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初一脸淡定又坦荡地从江白怀里起来，理了下衣服重新坐好。

“抱歉，我没想到我姐会这么做。”

“你今天已经道歉太多次了，这又不是你的问题。”江白看向右边对净莲殷勤地不得了的红霜，啧啧称奇，“你姐既然已经是预定的下一任族长了，要什么男人没有，何必跟一个和尚死磕。你姐这些年就没找过什么小哥哥先玩儿两把……呃，你这么看我做甚？”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红初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怪尴尬的。

“没什么。”红初脸上带了点笑意，“只是觉得我姐有你这么想得开就好了。这几年，她虽未再见过净莲，可多次打听他的行踪，甚至还去占星阁找人算卦。可能是那边有大能掩盖了天机，我姐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我姐她从小就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难得碰到自己搞不定的，反而生了心结变得更加执着。”

“她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江白无奈摇头。

……

红霜望着面前这张冷峭的脸，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腻。

“净莲，我给你倒杯酒吧，这果酒我尝过，可好喝了！”

她边说边往净莲那边蹭。

净莲的身子往旁边移了好大一截：“男女授受不亲，红霜施主还是不要离贫僧那么近了，而且，贫僧不喝酒。”

“抱歉，我忘了。”红霜吐了下舌头，“那你吃莲花糕，这糕点酥而不腻，满嘴留香，吃一块儿？”

“不了，贫僧不饿。红霜施主还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免得被人说闲话。”

“你在关心我吗？”红霜眼睛亮了亮。

净莲目不斜视：“红霜施主误会，贫僧也在乎名声，还请您不要连累贫僧。”

“你！”红霜刚要发火，随即想到现在的场合，压着声音委屈地控诉，“你就这么讨厌我？”

净莲神色平淡：“贫僧对旁人不曾有这么主观的情绪，红霜施主请回吧。”

红霜不走，固执地盯着他：“好，你既然对我对别人都没有任何的感情，那江白呢？你把她当什么？是朋友还是无法言明的喜爱之人？”

“红霜施主慎言！”净莲回头，眉头微拧。

“你生气了。”红霜用肯定的语气说，“说起她，会让你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吗？”

“没有。”净莲的表情恢复最初的平静。

红霜反驳：“你有，我不是瞎子，看得出来你对她的在意。”

净莲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就被红霜打断，她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其实这样也好，至少证明你不是真的对感情无动于衷，你也是人也会动心的，那么我就还有机会。”

红霜说完这句话就回到位置上了，只有净莲盯着桌上的灵食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

“聊得怎么样？”

红霜挨着江白坐下，后者咂吧下嘴：“红霜姑娘，你这来回忙活的不累吗？”

“累什么？”红霜不明所以，等反应过来后拍了一下江白的手臂，“好啊，你打趣我！”

江白往嘴里丢了一颗紫葡萄：“是啊，忙出什么结果了没有？”

“没有。”红霜负气说道，“净莲他……算了，不说了。你和我弟聊得怎么样了？”

江白白眼一翻：“你还真像凡间的那个媒婆，我和你弟能聊什么，我们俩的共同话题不就是你嘛。”

“我？说我什么？”红霜瞅了一眼红初。

江白：“嗯……你对净莲的坚定不移，也就是死心眼，外加骚扰。我就问你，万一他真的动了凡心毁了道途你要怎么办？”

红霜皱眉。

“红霜，你不能只顾着自己。”江白叹了口气，“最起码你们要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你想一想，万一哪天你飞升了，而他因为动情道心有损，修为提升不上去无法飞升，最后身死道消，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吗？”

红霜沉默半晌，不甘不愿地说：“哪有这么严重，再说了……净莲才不是那等轻易被女色所迷的男人，他要真是这样的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上他。”

江白：“……合着您自个儿在这自相矛盾呢，你到底是要他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

“我！”红霜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反正我不会轻易放弃。还有我的那句承诺也作数，你帮我，我就把我弟送给你。”

江白：“……”

红霜：“红初，你说句话啊，你不是不讨厌她吗？”

红初：“……”

红霜是有让人闭嘴的本事的，红初叹了口气：“我去跟人切磋了。”

他冷不丁地站起来向空地中心走。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比试也进入火热阶段。

“红初不善言辞，外冷内热，其实人很贤惠的。”红霜向江白介绍，“这么多年我都没看到他和族里的哪个女孩子亲近。红初长得好，又洁身自好，不像其他族人相好一大堆，在女人堆里可吃香了。前些年还有女孩向他示好，都被他给拒绝了。”

“既然他这么好，”江白喝了一口果酒，“你舍得送给我啊？”

红霜不以为意：“送出去的弟弟就是泼出去的水，有什么舍不得的，要不是看在你和净莲关系好的份上，我还不乐意送给你这个情敌呢。”

“什么情敌，到底是什么导致你对我和净莲的关系有那么大的误会。”江白十分无奈，“你可别把我俩的友情给弄浑了，让我之后还怎么好意思见人家师父。”

“哼，你把别人当朋友，别人可是……”

“你说什么？”

“没什么，看我弟，他是不是很厉害？”

江白看过去，红初的身后多了雪白张扬的六尾，一头乌发也变成了白色，看上去既贵气又冷艳。

狐族最出名的就是幻术和魅术，此刻红初就对着对手施展了幻术，对手被他拖进幻境中，整个人瞳孔发散，无神地盯着前方。

底下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下界修士还在乎人、妖有别，族群之分，但在上界，只分强弱，没有人在乎你是什么种族，除了魔族。

所以望向红初时也是欣赏居多。

“这孩子，应是那狐尊的族中小辈吧？”

“是啊，说起狐尊，怎未见到他？”

“不仅是狐尊，你看看那空着的位置，是不是还少了几个人？”

“难道他们是去……”

“是啊。”

语焉不详的谈话，江白也听到了，她也好奇红霜那位上尊的去向，问了一句，红霜摇头：“上尊行踪不定，就算是我们也不知道，大概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从处理吧。”

“哦。”江白于是不再关心这些，安心吃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