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儿，还别说……那家包子的滋味挺好吃的。”

“里面鱼虾放的很充足！”

“怪不得三文钱一只包子！”

“……”

“……”

“直接一整只炙烤的羊都买下来了？会不会……。”

“好像也不多。”

“羊肉……我吃的不多，就尝一点点。”

“……，还不错，就是有点膻膻的！”

“……”

“旋炒银杏栗子！”

“这个好吃，我在扬州也吃过，滋味很香甜。”

“……”

“温润的米酒……，不能喝多吧？”

“我就尝一小口吧。”

“……”

“……”

一路行进，越是靠近秦淮岸边，行进的速度越是缓慢，无它，前面的人越来越多。

再加上道路没有规则，往来随意，若非大牛等人时而在前开路，行进的会更慢。

不过！

却也是因此得了时间，从道旁不住采买合心的吃食酒水点心之物，打发时间，休闲于此。

这里的吃食就算有品类一样的。

也会因制作的人不同，滋味会有差别。

“过了前面一个路口，就是秦淮两岸了。”

“整个秦淮灯会庙会的热闹就是在两岸延伸的。”

“妹妹，待会再吃点？”

马车行进如蚂蚁，秦钟和林山已经从车上下来，行走此间之地，手中拿着一串羊肉串！

这个东西……数千年的传承了，根据各家的秘制香料不同，滋味不同。

买了三四家！

才买到适合自己口味的。

其余……二牛他们直接消化了。

吃了一口串串，行至马车前，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岔路口，秦钟不住笑语。

从未初刻开始前来，如今都快未正二刻了，总算是到达了，人也太多了。

“总算是到了！”

“别！”

“我刚才就已经吃的饱饱了。”

“那……钟哥儿，待会儿我们先放花灯吗？”

小姑娘俏丽的小脸出现在马车帷裳窗口，看着四周那么多人，听着耳边的纷攘之言。

这里也太……喧嚣了。

瞅着钟哥儿和族兄正在吃羊肉串，不由一笑，羊肉……刚才自己已经吃了一些。

再吃？

真的吃不下了。

反倒是……终于到秦淮两岸了，真正的热闹就要来了，这里才是秦淮灯会的核心。

“先放一些！”

“剩下的一部分，等天色将近暗淡的时候，点上蜡烛，放在水中，会更好看！”

“那时……咱们就可回去了。”

秦钟点点头。

准备的花灯很多很多，今儿上午……小姑娘和采星她们还有出府，专门去城中采买好玩好看的花灯。

……

……

有专门的马车停留之地。

当然，有收费和不收费的。

不收费的随意停放。

后果不负责。

收费的！

自然有人看着！

秦钟于此多有感慨，秦淮灯会……果然是方方面面俱到啊，赚钱也是没的说。

自然缴纳收费的！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

小姑娘一行人或是头戴幕篱，或是戴着面纱，或是朴素着装，嬉笑一处，以观秦淮两岸。

大牛等人拎着盛放花灯的轻便木箱子跟着。

“秦淮河！”

“这里就是秦淮河，还真是一条大河，画舫之船不少。”

“钟哥儿，沿着河水……就是十里秦淮了？”

“这里卖东西的也是很多很多，还好……没有紧邻着岸边，不然……放花灯都没有地方了。”

“钟哥儿，青莲姑娘真的是李师师？”

“她……。”

“万难想到。”

“青莲姑娘的才学很好，生的也很好，画道上……精进的比我还要快一些。”

“尤其一手庖厨的手艺，钟哥儿多有称赞。”

“想不到她就是李师师！”

“钟哥儿，如今都到秦淮河了，你要不要去那个……玉香楼？御香阁？”

小姑娘戴着一个简易的白色纱衣幕篱，步履多轻快，双手拉开幕篱纱衣交汇之处，水灵清眸，以观此间盛况。

顺便，面含笑意的说道一事。

李青莲！

李师师！

这件事……上个月前往苏州府的时候，路途中……和采星她们闲聊得知的。

李师师！

自己知道她，扬州那里的报纸都有她的名字落下。

十里秦淮，第一名妓！

然而。

之前无论如何都联想不到青莲姑娘就是李师师，不应该才是……，可……事实就是那样。

青莲姑娘！

扬州之时，自己和她相处过。

她的才学很好。

书画双绝。

尤其生的很漂亮。

更别说做的一手佳肴令某人很是称赞。

那样的人是秦淮第一名妓，是青楼中人，心间深处，不由多惋惜，而今十里秦淮就在眼前了。

甚至于许多画舫都在眼前了。

自己年岁也不小了。

这里的青楼画舫是什么地方，自己知道的。

青莲姑娘……不应该待在十里秦淮的。

“咳咳！”

“咱们来秦淮灯会是游玩的。”

