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子想要拿一个秀才回来，自然不难。”

“考秀才其实很简单，只要将四书五经熟读熟背就行了，至于诗词之类，韵律韵脚相合就行了。”

“举人！”

“也不难，考举人也很简单。”

“也是考四书五经的内容，以华阳公子对于世事洞明的眼力和才学，区区经义文章，手到擒来，挥笔而就！”

“果然下场，怎么说也是一个解元之才！”

“……”

如所料。

前往观鱼亭后，不过数十个呼吸，便是有一份份点心、茶水送上前来。

瞧着小郡主、福清公主她们此刻欢快朵颐的样子，想来……这样的日子对她们而言，是罕见的。

嗯。

第一次也说不准！

她们歇着，自己……也要歇一会儿。

有感觉，今儿陪着她们闲逛白石书院……不会轻松，当保存体力，当吃点东西。

这个……，取过一块点心，刚咬了一口，瞅了瞅点心，有些无语，这明显不是书院的点心。

书院的点心没有这么好吃。

八成是外面直接送进来的。

或者。

书院的厨房之地，被一些人接管了。

都有可能。

似乎，想那些无用，还是先吃点心吧，还挺好吃的，怪道郡主和公主她们吃的开心。

若是书院先前的点心，估计难入她们的银牙小口。

“嘻嘻嘻，鲸卿兄说话，我喜欢听！”

“你可以多说一些！”

“……”

“嘻嘻，长乐兄，还别说，我觉我若是考秀才的话，还是可能性不小的。”

“父王说过，秀才不难。”

“难的是每个府县固定生员名额。”

“若是按照国朝定鼎之时的考试，名额很多很多，许多人都可以取中。”

“现在，名额收紧，一个县也就一二十个吧？也可能二十多一些，以至于非有极好的才学，才能够取中秀才。”

“嘻嘻，长乐兄若是考秀才，肯定一举夺魁！”

“鲸卿兄，当初你在这里学业……感觉如何？我听人说，在书院、国子监学业……许多人都头悬梁、锥刺股的。”

“嘻嘻，鲸卿兄……，哼，你年岁比我小呢，应该叫你鲸卿小弟。”

“嘿嘿，这个称呼好。”

“鲸卿小弟，你说呢？”

“当初你也头悬梁、锥刺股了？”

“会不会很痛？”

“真的将头发扎起来，悬挂在房梁了，拿着针，对着腿上刺去？那也太……太疼了吧。”

“真有人那样做？”

“……”

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和长乐姐姐她们说笑，尤其……小神医还在身边。

别样的自在。

别样的潇洒。

更有今儿的天候还行，虽不如昨儿，自觉比昨儿更为明媚，更为晴空，更为朗阔。

听着某人所言，甚为眉眼含笑的点点头。

自己爱听。

喜欢听。

脆音缓缓，再次喝了一口茶水，继而看向长乐姐姐、福清公主她们。

福清公主正在大口喝茶，刚才就说有些渴了。

秀才！

举人！

本来就不难，自己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父王闲聊的时候说过的，国朝对于秀才、举人的才学要求其实不是很高。

也非不高！

而是参与举业的人越来越多了，就拔高了秀才、举人门槛，以至于许多人其实也是有才的，可惜，没有那个名额。

有些人运气好，碰到名额多一些的时候，直接就取中了，有些人运气不济，名额收紧，没有上榜。

白石书院！

这里是白石书院，是京城、直隶之地最好的书院了，国子监虽说也好，不一样的。

每一科会试、乡试、童生试，都可以取中许多人，小神医就是其中一员。

小神医曾在这里学业好长一段时间的。

轻灵之语不断，思绪有动，嘻嘻一笑，清眸转动，看向某人，好奇的说道另外一些事情。

以前，没有和某人聊过的事情。

“头悬梁，锥刺股！”

“小神医，真有……真有那般吗？”

用了一盏茶水，宝庆公主觉整个人舒缓多了，自己的身子不如长乐姐姐壮实。

从山脚一路慢走到白石书院山门入口，都觉劳累了，幸而白石书院没有建造在山顶。

不然，真的走不上去。

福清公主也和自己差不多。

华阳郡主身子强壮一些，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还真有些羡慕，太妃说过，有一个好的身子也是福气。

