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兰哥儿无需如此，无需多礼，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兰哥儿的学业进益之心，就是放在书院里，都绝对是位列前茅。”

“今儿是初八，上元节前，我在府中闲暇之时颇多，兰哥儿若是学业遇到难题，皆可前来。”

“哈哈，大奶奶可有意今岁让兰哥儿前往白石书院？”

小正太一礼，若小大人一般的模样。

还是那般的胖胖白白，气色很好，李纨将他照顾的很好。

秦钟一笑，将小正太拉起来。

那些书……于自己而言，没有大用了，对于小正太来说，当算珍贵。

白石书院的内部讲义资料，一般是不外传的。

有李纨在他身边，二人尝试阅览，诠释，当有所得，尤其那些讲义上的注释许多。

不求全部弄懂，先行记下也很好。

将来用得上。

倒是小正太如今的学业水准如何……自己也不太清楚，但小正太的向学之心……没得说。

年岁上……小正太也不算很小，有所觉，看向临近的李纨。

“……”

“兰儿！”

“白石书院。”

“兰儿如今还太小，虽有进益，怕是不足够。”

“我意……再等二年，再做商量！”

李纨念叨一声，看向自己下半生的依靠。

兰儿。

还是有些小。

不着急，尤其……现在的一些书，还有一些讲义，自己勉强还可以看懂，尽管是注释的缘故。

也足以令自己再勉强继续教导一下兰儿。

兰儿这么小就前往白石书院，着实不舍得。

将来？

不好说。

兰儿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主，老爷也可做主，白石书院有可能去，城中国子监也可能。

“的确不着急。”

“请！”

“……”

秦钟点点头，对于小正太的将来，李纨自然有心思，当有长远之谋。

旋即。

没有继续缓步言语，伸手一礼，奔向赏春阁。

那里！

一些事情应该在准备了。

是自己从百花大剧院调来的人手，无论戏曲，还是杂耍，还是乐舞……都有。

……

……

“林妹妹！”

“你也在鲸卿这里，太好了，还想着让鲸卿相邀你过来的。”

“林妹妹，终于再见到你了。”

“你……看着好像瘦了一些，唉，初三日的时候，我本不想要前往舅舅那里的。”

“可……太太非拉着我前往。”

“回来的时候，已经金乌归去了。”

“林妹妹你……也已经离开了。”

“紫鹃姐姐，雪雁，还有你们……我也有多日不见了，你们可好？”

“在府中住着可习惯？”

“吃的如何？”

“……”

“鲸卿，我也有多日没有见你了。”

“唉，其实我正月以来，每日都想要前来你这里的，奈何……你事情不少，我那里……老爷、太太也拉着我去一些府上。”

“那些府上……多是一些禄蠹之人，见到我就询问于我经义文章的事情。”

“林妹妹，你真的要上元节后才回去住？”

“要不这两日就回去？”

“你想回来了，就再回来如何？”

“……”

片刻之间。

赏春阁上下两层之地皆欢闹，丫鬟们往来不断，不住嬉笑言谈着。

一份份瓜果点心细品也是不断的捧来。

一份份茶水、奶茶也一一捧来。

……

二楼之地，方正的八仙桌旁，宝玉正神情无比激动的看向某人，浑身上下都要跃动一样。

言语都夹杂别样的力气。

林妹妹。

终于再见到林妹妹了，也就年前除夕见了林妹妹一次，一直到今儿初八，才再次见到。

真的是无比想念。

林妹妹在江南的时候，距离太远，相见见不到。

而今。

就在兴荣街，盏茶时间，因自己的一些事情，因鲸卿的一些事情，也有些艰难。

好在。

今儿总算是前来了。

总算是再次见到林妹妹了。

林妹妹还是那般模样，不知道林妹妹在家里过得怎么样？林妹妹院中的丫鬟、婆子之人似乎不太多。

可以伺候的面面俱到？

略有担心，便是提议林妹妹早早前往那里府上住着，那里……一切都是好好的。

林妹妹肯定无碍。

“嘻嘻，二哥哥，今儿见到林姐姐了，精神都不一样了。”

“林姐姐，你不知道，你不在府上的这几日，二哥哥每日都精神气色乏乏的。”

“现在……容光焕发？”

“嘻嘻，二哥哥……你就是想太多了，林姐姐在家里住着，还能有事？”

“……”

“钟哥儿，你刚才在弹奏古筝？”

“在完善那十首残缺的曲谱？第五首怎么样了？”

“这几日的报纸上，钟哥儿你的曲谱刻印出来，奈何……府上不为方便，不能够听到那些曲谱之音。”

“今儿……我们可得聆听妙音！”

“钟哥儿，今儿初八了，接下来你还忙碌吗？”

“……”

