重起来。

圣洁高贵什么的，也太夸张了，柏舟被江白夸得极其不自在，手指紧抓着手中的毛绒玩偶。

见江白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还是忍着羞意让声音显得自然：“谢谢，我很喜欢。”

——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阮绵绵接到妈妈的电话赶紧从学校出来。

“你们学校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爸妈担心你，过来看看。绵绵，你吃中午饭了吗？”

“还没呢。”

“那正好和爸妈一起吃。我们一家都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阮父笑呵呵的。

“好啊！”见到爸妈，阮绵绵也很高兴。

他们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味道很不错，阮绵绵看着熟悉的装修，神色有些恍惚。

阮母察觉到后，关心地问：“绵绵，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阮绵绵摇头，“我只是想起以前我们以前经常和柏叔叔他们一起来这家菜馆吃饭。”

夫妻两个脸色变了，两人交换眼色，阮母握住情绪低落的女儿的手，细声安慰：“绵绵啊，妈妈知道你担心柏舟，因为你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你心里可能怨爸妈让你疏远柏舟，但，你也看见了，你们学校最近……不太平，爸妈也是担心你，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体谅体谅，啊？”

阮绵绵垂头，声音诺诺：“我知道的，妈妈。”

“哎呀，不说这些了，绵绵吃菜吧，爸爸今天点的全都是你爱吃的。”阮父打圆场。

“嗯。”阮绵绵拿起筷子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

“爸，妈，你们别送了，学校就在前面了。”

“那行，我们走了，你自己在学校要多注意，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给爸妈，知道了吗？”

“知道啦，你们走吧！”阮绵绵笑着跟爸妈说再见。

“爸妈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阮绵绵哭笑不得地摇头。

“小姐，你好，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啊？”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阮绵绵差点撞上去，她抬头，是一个头顶黄毛，穿着牛仔外套紧身裤的男人，看上去就很像社会人。

阮绵绵警惕地退后一步：“不用了，我要回学校了。”

“哎呀，别这么没趣嘛，喝一杯又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黄毛不知分寸地靠近她。

阮绵绵再次后退，严词拒绝：“不用了，请你让一让。”

“别啊，我这个人很绅士的。”

两人一个退，一个进，阮绵绵没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一个角落的巷子口。

阮绵绵心里害怕，慌乱地推开黄毛逃走，却被他一把推进了小巷子里。

卫乘风来学校调查，因为工作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准备去买杯咖啡提提神，结果转眼就看见一个小混混对着人女学生搭讪，那个女生他还有一点印象，好像是柏舟的同学，他赶紧跑进小巷子。

意外的是，那个女生不见了，小混混躺在地上。

他左右环顾，忽然察觉到这里没有摄像头。

不好！

刚准备退出来，一阵奇怪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卫乘风没有防备地吸进了一些，眼前景色模糊，他挣扎着，却还是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陷入一片黑暗中。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从巷子深处走来，踢了踢昏迷的卫乘风：“又抓到了一只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