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到他们这些孩子会做出那种事情，真的。”

楚帆的表情变得痛苦，他坐在床边，整个人忍不住的颤抖，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都是极度的哀痛和自责。

“但是我不知道，这只是惨剧的开场，我们的班级变得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之前都是很好的孩子，就算是林鑫，也是好孩子的。”

“突然就谣言四起，说沈苏嫉妒林鑫，四处散播林鑫的谣言，然后就是各种乱事，那些孩子们变得我根本不认识了，我也没办法相信，那些事情都是他们做的......”

楚帆似乎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机会，他诉说着之前学生的优秀，美好的回忆，然后说着学生们的种种暴行。

“那些女孩子，居然会把沈苏关到卫生间，然后往里面倒污水。”

“还有那种AI换脸的视频，男生们居然人手一份，甚至还大肆传播。”

“谣言，暴力，还有那些我无法想象的事情，都在沈苏身上发生。”

越是回忆，楚帆越是痛苦，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质问着：“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孩子又怎么了？怎么跟魔障了似得？”

神代美佳子一边吃瓜一边插话，“曾经有一位名人说过，人本来就是坏的，不要把人想的太好。”

孟飞眯起眼睛，“跟魔障了似得。”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楚帆长叹一口气，他说：“我一直试图挽救，但是没有用，你们能够明白吗？”

楚帆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惊惧，他嘟囔着说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楚帆终究是大三一班的班主任，有着威信，当他发现了发生在沈苏和杨童身上的一切时，他立刻召开了班会，甚至拿出了种种证据，视频，沈苏的口述，以及学生们之间的聊天记录。

甚至有人已经计划着要强暴沈苏了。

楚帆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学生们，勃然大怒。

“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是学生能够做出来的吗？！”

“你们让我感觉恶心，感觉毛骨悚然！你们这是在犯罪！”

有一名学生举起手，懒洋洋的说道：“犯罪？老师，我们犯了什么罪？”

“你们这是在校园霸凌！难道不是犯罪吗？！”楚帆只感觉自己怒发冲冠，可是台下的孩子们居然无比镇定。

“老师，我们犯了哪条法律？会被判定为什么罪，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老师，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有多大的罪恶似得，最该死的难道不是那个婊子吗？她自己生在泥坑了，还敢污蔑林鑫。”

“她活该！”

“对啊，再说了，法不责众，老师，你的这些证据又能证明什么呢？闹大了也不过就是我们这些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校方也不会让事情闹大的。”

“再说了，我们怎么收拾沈苏关老师您什么事啊？该不会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您和她有一腿吧！”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金老师好悲惨啊！自己的老公和学生搞到一起去了！”

哄堂大笑，学生们的面容都扭曲了，他们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兴味，就像是一群饿狼，一群怪物，迫不及待的要把楚帆，沈苏都嚼碎了吃掉！

楚帆回想起了那些事，还感觉恶心，胃里一阵翻涌，令人作呕！

楚帆把自己缩成一团，他的眼中带着恐惧，他说：“那不是我的学生，他们都不是人，他们都是怪物，都是怪物。”

孟飞捏紧了楚帆的肩膀，道：“然后呢？楚帆老师，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楚帆呐呐道，“他们说如果我再多管闲事，就会让我好看。”

“我没想到，她会成为那些怪物的帮凶。”

“她那天晚上跟我坦白了一切，她说她都知道，知道那些特招生在学校里遭受的虐待，知道所有，但是她旁观了，甚至帮助那些施虐者隐瞒真相。”

“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楚帆喘息着，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嘟囔着：“我打了她，然后，事情闹大了，我成了家暴男，我被革职，人人喊打，臭名远扬。”

孟飞问他：“为什么金安余要怎么对你？”

一对恩爱的夫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楚帆抬起头，他笑了，他说：“她说，因为嫉妒。”

嫉妒？

除了听不懂的王大宝，其他死人都愣了，就连孟飞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楚帆又哭又笑，他说：“哈哈哈哈，因为嫉妒，她说我这辈子顺风顺水，拿到的东西太多了，我轻而易举拿到的那些，是她做梦都想要的。”

“她说，我是个男人真的太好了，世界都向着男人，她们女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被看到价值。”

“她说我的爱让她感觉恶心，她说我就是一只畜生，被下半身支配。”

“我不懂，我还以为，我们真的很爱彼此。”楚帆的眼神发直，他说出了最后的真相。

“为了她，我甚至舍弃了男人的尊严，满足她的取向，她想成为男人，却又憎恨着男人，当房门关紧的时候，我就是她的女人，她就是我的男人。”

“可是做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说我恶心，她嫉妒我，哈哈哈哈。”

大滴的眼泪从楚帆脸上滑落，很难想象，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子汉，居然能够哭的这么悲惨。

楚帆哭着，他捂住了自己的脸，痛哭着。

孟飞问：“这就是你当初选择不辩解的原因是吗？因为你爱她，你不想毁了她。”

楚帆说：“我只是明白了，就算我毁了我们，一切也不会改变，一切都按照那些怪物的策划，前进着。”

“如此，我不如背下一切罪名，最起码，她会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

神代美佳子惊呆了，她喃喃道：“天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恋爱脑的男人。”

伊万：“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阿恩特：“一方全心全意的爱，一方全心全意的恨？”

伊万：“不是，我问的是，真的是错位的吗？真的有这种取向吗？我还以为只有那种电影里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