红裙少女，明丽更胜去岁。

穿着一件相合内衬衣裙之色的浅红色冬日雪景古针锦绣风衣，秀发梳拢少女的发髻，落于颈间一束发辫。

小手把玩着，眉眼含笑，亦是别样喜意。

看向林姐姐和紫鹃她们，也看向钟哥儿和采星、晴雯、香菱她们。

二哥哥想念。

自己也有想着。

尤其现在是正月，本该姊妹们一处闲玩的，奈何……前几日一直没有相见。

今儿。

总算得见了。

踱步此间，这里……也有许久许久没有前来了，变化还是有一些的，似乎经过修缮了。

环儿几个，正在吃点心，还真是……。

府上的点心不好吃吗？

而且，算着时间，也才用过早饭不久吧。

明眸一转，落于临近栏杆的一处单人床琴案上，那里……摆放着一架古筝。

钟哥儿所用？

“林妹妹，你和钟哥儿做邻居，还真是便利。”

“林妹妹，听说你和钟哥儿初一的时候，一块前往曲苑杂坛闲玩了？”

“曲苑杂坛里面肯定很热闹吧，何况还是大年初一，里面的人都在做什么？”

“林姐姐，我也想你了，待在府中，我觉有些无趣的。”

“……”

宝钗、探春……也是不住言语着。

彼此你一言我一语，更添此间别样热闹。

“林妹妹，你一大早用过饭就来了，来这么早？”

“和钟哥儿一处完善曲谱？”

“林妹妹，多日不见，你竟然进益了，连那些天书一样的曲谱都能够看懂……完善了？”

“……”

未几。

宝玉多有惊讶的看向林妹妹。

林妹妹刚才说了一些她的事情，似乎在府中也有忙碌，又有一个差使？

替鲸卿完善那些残缺的曲谱？

这……。

林妹妹还有这个本领？

自己竟然……不知道！

这么说……报纸上已经刻印出来的四首曲谱，都有林妹妹之功了？

林妹妹如此进益了？

自己竟不知道？

“那床古筝……是林姐姐你刚才在用？”

“林姐姐，你也太厉害了。”

“帮着钟哥儿完善曲谱，岂非将来你也可自己写曲谱了？”

“是第五首曲子吗？”

红裙少女亦有惊奇。

还以为那床古筝是钟哥儿所用，原来是林姐姐，万万想不到的，这几日一直帮着钟哥儿完善曲谱？

林姐姐还有这般本领？

自己还真不知道。

是钟哥儿教的？

应该是。

那些曲谱……自己看着都似懂非懂的，林姐姐竟然研习琴筝技艺如此了。

“林姐姐，你也太厉害了。”

身量娇俏的惜春双手拍合，多有惊叹。

“钟哥儿，怪道这几日几乎一两日就有一首完整的曲谱刻印在报纸上，原来是有高人相助！”

宝钗抿嘴笑道。

林妹妹的琴筝技艺的确有一些，可……能够帮着钟哥儿完善曲谱，这等技艺已经不浅了。

“哈哈哈。”

“曲谱完善，林妹妹当为首功！”

“为此，我可是付出不小的代价。”

“要知道……请高人出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钟正在同旁侧桌案的贾环等人言语，似乎……贾环对于炸鸡更有兴趣。

闻宝钗之言，也是笑语看过去。

视线一转，落于林黛玉身上。

“钟哥儿……。”

于某人之语，林黛玉直接白了某人一眼，继而嗔道，还有周围的姊妹们。

都……都打趣自己吧。

自己……自己也就小小出力，算不得什么，更不是什么高人，自己还差得远。

“嘻嘻，钟哥儿付出了什么代价？”

红裙少女嬉笑。

“钟哥儿，什么代价？”

性情温柔，鲜少言语的迎春也是一笑。

“鲸卿，是什么代价？”

“林妹妹如今是音律高人了，鲸卿，你请林妹妹帮忙，准备了什么谢礼？”

宝玉手握一杯热热的茶盏，于此事，也多有兴趣。

“代价？”

“唔……，这个……让我想一想。”

“代价不少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好像有十多个代价。”

“你们说多不多？”

“所以，高人难得！”

迎着诸人看过来的希冀、奇异目光，秦钟伸出一只手，给于一一盘点着。

似乎。

一只手还不够。

两只手？

也不够。

顿然，多有感慨。

“……”

“钟哥儿，你……，哪有……哪有那些事！”

“你……，明明都是你说的，我没说过的。”

“你……，你诽谤我！”

“诽谤我！”

笼烟眉多有悦动，林黛玉也似羞似笑的看向某人，钟哥儿真是的，明明不是大事的。

自己也不是什么高人的。

代价？

什么代价？

那些事情明明都是钟哥儿和自己说过的，现在……从钟哥儿口中说出，变成自己的了。

真是的。

诽谤！

想起平日里钟哥儿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羞赧的瞪了某人一眼。

钟哥儿就是在诽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