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四周门窗都要关上，一片黑暗，只需要让高台上有亮光就可以了。”

“如此，许多人自然会将目光看过去。”

“……”

“先将包包放在前面。”

“女子的包包，男子的包包都要说的详细一些。”

“售价按照先前所定，只能高不能低。”

“……”

“准备好了，那就正式演练开始吧。”

“……”

一座方长有弧的高台在前，相对而立，则是拾阶而上的观台，都是专门打造的宽大沙发座椅，还是可以折叠的。

里面施加一些小小的机关并不难。

坐于观台正中央的位置，长乐公主和小郡主一左一右坐着，随着秦钟的吩咐，一切井然。

此处戏台区域封闭起来，若非烛火灯光，一片黑暗，片刻之后，便是只剩下高台正上方的明亮水晶宫灯。

柔和的光芒垂落照耀，将那片高台映衬的无比光明，一切都清晰无比。

于左右看了一眼，秦钟对着不远处的姐姐挥动手掌。

“……”

秦可卿立于高台临近处，观此，便是召过身边的掌事之人，开始吩咐下去。

到了发布会那一日，自己也是要来的。

具体之事无需负责，负责整体就行了，不出错就行了，今儿的发布会演练，涉及很多人的。

吩咐落下。

便是有主持之人登台，那是周王府派前来的女掌事，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言辞韵味，都是极好的。

很合适。

“……”

“……”

都是提前准备的文稿，说道起来，没有任何迟钝，也没有太多废话，便是进行发布会的正式之题。

包包！

先上。

包包的介绍说了许多，从选料，到处理，到裁剪，到设计，到功用……。

自然也有价格。

最低！

九十九两起步！

还有一百九十九两的！

还有四百九十九两的！

还有九百九十九两的限定款！

“说的还真好，我都想买了。”

“就是……还真不便宜。”

“小神医，真的要定价那么高？”

小郡主窃窃私语，这就是发布会？

看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一件件东西摆上来，说道说道，介绍介绍，售卖售卖。

听着那人对一款款包包的介绍，自己都心动了。

尤其是最后的限量款包包，以后想买都没地方买去，自己不差钱，必须支持一下，就那个限量款的。

可……自己也非王府懵懂不识事的郡主，京城内外的银子价值还是了解的。

二两银子，足够三五口一家一个月吃好的。

一个包包数百两银子，都够他们几十年了？

是否太贵了。

“京城之内，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奢侈品。”

“就是颜面。”

“想象一下，出府在外，别人都有的东西，你没有，你会不会想买？”

“而且包包很适用，可以放许多贴身物品。”

“限定款定价九百九十九两，我觉都低了。”

“定个几千两都不贵。”

“奢侈品！”

“许多人是不需要的，而需要的人是不差钱的。”

“咱们要赚的不是普通人手中银子，而是那些人手里的财货，赚他们手中的银子，才有意思。”

秦钟小声给于回应着。

“京城之内的有钱人很多很多。”

长乐公主也是侧着身子悄声道。

“颜面！”

“体面！”

“奢侈品！”

“就如后宫之内，父皇的那些妃子一样，有时候为了一些难得的锦缎都有争夺。”

“那些锦缎自然很好，可若是可以将它拿在手中，便是有了体面。”

“……”

奢侈品。

长乐公主已经领悟其中三昧，

那些女子之间，平日里空闲时间太多，汇聚一处，彼此之间闲谈首饰、衣衫之物。

再加上包包！

完全可行。

真亏小神医如何想出来的。

这样的营生只要牌子立下，别人想要模仿都难。

“就是那个意思。”

秦钟笑道。

“真的可以卖的很好？”

“那些包包价格最低都是一百两，一百个人买都是一万两银子，这几日发出去的帖子差不多那个数。”

“如果全部买了，再加上接下来其它的东西，岂非……数万两？十万两？”

“成本上，……啧啧，小神医，你也太奸商了。”

小郡主还是有些忐忑。

尤其对比而观，这里的一只包包都一百两银子，自己的糖果营生，一颗糖果才几文钱。

要卖多少糖果，才能买一只包包。

这里面自己也有干股呢。

一只包包的成本怕是只有几两银子吧？卖一百两？一千两？十倍、百倍的好处！

“嘿嘿，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是奸商，公主、郡主，你们两个也是。”

秦钟乐道。

“呸！”

“你才是奸商！”

小郡主小脸红红，轻啐道，忍不住抬起小手，直接拍了某人的肩头一下。

“璇儿说得对，小神医你才是奸商。”

长乐公主亦是白了某人一眼。

“……”

“发布会，发布会重要！”

“包包快过去了，下面是香水了。”

“这个东西会卖的更好，尤其技艺都有改良了！”

