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绍凌商会的人也算是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海洋。

陈刁带着众人在海洋上飞行，去了各个盟会的根据地，也看了许多海洋中出产的奇珍异宝，包括奇兽尸体和晶核，让众人羡慕不已。然而，真正让众人震撼的却是深海。

在陈刁的带领下，众人直接潜入深海之中。宝山联盟附近的海洋很安全，再加上陈刁和欧阳意带的人实力高强，下潜深度超过两千丈。感受着深海的气息，让人感觉到八古大陆的世界还是太渺小了。

他们甚至发现了几头奇兽在海洋中游动，他们的实力都比这奇兽要高，但都没有攻击奇兽。后来陈刁才解释，说着奇兽是宝山联盟饲养的，纯粹是宠物。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众人回到宝山联盟，参加了奢华的晚宴。晚宴上有着许许多多从未见过的美味，而且极为好吃。后来宝山联盟的人介绍，说这些都是深海里的生物，其中有不少是奇兽的肉。海洋中的奇兽都十分大，一个奇兽尸体能弄下来好多肉，

自然成为这里的人主要的食物来源。

这种肉不仅好吃，还有着十分充足的营养，比一般的炼丹材料对身体都有好处。吃久了这里的东西，八古大陆的东西就变得很平淡了。

晚宴这种应酬，自然不需要柳怡又任何动作，全部有欧阳意扛了下来。欧阳意身为资深纨绔，交际自然不在话下。看着欧阳意如此如鱼得水的样子，一旁的柳怡倒是显得很安静。

终于晚宴结束，众人都有些微醺回到住处。欧阳意喝了不少酒，这里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脸色潮红但还是很清醒。他回到屋子洗漱一番，把自己身上的酒气都洗掉后换了一身新衣裳，出门走到柳怡的房子前。

咚咚。

欧阳意敲门，很快门就被打开。欧阳意看着柳怡说道，“我给你看看这次谈判的资料。”

柳怡微微点头，侧身让欧阳意进来。

关上门，两人坐在椅子上，欧阳意从指环中取出整整一叠的纸放在桌子上，说道，“与宝山联盟有关的资料和谈判细则都在这里，你看看吧。”

柳怡拿起资料仔细翻看，若是一个普通人，一晚上能把这些资料看完一遍就不错了。但柳怡身为七级天师，速度自然远不是常人可以相比，很快就将资料看完放在一边。

资料很全。

不愧是绍凌商会，不仅对宝山联盟的预估很全，就连谈判细则也细到十分恐怖的地步。每一个字都十分严谨，绝对找不出任何歧义或者纰漏。

“感觉怎么样？”欧阳意问道。

“很好。”柳怡说道。

“那你觉得明天的谈判能顺利吗？”欧阳意又问道，“我们开出的条件十分有诚意，甚至价格比市面还要低，他们应该很愿意。”

柳怡微微点头，的确为了这次生意，绍凌商会做了很大让步。不过谈判永远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果带着这种想法谈判的话，只会磨灭自己的信心。

“从今天十二位会长的态度来看，我不抱有太大信心。”柳怡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说道，“十二位会长有三人十分感兴趣，有四人态度不明确，或者说是中立态度，还有五个人明显有着抵触心理。”

欧阳意闻言一怔，他也观察到了这些，没想到柳怡也一直观察，说道，“我们主要游说的人还是何炜，只要他同意，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可是何炜也不能不顾五家的看法，否则整个宝山联盟都会乱。”柳怡说道，“而且我怀疑，除了绍凌商会以外，宝山联盟还在和其他商会谈。”

欧阳意心中一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的确，欧阳意不是没想过还有其他商会竞争，毕竟宝山联盟能和他们谈判，就可以和其他商会谈判。四大帝国的商会如此之多，和谁做生意都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他把谈判的要求降得如此之低。

但是，柳怡的语气却是很确定，这点是他没有发现的。

“因为所有人的状态。”柳怡说道，“如果我们是第一家来的，或者说是唯一一家来的商会，这些人的表情不会这么平淡，甚至有些反感。”

欧阳意一愣，在观察人这方面他不在行，问道，“什么意思？”

柳怡看了欧阳意一眼，说道，“何炜和陈刁的表现虽然很好，情绪也十分饱满，但他们毕竟是盟主和副盟主，样子肯定要做足。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素质了，明显对我们没有兴趣，就好像已经参加过好几次这种宴会，已经麻木了。有很多人在晚宴上甚至连酒都没喝，一副无聊的样子。”

“还有下午我们去参观各大盟会的库存也是一样，守护库存的人见到我们一点反应也没有，看着我们的眼神很空洞，没有任何情绪。”柳怡说道，“所以，我们恐怕不是第一家来的，甚至他们很可能已经谈了好几家了。”

听着柳怡的分析，欧阳意也点了点头。的确，经柳怡这么一说的确这些人的反应过于平淡，是很反常。如果宝山联盟与很多家商会谈过的话，那绍凌商会的机会就小了很多。

“我现在的推断是，宝山联盟的确有意与某家商会联合，十二家商会也的确有意共同捆绑统一渠道，否则也不会见这么多家商会，也不会这么大方打开库存。”柳怡认真说道，“这对于我们省了很多事情，起码在这方面不用费心了。”

“第二，我认为五家有抵触心理的会长，应该是心中对某家商会已经有了十足的好感。”柳怡继续说道，“应该有一家商会提出的条件十分优越，让他们都动了心，所以才对我们如此不理不睬。”

“至于四个态度不明确的应该是想再观望一下，而三个感兴趣的，说明还没有能完全打动他们的商家。”

“我们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宝山联盟是如何确定跟哪家商会做生意，是共同投票还是由盟主做决定。”柳怡说道，“如果是投票的话，占比多少算是通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针对七家能够感兴趣的人主要当做游说目标，甚至多给他们好处。”

听着柳怡的分析，欧阳意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美丽的脸庞。当柳怡说完之后欧阳意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越是与柳怡靠近，他的心就越沉沦。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你说得很对。”欧阳意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情我会让属下在这几天套话，我也会让人尽可能查出之前有几家商会来，开出的条件都是什么，好对我们的条件作出改动。”

“嗯。”柳怡点了点头，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柳怡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将重要的细则尽可能在今晚背下来，组织好明天可能用到的语言和说辞。欧阳意也是一样，两人在烛火下一同看着资料。

过了好久之后，柳怡轻轻放下资料，看向欧阳意说道，“说吧，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欧阳意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柳怡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我想让你在这里分一杯羹，仅此而已啊！”

“我不想听谎话。”柳怡看着欧阳意认真说道，“除非你想让我讨厌你。”

“……”

欧阳意身体一震，低头，将手中的纸放下。

只见他双手逐渐握紧，用力到咯吱作响。跟着他深吸一口气，将拳头突然松开。

他转头看向柳怡，目光沉重而痛苦，说道，“因为，我想占有你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