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你在操控夜森的时候看出了他的犹豫，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夜森在嗜血期暴走一次，如果他还是不肯杀害人类，你就让他死，对吗？”风倾舞叉着腰，为夜森不满地指责老人。

如果当时她没及时赶到，等待她的，就是夜森没有呼吸的尸体了。

“这……”老人哑口无言，似在默认。

眼看风倾舞气急败坏之下还要对他动手，老人夸张地撑着自己的腰，“哎哟，我的腰，我的腰唉！”

“倾倾。”夜森拦住风倾舞，他对着老人说：“父亲母亲的死我一直没忘，当初虐待父亲母亲的那户人家，早就断宗绝代了，我想报仇，也找不到根源，你要我杀害其他人类进行报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无辜的。”

风倾舞接上夜森的话：“至于其他吸血鬼仆人，我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动用我的权力，还他们一个自由，这点你可以放心。”

老人不敢相信地问：“真，真的？”他想了想还是觉得风倾舞在哄骗他，“胡说！我才不信，如果你有这个心思，又怎么会让夜森成为你的仆人？！”

夜森反驳他的话，“倾倾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仆人看待过，很多时候都是我自愿的。这个身份，也是为了能让我留在风家，寻得一份庇护。”

风倾舞无奈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你挑选的第一个成为夜森手下亡魂的倒霉蛋吧。”

“啊，哈哈哈……”老人心虚地不敢再去瞧他们。

“好了，既然话都说开了，你也把药丸吃下去了，以后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可不会顾及你的年纪。你是夜森父母的老朋友，那我和夜森该怎么称呼你？或者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一直叫你臭老头也不是不行。”风倾舞收起脾性和暴戾，没了再想教训老人一顿的心思。

老人无所谓地说：“叫什么都行，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因为很久都没有人问过我这种问题。”

他调理了身体，身上开始泛着绿光，疼痛感已然全部消失，又捡起了碎在地上的拐杖，将它修复得完好如初。

风倾舞掏出手机，“那也行。你刚刚还提到了其他的吸血鬼仆人，我的确有想过让他们摆脱仆人的身份，可我解除不了他们身上的奴契，我目前收到的消息，只有苏遥的实验室里曾经研发过能成功解除奴契的药物，不过他们为了防止机密泄露，早在十几年前，就停止了这个药物的流通。所以我还在等，等我们有能力对抗实验室，逼迫他们批量生产药物，其他的吸血鬼仆人，就能得到解脱了。在那时，我少不了你的帮助。”

提到苏遥，老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狠厉起来，他紧握着拳头，苍老的手上青筋暴起，骨头咯咯作响，“苏，遥。”

他认真地看向风倾舞，“我能做什么？”

“我们现在还不能着急。你能控制夜森，我相信，你也能控制其他人。苏遥手上有很多试验品，战斗力极高，而我需要的，就是你操控他们，然后让夜森去对付苏遥将他制服。不过苏遥的实验室实在是太多了，我们需要逐个击破，这得花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血浆站还没能全部建立之前，我们要按兵不动，在这期间，让其他的吸血鬼，也能成为我们的伙伴。”

“血浆站？”

“这个还得后面再慢慢和你说清楚。”

风倾舞在巷子里和老人说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暗沉，老人才舍得离开。

晚上的广场比白天还要热闹，风倾舞被一条美食街的香味吸引，“夜森，我们过去吃点东西吧？在这里磨蹭了大半天，我又饿了。”

夜森看到的美食街充满了烟火气息，这段时间，他在风倾舞的带动下，迷上了人类的美食，“好，我们去尝尝。”

风倾舞突然止住了脚步，“等下。”

夜森问：“怎么了吗？”

风倾舞把一根手指放在夜森唇瓣的伤口上，伤口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全部愈合了，没有再渗出血丝，但夜森今天咬破它的时候，风倾舞还是于心不忍，她向夜森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最初的计划，就是把你带到人多的地方，诱惑那个臭老头再次现身的。我没和你说过，也没想到，你还是会这么难受，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抓到臭老头后，光顾着教训他，愣是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口了。”

风倾舞低下头，像个做了错事后不断反省自责的小孩。

夜森握住风倾舞的手，“没事了，其实今天也没有多难受，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克服大脑里的声音，感应到他的位置。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也不会再让你担心了。谢谢你，倾倾。”

“真的吗？”风倾舞扬起脑袋，声音里还是带着愧疚。

“嗯，真的。如果你还是放不下今天的事，我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夜森轻笑一声，放开了风倾舞的手，风倾舞的手自然垂落到夜森的腰上。

夜森双手捧着风倾舞的脸，倾身向前，“弥补一下白天里被打断的遗憾，我就真的不会觉得难受了。”

话落，夜森的俊颜一点点地放大，风倾舞的眉目含着羞，夜森此刻与白天不同，他的眼里，带着野兽的侵略和占有，霸道得不可抗拒，蛊惑得让人忍不住心间荡漾。

风倾舞感受到了夜森与她交错的呼吸，她缓缓闭上眼睛，另一只手也攀上了夜森的腰际，将自己凑了上去。

夜森再一次尝到了二人唇间的甘甜，他再也按耐不住大脑中的欲望，一只手扣在风倾舞的后脑勺上，开始了肆意的攻城略池。他的指甲陷入风倾舞细软的发缝中，每一根发丝，都在向他传递出一份来自于风倾舞的依恋。

二人掩于不易被人察觉的夜色下，巷口处延伸着两条长长的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