自己是奸商吗？

自我评价了一下，很明显不是。

轻咳一声，指了指还在进行演练的发布会，回归正题，不要跑题，那可都是银子。

“……”

“……”

秦可卿辅助操持发布会的许多事，立于高台不远，扫着观台正中的三个人，临近处，还有随伺的一些丫鬟。

钟儿和小郡主、长乐公主她们看来关系真的很不错。

说说笑笑的。

嗯。

记得恭王府华阳郡主和钟儿年岁相差不多，长乐公主稍有长了一些。

小郡主如今十三了吧？

小郡主品貌也是很不错的，家世也没的说。

钟儿？

钟儿和小郡主将来有没有机会？

如果可成，于钟儿将来也是有助力的，毕竟……那可是恭王府，而且钟儿和小王爷关系也不错。

长乐公主！

以她的年岁，怕是宫里要开始为她挑选驸马人选了。

否则，也挺合适的，钟儿现在的个头和长乐公主都差不远了，尚公主？

思绪诸般。

秦可卿摇摇头，不由自我掩嘴轻笑，钟儿的终身大事自己终究要操心的。

许多礼仪，自己都要准备的。

秦家毕竟人丁单薄了一些。

却也不着急。

钟儿现在还不大，再看看……，反正三姑娘自己是看好的，那些事……钟儿也要满意才好。

******

“爹！”

“那个秦钟实在是太狂妄了，太放肆了。”

“我为巡捕营守备，前往百草厅缉捕钦犯，他竟然让我行大礼，一个小小二等子罢了。”

“也敢如此。”

“可恶。”

“那是不将巡捕营放在眼中，不将九门提督放在眼中。”

“他竟然先一步弹劾我，我……还没找他的事情呢。”

“……”

蒋府！

临近傍晚，厢房偏厅之地，一行人汇聚于此，不住说着什么，不时，又有愤怒之音、咆哮之声……。

听得爹爹所言一事，蒋仁义破口大骂某人。

弹劾自己！

那个区区的二等子竟然真有那般胆量？弹劾自己？他算什么东西？秦家又算什么！

太放肆了。

太狂妄了。

“舅舅！”

“那份弹劾……应该于表兄无碍吧？”

刘英锐也是神色难看至极。

昨儿得舅母之允，寻找表兄做那件事，本以为手到擒来，谁料……会有那般棘手。

表兄都大失颜面。

本想要让烟烟陪陪表兄，烟烟所言女人月事来了。

该死的，贱人就是贱人！

月事来了又能如何？服侍人的方法很多，身为妓女……难道连那个都不懂？

欲要揍一顿，醉风阁的嬷嬷有说……烟烟病了。

哼！

算她运气好，等她好了，非得好好收拾她。

昨儿表兄前往百草厅未成，还被那个秦钟以爵位礼仪压制，强行令表兄下跪。

刚才从舅舅口中得知，又有弹劾的文书出现。

就是那个秦钟弹劾的，弹劾表兄和那些巡捕营的人尸位素餐、胡作非为。

该死。

该死。

他怎么敢的。

“桂轮！”

“我需要知道《京城娱乐日报》上的事情所言是真是假？”

“你需要老实告诉我。”

“如果那些消息是假的，舅舅会为你做主。”

“如果是真的，那……你就令舅舅太失望了。”

“仁义！”

“巡捕营的事情，向来都有章程，你一份文书都没有，就敢闯入百草厅拿人？”

“今岁捐输，月初之时，陛下又专门提及百草厅，与之夸赞。”

“二等子！”

“京城之内，二等子的确不显，却也是礼仪位同一品，你一个五品的守备见大礼，也是自然。”

“接下来，你自己上呈文书，辞掉身上的差事。”

“如果不是你爹我还有一些颜面，你此刻已经被提调问话了。”

“另外，这几日……你们是否又有其它的事情瞒着我？一一道来，现在……事情还有挽回余地。”

“报纸上的消息也可压下。”

“刚才回府的时候，路上有听人说，桂轮你在醉风阁与人吃酒，扬言：我舅舅是军机处协办大学士，京城之内无人敢惹？”

“你可说过这句话？”

“那个妓女事情到底如何？”

“先是《京城名妓的血泪》。”

“再有《圆圆曲》！”

“今儿又来了一首曲子。”

“……”

“桂轮，你将事情原原本本于我说道，或许你还可保住名声体面，否则，难救！”

“秦钟！”

“小神医！”

“你舅舅我是军机处的协办大学士，京城之内无人敢惹你？”

“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也能传出？”

“秦钟，他的师长还是刘延顷呢，他如今是陛下面前的得力之人，比你舅舅我更受重用。”

“他还是恒王府的赞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