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这些文书还没看完呢。”

“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

觉某个无赖走在身后，秦可卿秀首轻转，粉面泛红，低语嗔道，总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真是……该打。

真该好好打一顿。

“三姑娘！”

“西府的三姑娘，事情大体算是定下了。”

“你这个翰林院编修……还是有些份量的，比你赚一百万两银子还有份量。”

“……”

“以前政老爷没有问过那般事，太太也只是没有反对。”

“现在不一样了。”

“……”

“瑞珠，你先出去吧，既然这个无赖闲着没事，让他研墨。”

手中的文书事情不大，秦可卿并未落下十分心思，分出一二，和身后某个无赖闲聊着。

至于瑞珠！

有瑞珠在旁边，总觉怪怪的，总觉……还是怪怪的，旋即便是落下吩咐。

“……”

瑞珠悄悄的长呼一口气。

自己还真想要离开了，这里……着实不是自己待的地方，实在……怪怪的。

自己还是在外面待着吧。

嗯。

现在还不到亥时，不知道钟少爷准备什么时候出去？厨房那里的滋补养气汤……外面有小火炉，可以慢慢等着。

思绪乱飞，瑞珠红着小脸，小脚步快步离开里间。

“要不……你把瑞珠、宝珠她们要了？”

“她们跟在我身边，我如今又是这般，倒是有些委屈她们了。”

“她们两个……你都是熟悉的，虽说颜色比不上你身边的晴雯她们，模样也是不错的。”

“身段也不错。”

“……”

目视瑞珠仿佛逃着离开一样的步伐，秦可卿再次瞥了某人一眼，都怪某个无赖。

自己和钟儿的事情，瑞珠和宝珠是知道的。

对于她们两个，自己也是很放心的。

只是。

一些事情又不太一样。

自己……是要注定一个人终老的。

瑞珠、宝珠她们也跟着自己一起？

不好，对她们不好。

自己一个人如此，就行了。

瑞珠她们可以不必如此的。

让钟儿要了她们，将来若可落下子嗣，她们将来也不为孤单，于她们将来也是好事。

自己的意思……钟儿应该明白。

“瑞珠姐姐她们……。”

“姐姐的意思……，若可……姐姐还是问问她们吧。”

“……”

“身边有姐姐，我觉我只要会呼吸就行了，其余一切都有姐姐了。”

握着美人的一束青丝，秦钟兴趣的给于编着小辫子，姐姐的发质很好，很是光滑，很是柔顺。

很是……芳香。

三姑娘的事情？

姐姐前两日就和自己说过，言语政老爷和二太太专门和她提过三姑娘的事情。

大体可以定下。

这也……着实有些突然。

而且，这两日兴荣街那里的府上，老爹数十年来的同僚来了不少。

尤其，有相当一部分是为自己而来。

欲要成就良缘？

和他们家的女子？

这也……。

果然。

古人诚不欺人！

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

……

于那些，老爹并未多言。

倒也询问过自己的意思，让自己瞧一瞧那些女子的画，若觉入心，可以更进一步。

那个……还是算了。

自己才多大。

不着急。

不着急。

完全不着急。

自己虽然想过妻妾成群，可……果然妻妾成群还真不一定是件好事。

还是以后再说吧。

三姑娘。

三姑娘近两年模样的确长开不少，颜色的确更出众了，身段也慢慢起来了。

可以预见，再过数年，绝对是一个美人。

对于三姑娘，自己没啥意见。

尤其姐姐也喜欢。

老爹也没啥意见。

瑞珠、宝珠她们？

姐姐的意思自己明白，希望让瑞珠她们的一生圆满一些，更为充实一些。

自己其实没啥，想来瑞珠她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终究……问一问比较好。

思忖此，秦钟感慨。

轻抚手中的青丝，有这样一个姐姐，还真是……只要会呼吸就行了。

其余一切……都准备好好的。

“哼！”

“你个坏胚子，现在知道姐姐好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

“瑞珠她们……她们能有什么意见，近来闲暇，我也有和她们说，接下来有机会，让你要了她们！”

“也可以在等一等！”

“她们的年岁也非大。”

“将来若是诞下孩子，直接就在府中养着了，它日不至于孤孤单单。”

“……”

“除了三姑娘的事情，西府那里，大太太也有专门找到我，说道二姑娘的事情。”

“其意……有意促成你和二姑娘的事情，钟儿，你觉二姑娘如何？”

“……”

