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脸上变色，元若望自是了然：“感觉到了吧？胎儿对母体情绪最是敏感……”

“是父亲！”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纠正。

元若望囧了一下，从善如流道：“好，是父亲！你先平静下来。这件事也就只有我们四个知道，不会外传。你且放宽心。”

白玉堂深呼吸几口气，总算是平静下来。

这时，林思嘉已经用一个托盘将蒸屉里温着的三菜一汤加一大碗米饭端了出来。却是照着昨晚白玉堂给她做的菜做出来的，见白玉堂只是看着，并不动筷。

林思嘉小心翼翼解释道：“唔，泽琰，我也不知道孕妇适合吃什么，昨日里你说你懂，想必这几样菜就是适合的。我也就依样做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适才展、欧、元三人的话对他产生了触动。他回头粲然一笑，安抚道：“灵儿有心了。确实让人食指大动。”说着拿过盘中的筷子，当真大口吃了起来。

元若望拿食中二指关节敲敲桌子，唤起林思嘉的注意，挑眉道：“我的呢？慢待了大夫，这是还没过河，就先拆桥了？”

林思嘉掩齿胡卢一笑，难得见一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科研呆子也会开玩笑，忙道：“岂敢岂敢！能请到元少主做专属大夫，是我们的荣幸。我观你咳疾未愈，又操劳过甚，另单独做了补气宣肺的药膳。这会儿火候到了，正好出锅！元少主，且稍候哈！”

说着又如穿花蝴蝶一般，百褶裙旋开一朵洁白的莲花，又往灶间去了。

展昭执杯饮茶，垂眸掩盖了自己的心绪：纵使灵儿有七窍玲珑心，哪里会知道此时的细心周到、尽职尽责，却是作茧自缚，让某人越陷越深？

听了灵儿一番话，白玉堂只觉今日的晚膳十分之可口，迅速而不失优雅地横扫一空。唇边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尤其在见到展昭归于沉寂之时，更是有如三伏天里饮冰酪：对头不舒服了，他就舒服了。

元若望对于自己享有单独开小灶的优待，十分之满意。

一时众人品茶的品茶，用膳的用膳，倒是几日来难得地和谐，没有再起争执。

因是天色已晚，回药王庄多有不便，于是便重新回到地宫后段那一片楼阁林立的别墅群。

另选了两座楼，供展昭、欧阳春，白玉堂歇息。元若望身为东道主，自是有其起居专属的主楼。

林思嘉回到先前下榻的绣楼。楼下侍立的婢女却已经换了一个面生的瓜子脸，此前的柳氏女却不知去向。

林思嘉想着柳氏女的行事做派，总觉得她不是那种甘于人下之人，如此悄无声息退去倒不符合她的人设了。

因此待听说这名叫做绿蕊的婢女乃是药王庄家生子，世代负责看守元氏祖陵后，林思嘉便斟酌着询问道：“先前那位柳姑娘去了哪里？”

绿蕊想了想，为难道：“婢子不知。下晌时分，管事嬷嬷通知婢子过来芙蓉楼侍候。却只字未提柳姐姐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