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只听说过元神能遨游虚空，别无他法。”

神之体系是很神秘的，加之神官数量不多，天兵神将横渡虚空的办法，也就成为秘密，一般人无法得知。仙之体系属于大众体系，横渡虚空之法，阿山说出最常见的一种。

只不过仙人的元神，要到六级神仙，才能有望修出。元神是神魂的进阶之物，得元神等于获得仙火。事实上，仙火才是横渡虚空最重要的一环。

火具有毁灭性，能烧断静止法则。

“元神？”等于没说，周川哪里去找元神。

接着，周川又试探性，放出几具分身。结果都一样，一步都不能多挪移，很快失联，但进一步验证，秘境已经破碎，坠入无尽虚空之中。

不能救人，也无法横渡虚空。

阿山提议过，他愿意试一试，他的防御要比周川强大。不过，周川想都没想就拒绝。

“算了，既来之既安之。”

气数的气象归于平静，说明躲在祖器里面安全。救人不急于一时，万万不敢拿本尊去试，不如修炼一段时间，等待新的契机。

……

一条大鱼在虚空里游来游去，扫荡各式各样的“垃圾”。

不然会把他的家整得拥挤。已知连大罗金仙都不敢轻易横渡虚空，却不知金仙真正惧怕的是这头虚空兽。

在只有静止法则的特殊领域，虚空兽杀生不仅无罪，还是积德。因为仙人坠入虚空，身上携带大量物件，时间会让它们自然暴露。要不及时清理，虚空该有多脏！

爱干净的虚空兽，勤劳得很，不睡觉的时间都用在清理垃圾。

“咦，又有人误入我家，乱丢垃圾！可恶！”

就像一条大鱼，在虚空里摇摆身姿，自由游动。虚空是不分天宫第几层，虚空兽撞见迷失的“中原秘境”几率非常大，因为秘境出现在他睡觉的地方。

秘境体型不如吞天兽庞大，但跟虚空兽却相当。

“太大了，一口吃不下，我还是先敲碎吧！”

嗑，嗑，嗑。

秘境被敲碎，变成一块块碎片，参与中原逐鹿的两千名修仙者，暴露在虚空兽眼底地下。

“哇噻，今天怎么运气这么好！要开豪华大餐！”

虚空兽杀生不仅无罪，还积德。他才不管这些人有没死绝，死得冤不冤枉。仙灵的肉要比仙器、法器美味多了。

合！合！合！

三两口功夫，虚空兽便将所有仙人吃掉。

“这是什么？”

他发现有硬物塞牙缝，异常坚固，于是生出一只虚幻之手，把它取了出来。

“这……”

……

多日过去。

气得睡不着觉的吞天，忽发奇想：“那家伙，不会到了虚空，还杀不死吧！”

“不行，我要看到他死才安心！”

他恨周川，若不是周川惹毛他，他会把中原秘境丢到虚空深处。失去中原秘境之后，意味着不会再有中原逐鹿，不会再有送人头当牙祭。意味着，以后得饿着。

想想便很饿，能不气！

静止法则是不会干扰时间流速，这意味着被困在虚空中，仙灵生机照样会流失。只不过自然死亡的时间很长，万一遇到有良心的大罗金仙或者仙王，是有可能被救走。

为了防止被人救走，吞天已经特意将秘境推送到虚空深处。按理，一般人是知道虚空兽的存在，不会潜入到深处。

吞天兽唯一担心，虚空兽没能裁决周川。

……

“发生了什么！”

周川刚迈入闭关修炼，便被气数景象惊醒。黑气弥漫笼罩着仙台，屏蔽了气数。

这一幕不是第一次发生，只是来得如此意外，让周川一时捉摸不透。

“怎么会这么多罪孽滋生，我犯了什么罪！”

黑气像杀戮之气，但并非杀戮之气，而是别的罪孽。同时，他功德台的玉符蠢蠢欲动，却光芒黯淡，飞都飞不起来，想救火却无能为力。

“难道……死了！”

周川对静止不是毫无经验，知道它类似禁锢，不会造成生命威胁。但是，忽来的两千道黑气，刚好与参与中央逐鹿的人数相对称，让他很快想到这些人陨落。他是罪魁祸首，要不是激怒吞天兽也不会遭到报复。明明可以救人，却忙着盗窃道韵，所以罪孽归他。

气数被遮蔽，意味着他失去对吉凶的预判。

“我……冤呀！”

吞天兽要杀人，关他什么事？他已经努力救人，只是来不及，有什么错？

外面必然发生了什么事，周川于是派出一具虚影，携意志出去看看。分身用尽，也懒得炼制。

咻，虚影出现在虚空兽面前，但他很弱小。

“能动了！”周川惊喜喊道，能走动意味着有机会逃生。

“哦，有人从里面跑出来，你是它的主人？”虚空兽瞧见小虚影。

周川和祖器正在虚空兽幻化的手里。虚空兽没杀周川的意思，因为这道虚影一点营养都没有。

“你是……”周川打量虚空兽，只是虚影，能力有限。

“把你里面好吃的全拿出来，我可以放你一命。”虚空兽认为，祖器如此坚韧，里面一定藏了好东西。

“虚……空……兽！”有幸猎杀过虚空兽，所以还是认出来了。

只是这头虚空兽，跟蓝星那一头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顷刻，周川知道百里、宇文景等人为何会陨落，他的罪孽怎么来。

“算你有点眼力劲。快，把空间里面所有东西取出来，不然我捏死你！”虚空兽威逼。

好杀戮的一向是脾气爆炸。

周川脑袋疯狂转动，既要报仇，又要逃生。

“还不动手是吧！”虚空兽将周川捏成一条粿条。

周川露出凄苦的样子，却没呻吟。眼见马上要被捏爆，他不得不开口：“尊敬的大佬等一下！”

听之，虚空兽松弛了一下。

周川接着说：“不是我不愿意，是里面的宝物根本出不来，要么，你进去？”

“切，你当我傻，跟你进去，中你布置好的圈套！”虚空兽嗤之以鼻，他是不会离开虚空这个主场的。

“大佬，我实力卑微，拿什么威胁你？”

“说得也是！”

“你不是怕陷阱吗？大可以派出一具分身跟我进去！”

“咦，这办法好像可以！”虚空兽眼睛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