秦可卿仍执笔批示手中的文书，话语不停。

瑞珠她们？

她们两个小蹄子能有什么意见？

让钟儿要了她们，将来她们还待在自己身边伺候，将来生下的孩子，也会妥善安排。

如此，已然是最好的事情。

难道将瑞珠她们配给府上的奴才？或者营生的人？

她们还不愿意呢。

自己更不愿意！

更有！

那件事她们也必须答应，自己和钟儿的事情，她们都知道，这一辈子……她们也只能待在自己身边了。

钟儿！

这个坏胚子，自己不替他操心，难道还指望别人操心？

爹爹，自然是需要替钟儿操心的，可……一些事情，自己更方便一些。

钟儿所言，他只要会呼吸就行了，然……自己所为都只是一些小事，都只是一些琐碎之事。

真正的大事……自己有心也是无力。

说着瑞珠她们的事情，不由话锋一转，落在另外一事上，在三姑娘的事情大致定下之后，大太太也找到自己。

希望定下二姑娘的事情。

还说着二姑娘、三姑娘都是姊妹，古代也有娥皇女英之事，连当今天子的后宫之内，皇后娘娘与皇贵妃娘娘都是亲姊妹呢。

何况二姑娘、三姑娘只是堂姊妹。

更别说尤氏姐妹二人还在前面呢，有了先例，也没有什么，完全无碍的。

姊妹二人一块过去，也是好事，以后也能有些照应。

大太太所言，这是大老爷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话语间对于钟儿无比夸赞。

说着钟儿万般千般好。

说着钟儿和二姑娘都是相识的，也是知根知底的。

说着二姑娘与其将来嫁给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嫁给钟儿，就算是一个妾室也不错的。

还说着二姑娘那样的性子，若是嫁到别人家里，说不定会受到欺负之类。

若是嫁给钟儿，也是二姑娘的福分。

……

于大太太之言，自己是无话可说。

实在是无话可说。

抛开其它，大太太所言有问题？

没问题！

有毛病？

没毛病！

……

可……事情道理非如此。

非如此。

自己也不好做决定，还是交给钟儿吧。

二姑娘！

对于两府的姑娘们自己都是了解的，二姑娘……性情是不错的，就是性子有点软。

自己的性子已经有些软了，二姑娘的性子似乎更软。

若是将来嫁给一个有心人，自然和和美美。

若是嫁给一个无心的，就……糟糕了。

以大老爷、大太太平日里的作为，只怕将来谁人给的聘礼银子多一些，二姑娘就许给谁了。

那个结果……就难料了。

二姑娘！

自幼没了母亲，大太太对她又那般，将来……，唉，心间深处忍不住涌出同情之意。

姻亲之事。

对于一个女子很是重要。

二姑娘！

自己是希望她将来有好的归属，希望她能够遇到一个对她有疼爱之心的人。

尤其。

二姑娘的年岁，实则已经可以开始议亲了。

钟儿。

二姑娘。

……

有些怪异的感觉，二姑娘和三姑娘相比，自己更钟意三姑娘，三姑娘无论性情，无论才干，无论颜色，无论……。

自己都满意。

二姑娘与之相比，逊色许多。

自己只准备选一个的。

大太太让自己都要了，还说对二姑娘极好，大太太有那样的心思？

只怕是为了那些银子吧。

临近腊月，大老爷的那些银子也该还了。

语落，停下手中的动作，娇躯微侧，看向正在把玩自己头发的某个无赖。

“……”

“二姑娘？”

“三姑娘？”

“那些事情……如今家里都乱糟糟的，还是等等吧。”

“二姑娘！”

“有那样一个父亲，又有大太太这样的一个人，西府之内，她的日子颇为寻常。”

“接下来地龙管道的事情，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那些偷奸耍滑的嬷嬷除非不用热水。”

“那些事，姐姐做主吧。”

“我听姐姐的。”

“若言做经义文章，我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姐姐吧。”

“那些事情还远，也非着急。”

“姐姐刚才替瑞珠姐姐她们多有操心，那姐姐自己呢？”

“要不姐姐先为她们打个样？”

“……”

三姑娘！

二姑娘！

大太太？

秦钟闻之，有些头大。

这让自己怎么说？

自己又不是唐僧肉？

大太太极力促成二姑娘的事情，所为目的自己知道。

二姑娘自身……从自己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是一个颇为无奈无助的人。

有其自身的性情缘故，更多是摊上贾赦、大太太那样的人，缘由的脉络……一载而……。

如今。

大太太之意？

与自己？

若言突然，以前也提过那样的事情。

现在又来了？

……

自己也想不好。

真论起来，于二姑娘、三姑娘……似乎都差不多，若言那个层面的爱情？

暂无。

直接拒绝？

眼看着二姑娘将来有可能……，自己又不忍。

接受？

自己好像也没有很大的感觉。

难以决绝。

摇摇头。

既然难以抉择，那就交给姐姐。

姐姐刚才说了那么多，为瑞珠、宝珠筹谋长远，连孩子的事情都筹谋出来了。

她呢？

她自己呢？

抓着手中一束青丝，语落，面含笑意，轻轻将青丝掠过美人的粉颈。

珠大奶奶李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