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婶子自然是聪明的，婶子读书不多，但……诸般道理都明白的，比一些读书人还明白呢。”

“你以前不也说过，读书多少和明白多少道理没有太大相连。”

“婶子，就是脂粉堆里的英雄！”

“婶子那样处理，我觉也是很好的。”

“既可以防止另外一些人仿效为之，也能够以观后效，换成我……怕是心一软，就直接给予安排了。”

“……”

“人之本性，的确难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薛家大爷……确如你所言，不好说，倒也和咱们没有太大的关联。”

“你个坏胚子，现在又开始甜言蜜语了，上元节没有几日了，营生诸事已经开始了。”

“上元节后，就会全部开始。”

“那些文书……你都看一遍了？”

“一些规划出来后，和我说一说，我接下来也好慢慢安排下去。”

“我啊，就是劳碌的命！”

“……”

秦可卿美眸微微眯起，慵懒若小猫儿一样，听得某人对于身子的夸赞，不由一笑。

对于婶子。

自己也是很是佩服的。

自己的性子……刚强不足，婶子则相反，而管家诸事，往往就需要刚强、严苛。

若是性子太软，容易出现各种问题。

好在。

东府的事情不多，自己还是能够应对的。

薛家的事情！

薛家大爷薛蟠今岁开始，正式接管丰字号营生了，私下里自己和婶子、珍大奶奶也有闲聊。

结果难料。

先前的丰字号，宝姑娘执掌的比较多，操持的也比较好，营收所得一岁岁多。

换成薛蟠？

丰字号的营生……难说。

尤其薛家大爷还是那般的性情，当然，对于薛家太太而言，肯定是一件好事。

薛家太太这几日……明显可以感觉到心情好了很多，也许，薛蟠今岁真的可以好好掌管丰字号。

毕竟，万事不绝对！

丰字号！

据自己了解的消息，丰字号整体不为好。

丰字号巅峰的时候，天下各省有名的城中都有分支驻点，每一岁，都赚取过百万两的银子。

还有更多。

一岁岁积攒下来，自然是珍珠如土金如铁！

可惜。

自从今上御极登基之后，丰字号就不如往昔了，各省的丰字号被打压，赚钱的能力削弱。

眼下还能够赚钱的丰字号分支，也就一些薛家掌控比较强的地方，地方少了，再加上别人的打压，赚钱就……有限了。

丰字号又丢掉内务府行商资格。

在一些地方又受到不小的打压，毕竟，整个行当的营生就那么多，谁都想要多吃两口！

也因此所赚银子的数目再次减少。

北方诸地，若非宝姑娘一力撑持，若非钟儿麾下的营生与之助力，丰字号的情形会更坏。

如今，也就维持住了局面。

若言比以前更好，不至于。

起码不会更差了。

从报表的曲线而观，不至于继续下滑了。

丰字号欲要逆转局面，归根结底……在京城的支持之力不足够，国朝的大商人，欲要做大，少不了京城的关系。

钟儿麾下的营生，每一岁赚那么多银子，京城之内，眼红的人不少，但……没有人敢冒头！

钟儿分出去的好处也极多极多。

丰字号。

一些事情，钟儿也和自己说过。

今上对于上皇岁月喜欢的一些人、臣子……并不喜欢，那才是最大的难题。

想要重获内务府行商资格的可能，几乎不可能。

薛家入京，也是想要依靠两府还有京城世交故友，希望借势多多撑持。

好像也不容易。

……

薛家的今日困局，说不得，秦家将来也会有。

目下而观，还不会有什么问题。

钟儿那个坏胚子说了，异人传他的好东西很多很多，现在他不过拿出一点点落于商事上。

将来也无需担心的。

这坏胚子……。

算他运道，能够相识那样的异人前辈。

别人的营生。

自家的营生。

有功夫操心别家的营生，自家的营生自是更要入心。

数年来，那些营生的惯例也是有的，每一岁的年末总结，每一岁开年的总体规划。

那些事情，钟儿也会参与其中，还会为一些营生亲笔写就规划文书。

钟儿对那些营生之事管理的不多，但……规划文书没得说，一一行之，皆有裨益。

上元节没有几日了。

新的规划文书，钟儿送来了一些，自己也看了一些，也相召一些营生掌事闲聊说话。

上元节后。

真正一一落实下去。

“有姐姐真好！”

摩挲美人的秀鬓，嗅着那永远嗅不够的香软气息，握着美人柔苐，多为开心。

多为满足。

多为粲然。

“哼！”

“坏胚子，现在知道我好了？”

“就会折腾人，你啊……，时辰不早了，还不赶紧穿上衣裳回去！”