小姑娘倒是会戏谑自己了。

扫着晴雯等人一眼，都按照自己先前的吩咐，不要乱跑，不要乱走，待在一处，很好！

大牛等人也都分散各处，牢牢护卫着。

青莲姑娘！

正月以来，除却那日……这些日子还真没有去看过，田仲倒是找过自己。

非是在府中，而是在保安医馆！

他想要传授自己一些家传的刀法、枪法之类，于此，秦钟还是很有兴趣的。

奈何！

抽不出时间，唯有等有时间了。

至于今日去见青莲姑娘？

不合适。

小姑娘！

采星、晴雯她们才是重点！

“李青莲！”

“李师师！”

“相关事……妹妹途中也与我说过，鲸卿兄也是机缘。”

“李师师！”

“盛名江南，一二年来，她的名声我也有所闻，却一直不得见其真人。”

林山旁侧笑道。

李师师！

李青莲！

来金陵的途中，族妹闲着无聊，和自己说过那件事，很是机缘，小神医在高邮湖竟然救下了李师师。

李师师！

十里秦淮第一名妓。

色艺双绝。

清喉娇啭。

针黹女红，庖厨手段，亦是一绝。

这样的女子很是罕见，许多人慕名而来，都难以见到，报纸上的消息都有许多许多。

若非今儿妹妹在此，自己还真想要去见识见识。

久闻其名。

不能亲自一观，多有遗憾。

“那……族兄去瞧瞧？”

小姑娘看向某人。

“……”

“咳咳，咱们还有要事，要事！”

林山无言，自己这个族妹……真如小神医所言，口齿格外伶俐，摆摆手，正色道。

“哼！”

“钟哥儿，你说……青莲姑娘那样的人，为何不赎身呢？”

“待在青楼之地，毕竟不太好。”

“是因为银子的事情吗？”

“族兄一路也有言，像青莲姑娘那样的人，想要赎身，需要很多银子的。”

“要不……我们借她一些？”

对于青莲姑娘！

小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

知晓她就是李师师之后，一番感叹，便是有心出力，青楼画舫终究不是正经地方。

赎身！

做一个正常女子。

岂非更好？

以青莲姑娘的才学，大有用武之地。

银子？

若是青莲姑娘银子不够，自己有银子的，好几千两呢？如果自己银子不够？

这里还有族兄！

还有钟哥儿！

钟哥儿很有钱的，自己知道的！

“赎身？”

“具体之事，我也不太清楚。”

“此事……可以问问。”

“妹妹好心。”

“走吧，咱们先去放花灯，再走一走这秦淮河！”

赎身！

青莲姑娘的心思……自己也猜不出来。

以青莲姑娘的赚钱能力，赎身的银子就算多一些，也不会很麻烦，或许有别的事情。

月初，青莲姑娘曾询问自己营生铺子的事情。

想要做营生了？

长远之谋？

是一件好事！

小姑娘之心，纯净良善，秦钟赞誉，没有在那个话题上停留，指了指远处秦淮河中的一些花灯。

各种样式的花灯正在水中漂浮着，顺流而下，不知飘向何处。

“嗯！”

小姑娘颔首。

自己有这般心思，若然青莲姑娘不欲离开秦淮河，那就……不好了。

花灯！

自己还从未放过呢。

都是从书上还有一些报纸上知晓那件事，当是一件雅事，一件欢乐之事，一件喜庆之事。

“晴雯。”

“许了什么愿望？”

“和少爷说说？”

行进不远，有一处不错的放花灯之地。

直接占据了。

代价。

付出了一点点银子。

秦淮两岸的放花灯上佳之地，一路上就有传闻，好的地方需要银子租借，不然就只能自己找地方了。

花灯！

箱子打开，一个个大小不一、颜色不一、样式不已的花灯取出，那些花灯的模样看起来真不错。

说是花灯！

实则……天地万物的形体基本上都有！

莲花样式的花灯最多。

其余便是各种花儿的形体花灯。

桃花模样的。

梨花模样的。

茶花模样的。

……

更有一些玉如意、大石头、茶碗、杯盏、琉璃灯、云鹤、喜鹊、燕子……。

都是花灯。

都能放！

小姑娘取了一个见尺方圆的粉红色莲花灯落于水中，现在是白日，也是有蜡烛落在里面，火柴点燃，漂流入河。

晴雯！

放了一个粉白相间的玉如意花灯，双手交叉合握于身前，双眼闭起，小嘴语落，声音细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嘻嘻，少爷，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闻声，晴雯快速许愿完毕，睁开眼睛，粉面微红，看了某人一眼，又看着已经漂流远处的花灯。

“是不是许愿少爷今儿就吃了你？”

秦钟乐然，近前一小步。

“……”

“少爷！”

晴雯微红的颜面上悠然通红一片，嗔语白了某人一眼，少爷……真坏！

“哈哈哈！”

秦钟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