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沉默了，知识的颠覆还在其次，他忽然联想到所谓的天命，自己和灵儿二人来到这里真的是偶然吗？还是说是肩负着特殊历史使命？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侃侃而谈后陷入沉思的女孩，他发觉自己从前对女人的定义一条也不能照搬在灵儿身上——是什么样的环境养出这样的女孩儿来？

“如果你推测属实，那么这个自称为有泽氏的部落又是怎么一回事？”白玉堂沉吟道。

“你可还记得大禹治水的相关记载？”

“《史记》载：尧听四岳，用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于是帝尧乃求人，更得舜。舜登用，摄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于羽山以死。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于是舜举鲧子禹，而使续鲧之业。”白玉堂不假思索背诵出这一段。

“那你再想想我们眼下所在的部落称呼这片山脉为什么？”

“羽山！！！”白玉堂不是没有怀疑，只不过世间山峦之名，音相近者何其多，而且这个名字也不是多么生僻，他只是没朝这方面去想。

林思嘉笑了，显然对于白玉堂此时终于意会过来的震惊很是满意：有更有趣、更奇妙的事情牵扯精力，想必他们就不会有太多相处时转向男女情愫纠结的时间了吧！

任是谁每天被一个内外兼美的绝世大帅哥，就那么眼里只有你一人、仿佛能溺毙人的目光看着，也是要大呼吃不消啊——她都觉得近来她与白玉堂相处时进退失措好几次！

摔！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拒绝也不知怎么拒绝：人家可什么过分的话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动作也没做，拒绝个锤子？

但今天可算是凭借信息时代的广阔见闻和天马行空的超常脑洞，稳压了他一头，看到他因此震惊失神，三观重塑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爽！

“怎么可能？？”白玉堂踱步转着圈子，自言自语道：“这里可是离中原数千里，那什么大禹之父就算被放逐，也不会被流放到这里吧？”说着，他向林思嘉求证，“是巧合的吧？”

林思嘉摇了摇头：“一切都只是猜想。但也不是胡乱猜想，主要是神话时代能保留下来的痕迹和证据实在太少。而我们又受限于刻板严肃的史书记载，从没有尝试发散思维，想一想文明发展的其他可能。再说，是不是巧合，不如我们今天下午专门去部落里走访一番，尤其是去见见那个什么‘结’。”

白玉堂站定，良久，叹了一口气：“灵儿，若是求证了，正如你所推测那样，那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说到这里，白玉堂显见的迷茫了。

林思嘉亦是沉默，良久才点头道“不错，真要说的话，那便是随遇而安，老实履行你神仙和我的神女的职责，把上古先民的生产力和技术提升到足以和超文明的独眼巨人族、古蜀神秘文明相抗衡的地步！如此，我们的华夏文明才有可能延续下去。而三千五百年后的你我，才能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