“……”

秦可卿嗔道，美眸睁开，仰首瞥了一眼某人。

话语间，不自觉将整个身子更为紧贴着。

“看来……姐姐也是不舍得我回去。”

有觉。

秦钟乐然，低首亲昵着美人。

“坏胚子！”

“赶紧回去吧。”

“……”

秦可卿伸手点了一下某人的脑袋。

自己。

的确想要再和钟儿一块说说话，但……钟儿还是回去比较好，自己这里……他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的。

坏胚子。

平日里只要多多来自己这里走一走、看一看、说说话……，自己就知足了。

“瑞珠！”

“你出去和多福说一声，今儿我和姐姐还有许多营生上的事情要商榷，要定下！”

“让他们回去知会一声。”

“另外，为多福他们安排一下住处。”

“……”

“嘿嘿，今儿……就不走了。”

“还是年关，也无要事，一岁之中，相陪姐姐的日子本就不多，留宿更是屈指可数。”

“今儿，不走了。”

“不走了。”

“……”

听着美人之言，秦钟将怀中的美人抱的更紧。

数息之后，将美人拦腰抱起，自沙发起身，踏步走向床榻，顺而于瑞珠她们吩咐着。

“你……，坏胚子！”

“时间不早了。”

“你该回去的。”

“你回去好些！”

“……”

坏胚子不走了？

今儿准备留下？

这……，秦可卿芳心颤颤，美眸潺潺，念及一事，娇容有动，手臂不住推着某人。

奈何。

没有迎来任何回应。

数息之后，听着耳边缭绕的奇异声音，瑞珠二人羞红脸庞，快速将东西收拾着，快速出去了。

钟少爷……真是……。

真坏！

******

“鲸卿，年关前后，万豪酒楼……应该日日都是宾客满盈吧？”

“这里的吃食……很好！”

“很独到！”

“各种各样的食材，更是独到！”

“我老家福建之地，距离海域不远，故而常可以见到许多海里的鱼获，吃到也不算难。”

“北方之地，对那些东西吃的不多。”

“万豪酒楼的一楼大厅海族水箱里……那些海鱼、海虾……，种类实在是多。”

“前两日同乡相邀，在距我所住之地不远的万豪酒楼用饭，对于鱼获的处理，真不错！”

“……”

“……”

正月十四。

酉正有余。

夜幕早早就降临了，京城三十六坊之地，也早早的将一只只各式明灯悬挂而起，明耀方寸之地。

一一相连，俯览而下，整个京城通明一片。

所缺。

天候不为好，雨雪已经下了两日了，此刻……还在下，刺骨的寒雨夹杂冰晶、雪花……多为森寒。

街道之上，往来的行人不为多，却也不为很少。

临窗而立，遍观街道远处，平坦的街道上，马车多见，油纸伞亦是多见。

此地为万豪酒楼！

一盏盏明灯更为照耀方圆，饭点之时，进出之人更多，肴馔飘香，各种美酒的气息混合一处，随风而动，荡漾开来。

“这里的营生……具体情形，我也了解不为多。”

“都交给专门的掌事之人了。”

“是否日日宾客满盈不好说，从一日日的营收账目来看，还是很喜人的。”

“相较于寻常之时，每一日所得超出三五倍以上。”

“年关前后，各种瓜果肉蛋的价格有涨！”

“万豪酒楼所需的食材……相对更好一些，价格又高了一些，售价也高了一些。”

“还有忠岳兄你说的那些海域鱼获，因为做的味道不错，点的人也很多很多。”

“也许那些鱼获在海边采买的价格不高，落于京城，还保持鲜活，价格大体都高上十倍以上！”

“营生好一些，赚的银子也就多了一些。”

“万豪酒楼赚钱了，一应掌事、伙计这个年关……也不会差的。”

“哈哈，看来忠岳兄还是很喜欢吃鱼获的，今儿尽兴，无需想太多！”

“……”

这两日多闲暇。

逛一逛麾下的营生，将今岁的一些规划，大体交代下去，让那些中高层的掌事心中有数。

雨雪之故，待在府中，林黛玉小姑娘多串门，逗弄逗弄小姑娘还是很有意思的。

宁荣两府也有往来， 昨儿……贾环做东，在后街的七福楼请客，别说……七福楼现在的手艺，也不错。

今儿！

淳峰来府上拜访，说了不少的话儿。

中午，在府里用的饭，下午，城中去了一些地方，眼下……来万豪酒楼歇息歇息，顺便用晚饭。

看着淳峰正在对一只蒜蓉大龙虾下手，秦钟笑语，这道菜……自己也很喜欢吃。

想吃不