太妃就是那样的人，当年和太妃差不多入宫的人，如今，基本上都已经不在了。

自己还羡慕华阳郡主的性情，她可以那般无拘无束的开怀大笑，放声说话。

自己就不太敢。

不过，今儿自己能和长乐姐姐她们一起前来这里游玩，也是难得之事。

后宫另外一些公主，根本就没有机会的。

出宫，还是很有意思的。

若在遇到有趣的人，遇到有趣的事，就更为开心了，听着华阳郡主说道那些事。

自己有些都不太知道，她懂的可真多。

头悬梁，锥刺股！

这个典故自己知道，就是说一些人读书很是刻苦，不放过任何一点时间的用心用力苦读。

小神医也那样的了吗？

顿有好奇，眨了眨清澈秀眸，看向小神医。

“小神医，应该不用吧？”

“我听母后说过的，读书人也分天资极好的，也非资质寻常的，小神医无疑是其中的聪明之人。”

“小神医这样的人读书，只需要花一分力，就比得上别人三分力、五分力了。”

“不过，若是天资极好的人，也头悬梁、锥刺股，无疑，更加出色。”

“嘻嘻，小神医，你也那样施为了？”

“将自己的头发绑起来？还用针？用锥子？”

“好奇怪的模样！”

“……”

喝了茶水，用了一块点心，浑身上下好多了，再歇息一会儿，就可全部恢复了。

白石书院建造在山脚就好了，直接就走进去了。

非要建造在山腰区域，走上来都花费不小力气，若是有随从伺候也行，坐在辇车上也轻松。

一步步走上来。

还真累人！

以后若是再来白石书院，断不能走路了，非得坐步辇，以后……以后估计难了。

却也不一定。

华阳郡主可真有精神。

从山脚一直说到现在了，小嘴几乎都没有停过，不累吗？好像还真不累。

华阳郡主的体力可真好。

考秀才和考举人，真那么简单？

听上去倒是不难，小神医这般年岁就考中了，名次还很高，自己……自己也读过书的。

说不准也能考中。

抿嘴微笑，看向小神医，也询问那般事。

对于读书人，不陌生。

读书人如何读书的，还真不太清楚，书上记载的一些事情，毕竟只是记载。

是真是假都不好说。

头悬梁？

头发扎起来，绳子系在房梁了，读书累了，头一低，绳子一拉，就疼了。

就精神了？

就要继续读书了？

用纺织的锥子、细针扎腿上，感觉疼痛了，也精神了，也可继续读书了？

那些记载，都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是什么鬼谷苏秦？是先秦春秋战国岁月的人。

距今快两千年了。

“……”

把玩手中的茶盏，长乐公主美眸弯弯，也是好奇的看向某人，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对于读书人的读书细节，也不为清楚和了解。

“哈哈，这个问题……有些意思。”

“头悬梁，锥刺股！”

“我……我倒是没有那般做过，毕竟，单单琢磨那件事，就挺疼的，还是不了。”

“不外，在书院里，有不少同窗那样做过，嗯，做的人也不算很多。”

“头悬梁，锥刺股。”

“那六个字的深意是指刻苦攻读，以特别的法子，让自己睡不着，而后就有足够时间读书了。”

“如此，法子就多了。”

“一两千年来，读书人那么多，各种各样的法子都有！”

“山脚有专门卖茶叶的，有一种苦茶！”

“质地很寻常的苦茶，冲泡之，那些什么醇香之类的气味和它无关，反倒是尝着有一种令人难耐的苦味！”

“茶水入口，口中都苦，令人很难受的苦味。”

“多喝几口，人就有精神了，就可继续读书了，那是一个法子，苦茶的价格也不贵，书院里，有些人为之！”

“还有些学员为了省事，买一些蛇胆，读书累了，就尝几口，效果也差不多。”

“那个我没试过，容易拉肚子！”

“如今还是冬日的天候，读书人读书的时候，稍有疲惫，会专门取一块冰握在手中。”

“片刻，浑身就会寒冷，也精神一振了。”

“夏日的时候，则是以手触碰烛火，感觉到疼痛了，也有类似的效果。”

“或者，冬日的时候，穿着单衣，在门外站一会儿了，别说……书院有那样的人，只是……生病居多。”

“后来，那样的法子就少了。”

“读书人的身子一般比较弱，冬日沐寒，夏日沐冷水，都容易生病。”

“……”

“类似的法子很多！”

“我读书的时候，记性好一些，占了不少便宜，有些人记性寻常，一篇文章，要读数遍、十遍、数十遍才能够记住。”

“读书，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举业，是一件艰难之事。”

“如华阳兄所言，无论童试，无论乡试，无论会试，都有名额所限，读书人需要用心用力！”

“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让自己的文章变得更好。”

“考试的时候，也就更加有机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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